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月将至,正是赫那拉王府老福晋的六十寿辰。虽然说康熙皇帝一直严格要求內城王孙勤俭持家,但是赫那拉王府今年的寿辰却是个特例。
不仅是大肆请客迎宾庆祝老福晋的寿辰,此外此等欢闹还将延续三天。三天之內,內城各府均有派人来贺,相识甚多的更是主人亲自到访。
既然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试问內城之內尽是审时度势之人,又有谁会不买赫那拉王府的账,既不到访,更不送礼的?
更何况,赫那拉王府向来受宠。不仅是因为他们是镶蓝旗里说得上话的大贵族之一,更是因为允鎏这几年来深得皇上赏识。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圣上对赫那拉允鎏的这份宠爱;即便是再不会趋炎附势的人,也会懂得如何去与赫那拉王府保持一个良好关系。
不求关系过密,但求君子之交淡如水。
特别是对这等在政治纷争风口浪尖的王府来说,更是如此。这也是內城人的生存法则之一。
本来,这一场盛大的寿宴老福晋是不主张举办的。她本是信佛之人,一年到头,清静惯了,忽然王府一下热闹起来,一闹还是整整三天三夜,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
只是人在城中,生不由己。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想庸俗,总是不做些别人做的事儿,怕是要被人说是自命清⾼。虽然这流言不会当面来,却会在她转⾝之后四处都是。
老福晋是个识大体的人,更是个处处会为王府着想的传统女人。思来想去,见允鎏又办好了一件这么大的差事,索性就借着这喜气的势头一道将自己的寿宴给办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场面热络的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连续三天,每每宾客満了王府的时候,她就会总是闹头疼。
允鎏心疼⺟亲,又是长子,自然便将招待客人的活儿揽在了⾝上,还特地请了昆曲班子来王府为⺟亲解闷。这么一来,宾客到此也不会只是谈些敏感国事,妇人凑在一起也不会总是叽叽喳喳,家长里短说个没完。
大家都会陪着老太太看戏,老太太也爱看戏,何乐而不为?
只是实在是苦了他允鎏大贝勒。
今曰,是宴席的最后一天。
允鎏望着已经写得密密⿇⿇的宾客签到红纸,心中想着的却是远在三清观的玉宁。想得出神时,还会不自觉摸摸腰间那块玉玲珑。
几曰不见,真是很想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记得在不久前,他前去与她下棋之时,手下毫不留情,竟然还玩起了赖皮的把戏。硬是悔棋吃了他好几个子。
提子之时,他执意不让。
谁知就被她的一句话给打消了阻止的念头。
她说,你若让我提了这些黑子去,下次你再来,便把一事告知。
他欣然允诺,想着再去也不过是两曰后的光景罢了。
几个黑子,一盘输棋换宁儿心中的一个秘密,倒也值得。
谁知这一耽搁,却又是一个来月。
这是允鎏没有预料到的,更是他无可奈何的事情。
“主子,您瞧,忽伦王爷来了。”
允鎏正站在一边着呆,布托从⾝后适时提醒。并用眼神示意。
允鎏往大门处一看,果然见忽伦王爷跨过大门,正往王府的二道门走来。他的⾝后跟着的一位少女,由着一旁的丫鬟扶着,举手投足,満是羞怯。因为总是低着头,允鎏倒也看不真切,更是不以为意。而他的⾝侧,则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
见到他俩的人,纷纷打千问安。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那女人大概便是忽伦王爷的大福晋,雅歌皇格格了。
“给忽伦王爷,福晋请安。”
于礼,允鎏不过是一介臣子,而雅歌贵为皇长公主,忽伦王爷则是大额驸,允鎏见他们已到了⾝前,就要入进大厅,带着站在门外侯客的众奴仆一道行了礼。
“起喀起喀,咱们今儿个可是个客人罢了,哪还有让主子行礼的道理?”
忽伦止戈面带微笑,连忙将允鎏扶了起来。只是话语之间有些欲言又止。
允鎏轻轻一笑,只忙着让随从将忽伦王爷带来的贺礼拿走,并将他们安置到上座,并未现从始至终,有两个女人便一直在打量着他。
一个,是雅歌。
另一个,则是已经奋兴得不能呼昅的玉蓉。
“便是他?”
雅歌面带戏谑的笑,低声问着脸红得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的玉蓉。
“嗯…”玉蓉连连点头,却一直只敢偶尔偷瞄一下意中人的背影。允鎏有时似乎是感到有人在看他,抬头望去,她便立马低下了羞怯的小脑袋。
雅歌但笑不语,拍拍玉蓉的手,便拉着她进了大厅之中,与一帮內城的王公贵族客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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