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不要想那么多,你说过的要放掉过去的怨和恨,咱们都一起努力好吗?”今夜似乎更加寒冷了,秋知缩在君默言怀里,浑⾝直是颤抖的。
但是人的⾝冷却抵不过心冷万千分之一,君默言自知她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心理负担,父亲刚逝,家人不像家人,真是人情冷暖呀。
“我只是好为父亲不值,又好怨恨于他,但是最让我想不过的是,父亲对二娘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说起来好似一切都是爹一手造成的,但是其中最无辜的却是我的⺟亲,呜呜…”
他紧紧抱着她,轻声道:“秋知,过去的事究竟怎么样,是现在的我们都不清楚的,所以不要武断的认定谁是谁非,岳父已逝,我们就让他安心的去吧…”暗夜里,他直直看着她,似乎只有他的注视,才能温暖一丝她颤的寒凉。
“相信岳父岳⺟也不希望你为这些事伤心,也许如今他们都已在另一个世界团聚,早就冰释前嫌,唯一的愿望就是期望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呀。”
秋知抬起泣然的小脸,低道:“是吗,是这样的对吗?爹和娘一定会在一起的,娘的等待不会落空,爹也不再有任何的遗憾了对不对?”手上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胸口,他重重的点头,有他的属意,她欣喜了含泪的双眼“默言…有你真好,真好…”嘶哑的声音,带下一汪清泪。
他情动的抱紧了她,吻掉了所有的泪珠儿,低低的念着,你有我…你永远都有我…深深的吻住那寒颤的唇角,只有他温情的呵护,涓涓的细吻,她冷寒的心渐渐回暖,有如舂回大地,抚舒了一切冰川严寒。
按父亲的心愿,他是要葬在桃花镇的,虽然如今城里的混乱有些着难,但为了穆秋知能安心,君默言自然是要尽力而为了。隔曰就招齐了君府的护卫数十个,驾起马车放上棺材,秋知作为穆老爷唯一的子示,当然是要同往的,君老夫人闻言,立即又加派了近十个婢子任她差遣,只要是能够用得到的,她都为两人想到了,于是又多加了一队人马。
凌进仍然是披⿇戴孝,昨夜的事情他似乎只当没生过一样,唤着秋知依然那么亲密,但府里的下人们到都有听闻,自然是与他穆梦婷就疏离了起来,似乎是在选定占位一般,尤怕真正的主子会认为他们是二姐小和进少爷这边的人,所以献着殷勤就更加迫切了一些。
穆梦婷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如今她什么也不是,在这府里似乎再没有任何可立足的地方,还是穆府的老人何伯提醒,让她赶紧的换了孝衣同往,她才如大梦初醒,似乎又有了什么希望,直就朝穆秋知而来。
大伙都在上车,整装待,穆秋知正让丫头们掺着要上马车,君默言前后指挥着,仍是时不时的注意着哀痛万分的人。
“大…大姐…”
秋知刚要上马车,⾝后就来这声唤,她脚下止了止,没动作,只哑着声音问道:“有什么事?”
“大姐,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她跑到她面前,眼里串着泪,这声起来,到是很多人都望向这边,又不知道这二姐小要做什么,难道和二夫人一样起疯癫吗?
“梦婷,我们有什么事,等葬了父亲再说行吗,这会儿我没有任何心情。”她看着她,眼中溢満了哀伤。
“不,我不能再等了,你知道这一晚上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难道说你真的认为⺟亲的话是真的不成?难道…”
“还是认为我撺掇起二娘害你吗?”她截了她的话,脸上似痛似恨,眼神越来凌厉“我说过不想和你说什么,请你先让开。”
穆梦婷呜一声哭了出来“大姐,我是你妹妹呀,你怎么能当我连外人都不如呢,府里就剩下咱们两姐妹,求你了,别先就把我排除在外好吗,我是你的妹妹,是穆府的二姐小呀,爹也是我亲爹,你告诉我这些都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对不对?”
求人却带着霸道,穆秋知眼一闭,再睁眼睛时看到君默言黑着脸过来,立即就给他摇了头,这时周围都集了不少的人,偶尔胆大的下人,也敢说起穆梦婷的实真⾝份什么的,她是一烦眼,就道:“对,你是府里的二姐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了你,现在你満意了,咱们可以送父亲上路了吗?”
“我…”似乎这种保证还不満zu似的,穆梦婷刚说话,凌进就上来拉她一把“大伙都要起程了,你怎么还不换孝衣去,赶快跟我来。”向秋知欠意的点了头,就扯着人离开,秋知回了⾝,只听得到穆梦婷嚷嚷的问着凌进“进哥,你要与我说话了吗,进哥你相信我的吧,听到了吗,大姐也确定了我的⾝份,我还是我,穆府的二姐小呀…”
是,你还是穆府二姐小,但那只是个名称而已,在所有人的眼里,早就把穆梦婷与穆府二字差了开,而二夫人那背上弑夫乱的罪名,若不是穆秋知还没有追求其罪,穆梦婷怕会变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凌进是聪明的人,所以他会与穆梦婷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这女人毕竟是曾经自己喜欢过的,再说当着穆秋知的面,他是不能对她太过无情,不然所期冀的一切,怕真的会成为泡影。
官府已经查封了向府,府中所有一切的家财全数冲公,但是对难民的安排却迟迟未下,时间一久难免又会闹出什么事,城里头虽然也有象征性的公差巡视,但那都只敢针对着软弱好欺的妇女小孩,当真碰到红眼恶狼般的汉子,却是绕道而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一出戏码,在君默言等还没有出城,就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次,那些个难民一看君家旗帜,又有重队护卫在旁,便再有个熊胆也不敢动作,只是张着一双噬人的恶眼紧紧盯着这队人。
近一看这些人,大多人的脸上都开始溃烂,经验老道的何伯一看便心中大叫不好,却只敢低声告诉君默言“少爷,这些人八成是毒性溃变,有些传染的迹象,咱们在这里可不能久待呀!”君默言眼一惊,立即传告所有人,加快脚步立即出城。
同时派了一人回君府报信,让岩叔加強府里守卫,若是情况不对让他们赶紧也出城来桃花镇,桃花镇是离雾城较偏远一点的小镇,拒可靠报情,那里如今只有个别服药中毒的案例,相对这城里到是全安许多。
出了城,外面的难民就更多了,秋知坐在车里,大雪小雪两个授命照顾好她,是连一丝窗帘也不让揭开,但听那哀痛嘶吼的惨叫,自然明白这里到是有多么的凄惨。
心里直念着阿弥陀佛,只希望这场灾难赶紧的过去。
一路行来,不时都有打斗声响,秋知只听到面响动,确定君默言无事,才一次又一次的放下心来,直到要走出暮城界线,面临的是最大一波的侵袭。
几番打斗,君默言手下竟是折了两名护院,全是致命之伤,还是在他亲自出马的情况下,才吓走了这帮似匪似难民,但是却训练有素,进退有序的一帮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