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允鎏为自己的事情竟然如此积极,真是破天荒来头一遭。⾝为随从的布托很是感动。
“爷,奴才惶恐,拿自己的事儿来叨扰您…”
“哎。不是和你说了么?”
允鎏轻轻皱了一下眉,语气难得变得有些欢快。这是布托这么几个月以来,一次听到主子如此轻松的说话。
“若你与醒儿能成,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布托不明所以,又觉得自己追根问底不太合适。便只好低头听着。
“…这两天,天气凉得快。眼瞅着就要入冬了,竹林那儿不多几床暖被,几个火盆,可不好过这冬天啊…”布托听到允鎏的呢喃,心有了悟。
“是不是…沈姑娘还是不愿意接受爷送过去的东西?”
“不是不接受,是点到为止。我差过去的丫鬟一个个都被她给打回来了。此外,再多个火盆什么的,她却说是于理不合,这不是明着在与我置气么?”
布托听到允鎏苦恼的诉说,竟然就像是在唠叨一般,实在觉得有些滑稽,却又不敢笑出声。毕竟是跟随在允鎏⾝边多年,只听这么几句话,就明白了允鎏的下文。
“爷是想说,醒儿若是嫁给了奴才…便顺理成章是赫那拉王府的人,这么一来,您将醒儿送去与沈姑娘作伴,这两个人都不会再有所推辞。也正好是了了爷的一桩心事?”
允鎏浅笑,轻轻点头。
“所以说,你的亲事,正中咱们二人下怀。这两天,我还正为这事苦恼得很呢。她若有什么闪失,这个案子可就完全没着落了。”
布托听着允鎏的叹息,突然支支吾吾,左右看了好几遍,见房中没有其他丫鬟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平曰里他打死都不会说的话。
“爷,有件事,奴才想不明白。”
“说。”
“…爷,您如此费心,到底还是心疼沈姑娘,或者只是为了那个案子?”
允鎏一愣,面⾊突然又沉静下来。
“平常,你可不会这么多嘴。”
“奴才该死!”
“…布托,咱们,都变了。”
“爷…”
允鎏说着站起⾝,一步步走向窗边,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布托转头望着允鎏站在窗前的背影,満⾝寂寥,一⾝锦蓝⾊的衣衫更是显出了他的孤寂。
允鎏,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公事公办的允鎏了。这件事情之所以变得如此复杂,时时总会扰乱他的心,除了兹事体大,还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生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紧紧与之联系在了一起,她若生,他则心安。她若不好,他也会跟着痛苦。
布托一直都在好奇,主子陷入情事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只是世事弄人,为何主子的深情却总会与那些尔虞我诈纠缠在一块?
现下允鎏已经是如履薄冰,步步艰辛,事事小心。一个疏忽,说不定就会赔上自己心上人的性命。而一个大失误,说不定还会让他从那⾼处不胜寒的荣耀之上狠狠衰落。
痛,大概是主子现下最深的感触。
布托见允鎏已经没了言语,知道主子的心情又变回了往常那般复杂,于是他轻轻告辞,自动退下,好给允鎏一个可以独自一人的空间。
让他好好想想两全其美的计策是什么。
让他好好想想那些美好的过去给了他怎样的欢愉。
只是,允鎏心这一沉,却再难浮起来。
望着窗外来势凶猛的狂风骤雨,允鎏担心的不仅仅只是玉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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