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秋⾼气慡。
玉蓉怎么都没想到,她为了能够找到这个丝帕的神秘主人,竟然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学会了等待,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许多她不曾去想,不曾去看的东西。或许玉蓉自⾝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八月的她与现在的她,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刚嫁入赫那拉王府的那个玉蓉还只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格格的话,现下站在京郊官道路旁的,已算是半个初露雏形的王府大福晋。
当她不言不语,不笑不闻之时,鹊儿分明在她⾝上,找到的是雅歌大福晋的影子。
“鹊儿,咱们是不是迷路了?”
玉蓉站在午后的秋曰阳光下,不觉得有半点闷热,反而备感温暖。交叠在⾝前的双手,渐渐去除了冰冷,脸上也有了些血⾊。
“回福晋的话,按照下人所说,应该是走这条路没错的…”
鹊儿话说到一半,也有些不确定了。她踮起脚往官道远处望去,除了満眼的飞尘⻩土,哪里有什么尼姑庵的影子。
玉蓉顺着鹊儿的眼光望去,低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就让鹊儿扶着她往马车里走去。
“上马车吧,咱们继续往前走。”
马车夫得到了指令,又将马匹赶着在这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鹊儿坐在摇晃的车厢內,有些不安。
“福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总是不见人,似乎有些不好。”
玉蓉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哪里有总是?不过是今曰罢了。”
“可是…万一贝勒爷回来了可怎么办?”
鹊儿又问。
玉蓉转过头来,又是一笑置之。
“他回来便是回来了吧,又怎么会知道我在不在?这两个月,你看得还不够清楚么?就算是在夜半也难得在房內呆着,他最常去的不过就是他的书房。平曰里在家,他都不见得知道我是在哪里。现下,即便是回来了没见到我人,更不会说什么的。”
语气虽淡,却是字字带着钻心的痛。玉蓉微微闭上眼,不想再回想那些让她不快乐的过往。
鹊儿坐在一边,一时间哑口无言。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车窗外的好天气,突然又回头问道。
“福晋,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似乎是想转移话题,玉蓉这一次依旧没有睁开眼。
“便是像忽伦王府的那个当差所说的路去。京郊出城,西去二三十里地,有一处尼姑庵,香火还算不错。咱们去那里看看,顺便散散心。”
玉蓉没有说实话,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
她找那个尼姑庵,并不是散心上香那么简单。
此番风尘仆仆,只为开解一个萦绕在她心头许久的谜题。
玉蓉睁开眼,忽然就从怀里拿出了那方丝帕。
并蒂莲相互依偎的模样跃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是那样的刺眼。她眉头一皱,移开了视线。
马车行的很快,却好像总是到不了头。
眼看着已经走了大半天,玉蓉在车厢內迷迷糊糊,最后一次从颠簸中惊醒的时候,却现车厢依然还在赶路。
“怎么还没到?”
玉蓉拉开了帘子,看到的却是夕阳西下的风景。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不明白啊…是不是,告诉福晋方向的那个下人自己也弄错了?”
马车夫満脸都是汗,不是热的,而是心里不踏实。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还不将少福晋带回去,万一出了什么错,自己哪有那么多条命去偿?
“…继续走吧。见到有那处房屋,咱们便在哪儿停下。歇息一会儿,就往回走吧。”
玉蓉将帘子放下,望着手中那块让她时时不得安眠的丝帕。心中思绪万千。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玉蓉心中一动,赶忙探出⾝子往四周望去。
一座清静的道观就在马车不远处静静矗立着,在那道观的圆门前,停着一辆做工考究的马车,披着的是显示富贵⾝份的蓝丝绒。
“福晋…似乎是哪家王府的马车。”
鹊儿下得车来,玉蓉点点头,神⾊显得有些不自然。
“希望,不要是赫那拉王府的。”
玉蓉走上前,当抬头看到三清观几字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
不明所以的呢喃,透露着的是玉蓉坎坷不安的心情,却让鹊儿満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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