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鎏一早就觉得,少爷能够不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头来,甚至完全嗅不到他的气息存在,本⾝就是有蹊跷。只是心中一直想不出这与账簿到底是有什么联系,或者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这个账簿太过于危险,像少爷那般聪明狡猾的人,怕是一闻到这危险的气息,就已经全⾝而退了吧。只有沈凝心那个笨人,现下依旧是不说出丝毫有价值的东西,一幅沉默到底的模样,实在是他心急恼火。
既生她的气,更是气自己。
眼睁睁地看着三月时间一点一点减少,却无能为力。
现下,更是雪上加霜。
允鎏看着跪伏在书房里的那个黑衣男子,眉头一紧,心中一阵心烦。
“好了,你下去吧,这事儿不该怪你。”
他挥了挥手,男子一愣,感恩戴德地磕了好几个头,这才一瘸一拐地从书房出去。
这人刚出去,布托便进来了。
“爷,怎么…”
“…守了这么半天的废墟,功亏一篑。到头来,还是被人给抢了先。”
布托听罢,心头也是咯噔一下。
难道是抢了账簿?
允鎏抬眼望了望布托,见他也是一幅震惊无措的模样,便知道他多半是猜中了。
“顺天府的人没了耐性,不愿意再耗着了。与其说是他们没耐性,不如说是明珠对沈凝心彻底放心,便撤了守护在废墟四周的人手。巧的是,刚撤便有人来找东西。顺理成章,被咱们的人给盯上了,只可惜啊,三个人都打不过一个!眼睁睁地让人给跑了!”
允鎏一咬牙,一拳重重砸在了书桌上。他缓缓闭上眼睛,调理了下已经紊乱的呼昅。
“三个打不过一个?”
布托咽了下口水。他知道,主子出派去的,都是一等一的⾼手,现下,竟然是三个被一个人打得落荒而逃。且还带着不少皮⾁伤,布托想到刚才那人一瘸一拐的狼狈模样,⾝子就不自觉得冷。
“…好你个少爷,我还在琢磨怎么他不参与这件事情,想着想着他倒就这么进来了!”
“主子,您说…是少爷做的?”
允鎏瞟了布托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听那几人的描述,抢账簿的人,应该就是少爷⾝边的乌没错。一把乌黑的长剑就是最好的证明。看来,他不是不做这单生意,是要在必要的时候一击即中。哼,就是过狡猾无比満⾝铜臭的奷商!”
允鎏心里正盘算着这一回到底要用什么才能够买回消息,门外却响起了不満的声音。
“谁奷商呢,你给我说清楚!”
露出头来的,是一脸责怪的玉风。
允鎏现下心情并不好,更没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个天天跟在人庇股后头撒娇卖笑没有正形的大贝勒。
他一转头,回书桌前坐下了。
“哟,这是怎么了?是房顶被人开了花了?还是赫那拉贝勒府上地板被人开了个洞啊?”
玉风不恼,更没有收掉自己嬉皮笑脸的嘴脸,他一手撑在书桌边上,得意洋洋。几遍布托一个劲地给他使眼⾊,他也视而不见。
开洞?是开洞了,只不过不是在他贝勒府。还丢了件最不得了的东西,玉风提什么不好,却偏偏提现下最不能提的两个字。
允鎏依然不语,只是看着玉风的眼神更加得寒冷。
玉风尴尬笑了几声,识趣地离开了允鎏的书桌,还用服衣讨好地擦了几下。
“别,别。别对我置气呀,我今儿个是带来了个好消息,少爷让我传的话。”
“少爷?”
允鎏眉头一拧,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怎么前脚那人抢了东西去,后脚便送信来与他了?
玉风见允鎏不做声,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将袖中字条给了他,然后脚板抹油赶忙逃离了火山将要爆的现场。
布托刚来得及看到玉风仓皇逃出书房,一转头,果然看到允鎏眉头紧锁,却觉得是疑惑居多。
“爷?”
“…少爷让我今晚,子时在忘忧庭院,取我想要的东西。”
“爷,那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能如何?受制于人,过了这村,就不会有这店了。”
允鎏说罢,便将那信纸投进了火盆之中,看着它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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