香儿是从谁的口里知道了玉宁有病在⾝的消息?这个人不是别人,勿返阁也没有出內鬼,通风报信的人正是盼君楼的楼主凤老板。
凤老板当初本来以为小公子那么独特聪慧的脑子,一定不会阻碍九爷要了盼君楼的花魁,却不知道那曰到底是生了什么,九爷虽然笑昑昑地走了,此后也经常来盼君楼,却没有再谈关于纳了琳琅的事情。
难道,事情⻩了?
这对于凤老板来说简直就是噩耗。
可是这事情未免也太过于奇怪,如果是⻩了,谈崩了,九爷也不会再来盼君楼才是,为何他与小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再说,却仍然一派和气呢?
思来想去,凤老板想到了去问一个人,这个人便是香儿。刚刚开始,二人各有保留,说的话也是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多有客套。可是一番深谈之后,却现其实就这件事情而言,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
香儿是想让自家姐小飞⻩腾达,而凤老板则是想做成这笔打着灯笼都难得再找到的大生意。说到底,这两人是殊途同归,上了同一条船。
商议再三,香儿与凤老板越是说得投机,到最后,香儿心一狠,向凤老板提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伎俩。
“这…这不太好吧。”
听完香儿所想,凤老板退缩了。
“怎么不行了?”
香儿淡笑。
“难道凤老板还怕了小公子不成?”
凤老板低头思索,根本就没有管香儿的激将法。说实话,她是怕小公子,不过还不至于什么违背她的事情都不敢做。她怕的是支撑着盼君楼的人,小公子推脫掉九爷意愿的理由冠冕堂皇,想来也合情合理。盼君楼现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新血能够和琳琅一样撑起这一片天。
自己爱财不错,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前车之鉴她看得还少了么?
若说自己贸然就将花魁给卖了出去,却没个新人接手,盼君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这要查起来,她自己岂不是惹祸上⾝?
“凤老板,您是不是在想,到时候事情若是被人戳破了,谁来顶这个罪责呢?”
凤老板闻言,果然抬起了一对凤眼,却见香儿是在胸有成竹的笑。
“呵呵,这一点,您大可不必多心,若是…凤老板早就备了个人选来顶替姐小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老板被香儿说的満腹疑惑。
“我哪里有什么备选的人啊。”
香儿但笑不语,轻关上门,在房中轻轻舞了起来。凤老板先是狐疑,后是惊讶,最后満脸了然。
香儿⾝形比琳琅娇小不少,跳起琳琅的舞姿竟然还有别样的气质,而凤老板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股气质说不定还真能勾掉不少男人的魂儿。
“呵呵,原来,你也是想出头了。”
香儿一曲舞罢,默默头摇。
“一切都是为了姐小,既然有了备选的人,凤老板也不必担心什么青⻩不接的问题了。不是么?”
“这…可是,咱们毕竟是要瞒着小公子背地里去做,且不说这会不会惹小公子不⾼兴,九爷那边呢?他肯不肯接这单生意,才是关键。”
香儿抿嘴笑着,眼睛都笑弯了。
“凤老板您可别说笑了,九爷这边儿虽然不至于猴急,确实也是伸着脖子等着呢。您若不放心,问问他⾝边的随从便是。”
“嗯…”凤老板再次低下了头,看来这一次确实是心动了。
“这回奴婢为琳琅姐小绸缪,不过是为了姐小能有个好归宿,之于奴婢,也有了个出头的机会。之于凤老板您,只要您点了这个头,五千两现银便会如数奉上。到时候您与帐房先生私下说说,给点好处意思意思,将账给做満当了,其余的便都是您的了。这利己利人的好事,您还什么好犹豫的?”
凤老板不语,脸上表情却已经完全动摇了。香儿见凤老板快要点这个头了,赶忙又说道。
“再说了,现下小公子确确实实也是重病在⾝,根本就没有闲情去搭理咱们,不趁着这个时候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小公子果真是病了?”
香儿被凤老板问住了。
“这不是凤老板您亲自跟奴婢说的么?而且,奴婢也问过那边来的管事了,他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是默认了。还有什么假的?”
凤老板头摇,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公子这人,我猜不透啊。心里总是没得底。”
香儿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若不是咱们二人之间有一个人确实亲眼看到她病倒在了床上起不来,您就不敢点这个头?”
凤老板一时语塞,不敢说是,不敢说不是。
“好,今晚奴婢便回去探探虚实。您呢,就抓住机会借九爷⾝边的人探探他的口风,咱们今晚子时之后会合再做商议,如何?”
凤老板惊讶,没想到香儿为了成事,竟然如此大胆无畏,还敢再折返回勿返阁?
这个女人,心硬起来,可是比谁都狠的。
凤老板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告诫自己,要多提防香儿一些。
她可是比她那个主子要难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