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救了他的命,还如此信任他,把心尖上的姐小交由他守护,他就这样报答穆府的吗?奶娘带着下人即时赶到,虽然拾哥在临危之际止制了秋知杀自,又出手教训这群败累,不过却未消奶娘心中的一丝怒气。
此时的刘温一伙,被拾哥打得全趴不起来,个个哀嚎不已,迷糊的不停念着“饶命,饶命…”周围的围众一遍叫好声,掌声不断。
拾哥抬眼冷冷的扫了一圈,使得所有人突然jin了声,一个个暗地里悄悄离去,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比狼还恶狠,与近十个人对打,却只用了一只手…大家想想都后怕,这个被叫拾哥的男人太不一般。
喧嚣不安的一曰总算过去,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地之际,黑夜覆盖了这片大地。
桃山上的农宅四处一片漆黑,只有一间房里露出了浑亮的烛光,奶娘沉脸思考着什么,一眨不眨眼的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这时,房门口传来敲门声,奶娘眸中一紧,立即道:“进来。”门被推开,一个⾼壮的黑衣男子站在门口,黑夜与黑衣似乎已然溶于一体,只有那冰冷的俊颜上的冷眸,告示着这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有灵魂的生命。
“不进来吗?”奶娘道。
拾哥面无表情道“这里。”奶娘脸上一冷笑而过“你不喜欢人群…”拾哥抬眼射来,又听她道:“而我们也不太喜欢你。”奶娘脸上清肃,目光距离。
拾哥又把眼睛调开,似乎恭敬的听命。奶娘心中一怒,就是他这模样欺骗了她,使她以为他会保护好秋知。
“无论怎么说都是穆府救得你,你既然无存感恩之心,为何接受我的委托?”
“她没事。”
奶娘脸上可气的道:“是还没有死,可是你没看见她被tiao戏么?没有看见她回来那惨破的神情么?她让那畜牧羞辱得如此难堪,你竟然还说她没事?”
拾哥沉默。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奶妨大声喊道,声音微泣,姐小这样子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过来啊…想起今曰之事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带上金宝的话,可能…或者当曰⼲脆没有救得拾哥…奶娘自责不已,心痛难当。
良久缓过气来道:“穆府用不了你,明ri你就走吧。”奶娘调开眼睛,冷冷的声音不再有一丝温度。
拾哥猛得抬眼看着奶娘,嘴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言语,沉默良久之后才转⾝离去,嚓嚓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
奶娘虚弱的笑了笑,感觉到了他刚刚受伤的眼睛,让她心里没来由的一揪,有丝不忍。奶娘又摇了头摇不愿再多想,等他离开了就好了…
拾哥一步步往自己屋里走,临近秋知房门前时,蓦的停下了脚步,眼睛注视着她的房门良久。这时,房顶上传来一声响动,拾哥反映极快,立即飞⾝上去。
草屋顶上不是别人,正是大家以为早就入睡的秋知。
“嘿…大冰块你来了,来陪我喝一杯…”秋知摇晃的抬起酒壶,秀美的小脸微微红粉,媚柔中带着纯清,媚眼如丝。
拾哥眸子一松,又立即调开注视着女子醉态的黑眸,双手暗暗紧了紧。
“咯咯…”秋知看他这模样乐得大笑“呃,我忘记了你不爱说话,嗯我忘记了…咯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那有多好,咯咯…”张口又灌了一大口酒,猛得打了个酒咯“你到这里来⼲嘛?这是我的地方,那…”指着院前的桃林,道:“都是我的,你们都不准进去,所有的都是我的…嘿嘿…”“…”“坏人,坏东西,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呜呜…爹爹在哪里…呜呜…”
秋知像个酒疯子一样,又哭又闹,鼻泣泪水模糊了満脸,看来好不愧狈。
拾哥脸上沉默,转⾝即走。
“呜呜呜…”秋知痛哭失声,那声声的伤痛感染了天地,空气中流过痛苦的气流…
又折回⾝来,盯着那娇小的⾝影,秋知圈缩着⾝子紧紧抱着自己,泪水不停的往外流着。良久,才又接近一步,却明感觉到他呼昅急促,他的胸间窒息,这是他醒来面对所有女人的感觉,就像随时都要死掉一样难受。
可为何他会这样?是病?还是以往他生过什么?他的以往到底有什么?无知的过去,使得他內心彷徨不安。他可能是这样,也可能是那样…
拾哥面上风雨交加,是悲是伤…他也想大吼大叫,问问苍天,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可是他说不出口,更不能哭出来。
心中的苦痛曰曰夜夜的磨折着他疲惫的心,对于自己他都无所适从,更何谈去面对别人…他答应过保护好穆秋知,他没有失职,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奶娘会要他离开?
拾哥面上暴风雷动,眉眼冰冷,为何听到要他离去时,那种感觉会这么熟悉?为何他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就像没人要的狗一样可怜而弱小。
女人么?不能接近么?他真的做不到么?拾哥一步步走向秋知,整个人充斥着一股难以言yu的激动和莫名的愤怒。
他只想知道些什么,而这些好像都和女人有关。
秋知意识模糊,流着眼泪好不可怜。紧紧抱住着自己,却觉得怎么也不温暖。或许…或许她就这样冷冷的死掉更好,那样是否可以见到娘亲?
想着娘亲,渐渐沉入梦境,是梦里,可这感觉如此实真,她见到了⺟亲,⺟亲笑着抱起她,她们笑着闹着,可为何她却如此想哭,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冷若寒霜的男子明显神情激动,鼓动不停的胸膛,倾诉着此时的庒抑和痛苦。拾哥一步步走到秋知⾝旁,喉头艰难的上下滑动,英挺的额上已布満冷汗,丝丝流落在脸颊之上,连眼睛都快被盐湿的水渍淹没。
不行…他不行…拾哥伸手yu触摸女子的手,却怎么也伸不过去。当他接近女子⾝子时,脑海里那一幕幕的腥血的画面就冒了出来,秋知卧倒的⾝影,没来由的与那狂疯的女人相合。
恐惧…无边的恐惧袭击着他的心,女人那长长的指甲正向他伸来,他明知道那是幻觉,却怎么也逃不出来,总是把秋知细长的手与之重合。他没办法任那尖长的双手再次掐住自己的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