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霓裳姑娘给司徒大人的贺礼《凤求凰》。”
霓裳上台后向坐上微微一福,纤纤玉指波动琴弦。
每一根葱指都勾的人心弦紧绷,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功力。
霓裳频频的向司徒暗送秋波,可是司徒却谈笑风生。
不知他是否将这女儿心听出,我不由的为霓裳生气,喜欢这么一个木头人。
忽然我感觉有灼灼的目光,我转头向那目光寻去,却只见尚云初回过头与司徒把酒对饮。
心下不噤涌上一丝苦涩。
还说霓裳呢,我与她也无二般,我一晚上没回尚府,他连一句询问也没有,在他心里我连一点位置也没有。
尚云初看着罗莉莎,竟不敢相信这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女子,心下一片怒火中烧,不知为什么看见她如此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觉得生气。
我出神的望着尚云初,他虽⾝着白⾊长袍却有别样的韵味,不似我初见时的温润,而是在英俊的外面下潜蔵着无以名状的威严,⾼不可攀。
“姐姐,快,到你了。”霓裳抱着琵琶冲我招手,我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眼前的步子也看不清楚,竟在上台时踩到裤脚,摔在台上,台下一片哄笑,我咬着嘴唇,自己不是⾝经百战吗?怎会怕如此小的场子。
我站在台上向下面作福,抬眸间只见众人都盯着我看,背脊处忽然如蚂蚁啃食般难受,难道是没澡洗的缘故?背部怎么又疼又庠,我给霓裳微微示意。
霓裳拨动琴弦,慢慢的划为満江舂水。
我随着音乐轻轻起舞,用足尖轻巧的着地,缓缓地旋转,带起一⾝芬芳,托腕,在胸前轻绕一圈,袖口的金鱼尾顺势旋成圈,动作如行云流水,玉足滞于其后,单足立地,菗出腰间的彩带,顺势回转⾝躯,舞动彩带,风情万种溢于腕间。
随着节奏情绪的愈趋激烈,我在一刻小顿后,积蓄力量猛的腾起,在半空中舞动彩带,快的将一套拳法参与其最激烈的部分,动作矫健中透露着柔美,阵阵芳香伴着急的运动在周⾝蔓延。
琵琶声渐渐缓和下来,我转⾝将彩带抛于台子央中,向前缓伸玉足,小滞后,猛的回勾,顺势回盼,指捻荷花状,盘腿单腿立地,体玉倾于一方,玄于半空,后乘势向后佯跌,回⾝作欲扑欲仰状捻指轻挑彩带,架于玉臂之上。
折了玉腰仰面翻转九回随即一个九天旋即成,微风卷着体玉伴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收势敛姿,彩带在九天旋时已系于腰间。翩翩衣袂止于落红,尘归尘,土归土。摇曳的月光和着庭院里的汉白玉石灯将一抹柔情投在我眉宇间。
停下来时,已然是香汗淋漓,鬓角的丝已经凌乱的随风轻抚脸颊。
⾝体里仿佛驻进了什么东西,在刚才舞的时候我的背脊便感觉到一阵刺痛,想动可是底下很是安静,唯有夏虫鸣叫,微抬双眸,窥到満场惊呆,王与司徒仍泰然自若。
“好!”尚云初的掌声在本不该如此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真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一个精⼲的老头拂了把胡子赞叹道。
“好!”“好啊,刚毅中带着女子的媚娇,可谓风骨、柔情兼并,这云国的舞姬也不及啊!”“这曲子也妙的很,美曲,美舞配美人,真乃一绝啊!”赞叹声不绝于耳。
我对着台下作了个福,理理长,刚才那个九天旋弄的我有点昏。
我抬眸向尚云初望去,旁边的司徒举起酒杯示意,云初则望着我微微一笑。
只为博君一笑,此生足矣,一抹似安慰又似欣然的笑容始于唇齿间。
“笔墨伺候!”一位年纪六旬的老人,执笔在纸上挥墨成画。
片刻后,我站在老人的台案前,看着点滴成河山,在万里江山旁站了一女子,怎生的如此眼熟,细细看去竟是我。
“画仙白山不是封笔了吗?”人群中出质疑。
“哈哈哈哈,此女眼中所流露的容忍感动了老夫,此画送于司徒大人,也算老夫功德一件。”说罢,那老者大笑着离开了宴席。
原来他便是白山,那司徒屋里的画也是他画的,真是仙人之笔。
我眼见得那画上题为惜得眼前人。眼前人?是司徒还是尚云初?
我忽然记起什么望向霓裳,霓裳已不知何时走了。
那空落落的椅子安静的纹丝不动,这可如何是好,霓裳妹子定是误会了。
“大家误会了,这女子是尚府中人,并非我府中人。”司徒从众人中拉出我,替我解围。
一听是尚府,众人皆向尚云初赔了不是,散去。
我望着尚云初,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司徒,我先回了,那画就送你了,权当是我赔给你的”许是霓裳给我的药失效了,我感觉眩晕一波一波的袭击者我。
眼前一暗我没支住⾝体向下倒去。
忽而被一双结实的双臂接住,稍作调整睁眼看见司徒关切的眼神,心下一惊,司徒⾝上的是檀香味!
“我送你吧。”司徒扶着我的双肩。
“不了,你是今天的寿星,这样早走多有不妥,我自己能回去。”我知了半夜来者是司徒,心下对他产生了距离感。
说罢我转⾝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躯,向湖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