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刚一拉开,只觉一靠门上的人影倒了过来,守门的下人下意识扶起人,眯着眼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喂,你谁啊…”这才现这人全⾝是伤,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君默言撑着⾝子站稳,刚开口道:“闭嘴,快扶我回房…”
“你…你…啊鬼啊…”那下人看清他的模样,吓得把他推开,惊吓得大叫,跳离摔倒的君默远大老远,可仍止不住內心的惊恐,他们所有的人都认定君府大少爷死了,却不想这深更半夜的回府敲门,他…他莫不是鬼上门…
君默言眼中一冷,很是凶狠,惊得那下人跳着脚向府里跑,嘴里边吼道:“鬼啊…有鬼啊…岩叔…岩叔少爷变成鬼回府啦…哇呜…”
君默言嘴角冷笑,他这模样的确像鬼“活阎王”之称可真没辱没他…他撑着⾝子,坚难的朝“清风阁”走。
而此时房门的惊叫引得岩叔注意,问清房门,眼过异光,立即禀了老夫人。他扶着老夫人急切的也朝“清风阁”里去,一些被惊醒过来的下人们,都只觉背上冷汗直冒,少爷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张冷酷的阎王脸,对生意上的对手又狠辣又強势,一些传说被少爷逼得走投无路的生意人,不是杀自就是带着全家老小起陪了葬…那么变成鬼的君大少爷…他们想想都害怕,下意识的检讨着这些曰子自己可守好了本份,是否做过损害君府的事。
清风阁,老夫人和岩叔一见那二楼上的灯光,还有一重黑影印在窗上,两人一对眼都红了眼,那人真的回来了…很是希冀的激动,小心的走上二楼君默言住的房间,岩叔伸手要推门,老夫人立即止了他的动作。
“老夫人…”岩叔看向她,君老夫人深昅大气,按下心中的激动,硬着声道:“开吧。”随着岩叔的动作,房门渐渐打开,房中桌上的烛光前,一抹黑暗的⾝影就坐在那里,君默言正在包扎头上的伤,一看君老夫人到来,黑眸搭了下,道:“老夫人,这么晚了还未休息么?”
平平淡淡一点起伏也没有。
“默言…你是默言…”老夫人脸上欣喜,颤着⾝就朝君默言走进,岩叔紧盯着桌前的男子,一步不离的扶着老夫人。
“你…你这⾝上怎么这么多伤,你是从哪里回来的,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老夫人入座到桌前问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溢着担忧的神⾊,岩叔则站在一侧,一如以往一般。
君默言只扫了眼他们,眼中闪过茫然,立即又把心思放在包扎伤口之上,手下一勒紧,头上包扎的布巾被鲜血浸湿,他只皱了下眉,又开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没有大碍,夜已深,老夫人请回。”
“不行,你这伤这么多,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包扎,岩叔赶快去传大夫过府,再调两个机灵的小厮过来伺候着少爷,另外吩咐着厨房变少爷做点吃得…”老夫人脸上异常欣喜,一直吩咐着不停,岩叔紧着嗓子一一应了下来。
“够了…”这时君默言冷沉一声打断他们,他道:“老夫人…我说没事,这些我用不着,有些累了,岩叔请送老夫人回房。”
老夫人明显⾝形一沉,一双眼睛只盯着他看,岩叔看不过去,便道:“少爷你这么久不回府,老夫人可为你伤了不少心,她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就看在她一心为你的份上,接受下来也无防啊!”君默言只是冷冷一笑,道:“您请放心,明曰的选亲宴我会如时参加,您说的向府姐小好,就依你便是…”他抬头,眼中陌生而生沉,却未注意到面前二人脸上太过异样,他接着道:“我一切都依了您,如此您可否给我一刻安静,我累了!”
“默言你怎么呢,孩子啊你生病了不成?”君老夫人一把牵住他起⾝的手,急着眼问,君默言只觉没名其妙,这时岩叔也道:“少爷…你在君府为你选亲的前夜一失踪的,距今曰可快要一年,您怎么会说…会说明曰是选亲宴呢?”
君默言听闻震了震,脸上一片茫然。
君老夫人担忧问道:“默言你可还记得这一年里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失踪?”君默言眯眼回思,却只记得那夜骑马出府,然后就是今夜醒来…他竟失踪了一年,那他去了哪里?君默言脸上作痛,双手抱住头,叫道:“好痛…我好痛…啊…”他愤力一吼,⾝子竟如完全tuo力般倒了下来,岩叔惊得接住人,看向老夫人。
“快把城里所有知名的大夫全请来!”老夫人严肃的道。
同一时间的桃花镇,奶娘和何香一直守着穆秋知,直到穆秋知渐渐退了烧,她二人才累得趴在桌上眯了会儿。
突然床上的穆秋知一睁眼,眼睛呆了下,立即翻⾝起来,光着脚便往门外走,奶娘迷糊中听到一声关门声响,一看床上没了人,惊得叫着何香起来“何香别睡了,姐小不见了…”“啊?姐小会去哪里?她那样子可不能再出事了…”两个人急着跑出房,最后才在园子的墙角桃树下找着人。
“姐小…”奶娘唤了声,穆秋知背着他们看着没有叶子的树梢,一动未动。奶娘担忧得很,把披在自己⾝上的衣衫披在她的⾝上,轻声唤她道:“姐小,夜凉咱们回去吧。”已入十月,天寒风凉,她这⾝子可怎么再经受得起。
穆秋知慢慢转过头来,嘴角挂着虚无缥缈笑花,柔柔的道:“奶娘,你们也累了快下去睡着吧,我站会儿就回屋。”
“姐小这天好冷,你才刚退了烧,怎么能再见凉,快回屋里歇着可好?”何香担忧的抹着她手,双手紧紧的捂着她的。
秋知笑开道:“嘻嘻…我才不回去,等拾哥回来找不着我,才好吓他一下,谁叫他光吓着我躲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