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鎏就带着一小队镶白旗的侍卫站在门厅口,也不进去,更不想站在门外供那些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每个兵卒的脸上都带着些漠然的表情,而随队而来的领队竟然还是个镶白旗带刀副统领,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了。真不知道这勿返阁是惹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內城里头的人如此劳师动众?
在允鎏沉默不语的情况下,整只队伍也没有一个人露出任何不严肃的表情,更没有人出一丁点声响。刚还在骚动的人群不知怎么,仿佛是被这样的气氛给感染了,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內院那边依稀传来服衣布料厮磨的声音,允鎏面⾊一动,心里想着,是不是她来了。
抬头一看,佳人已在眼前。
玉宁与允鎏就在这静得诡异的情况下,沉默对望。
我知道你会来。
玉宁心里说着,想要像往常一样对允鎏笑,可是扯了下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倒觉得鼻腔呛辣得厉害,于是,她慢慢地低下了头。
“带走。”
允鎏望着他,神情间,语调里,透露着些许失望,让玉宁一一都敏感地捕捉到了。刹那间,她的心很痛,泪水本来要蓬勃而出,却不知为何,又在心痛的那一刻⼲涸了。
玉宁什么都不说,就要跟着允鎏离开勿返阁。可是她沉默了然,并不代表醒儿会这样。
“为什么抓我姐小?!”
醒儿冲上前,却被站在一旁的兵卒拦住了。她嚎啕大哭,眼泪里都是控诉。布托看着心疼,想上前安慰,却被醒儿一把扒拉开了。
“官府抓人,总有名目吧!”
玉宁闭眼不语。
允鎏低头看了看她,转头冷声道。
“有人证物证,指控小公子沈凝心几曰前夜,放火烧了吴家钱庄!”
这句话刚说出来,像是一颗大石头投入平静池水中,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
谁又能想到,是吴家钱庄的主人自己放火烧了自己的产业?
“骗人!你骗人!”
醒儿激动异常,只是觉得这种指控简直就是荒谬之至。
“…是不是骗人的,你倒是可以自己问问你的姐小。由她告诉你,是或不是。”
允鎏转头望向玉宁,玉宁缓缓睁开眼。为他的不留半份情面,心痛万分。
他的眼里,玉宁已经捕捉不到对她的怜惜与温柔。
或许在他看来,玉宁已经背叛了他。
醒儿呜呜哭着,双眼期盼地望着玉宁,可是玉宁却只是盯着允鎏看。她在贪婪地打量着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的每一个轮廓,他的神情,与他心事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不知道是他蔵得太深,还是她已经失去了观察的能力。玉宁最后,只得用満眼的失望对着他眼里的失望。
“怎么,你不信我?”
不信我做这一切,都在为你考量?
“事已至此,你让我怎么信你?”
允鎏痛心疾。
“…”玉宁一愣,低头笑了,她笑着摇了头摇,什么都没再说,便要跟着兵卒走出勿返阁。
“姐小!”
醒儿还要追,又再次被拉住。
“…醒儿,莫追了,帮我好好照顾娘亲,便好。”
玉宁没有回头,她不是不相见醒儿,是不想见那个不信任她的人。
“姐小啊!”
玉宁无动于衷,低着头跟着两个兵卒慢慢走出去。允鎏在后头走着,在她上马车的一霎那,他挑开门帘,终究说出了埋在心底里的那些话。
“枉我这么信你…”允鎏恨她的默认,更恨她的疏离。
玉宁淡淡望了他一眼,伸出的手似乎是要触摸到允鎏的面庞,允鎏一愣,竟然有些期待。谁知,玉宁的手没有再往前一步,指尖碰触到了车帘子,便一手抓住了车帘不放。
“你若真信我,就该満分信我。这种将信将疑,凝心不要。”
说着,她缓缓放下了帘子。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让她心乱如⿇的面孔,她的泪,才毫无阻隔地流下。
她哭得悲伤,可是啜泣声却被马车轰隆给掩盖住。
她叫着那人的名,可是那人却策马在前,什么都听不到。
…
镶白旗带刀副统领见人已带走,默默叹了一口气,仰头再看了看那主楼,似乎是有很多记忆在里头。
“搜。”
过了许久,他淡淡一声令下,便不再去看勿返阁內里。兵卒们一声令下,便冲进了內院。
搜查还没进行多久,就听的內院匆匆传来一女音。威严却带着些娇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个声音,那样熟悉,让这个副统领的面⾊一下变了。他缓缓转过头来,对上了那女子的⾝影。
只是,那女子还未看向他。看到他的,是女子⾝边的丫鬟。丫鬟也是満脸惊诧,不停扯着那女人的衣袖。
“姐小,姐小!”
“嗯?”
女子一回头,眼神就被钉住了。
“…玉堂?”
女子不敢相信。
“出尘?”
男子却已经确信,自己提早入进了每晚的梦境,见到了多年前那个巧笑倩兮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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