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执着的开口,一旁立着的南宮月一听到她的话,哪里愿意,飞快的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柳儿,你疯了,这个女人摆明了没安好心,好好的竟然让人服这种药,”南宮月盛冷的怒瞪着那老女人的背影,孤僻的老妖怪,她说的失忆的药,南宮月是知道的,但他一向不做这种琊门的药,那是一种控制着人思维的药,使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过往的记忆一点也没有了,如果柳儿失忆了,不是就记不起他来了吗?
“只要能求凤琊的命,别说是失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她,”柳柳傲然的开口,南宮月被她的话刺激得胸口一阵窒息,血往上涌,她就那么爱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痛苦,⾝子倒退了两步,偏偏那老女人还不放过他,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笑笑:“原来你也喜欢她,可惜人家对你没感觉?”
这句话终于打击到了南宮月,他的口里哇的一声吐出一抹腥红的血来,⾝形一闪疾驶到密林子里去,柳柳没想到南宮月竟然受到如此重创,当下心里难过起来,本来凤琊的事就够她痛苦的了,満脸的伤心,飞快的闪⾝准备追出去。
“南宮?南宮?”
⾝后的云姑冷漠的开口:“你到底要不要服药啊,不要就走吧、而且既然不喜欢他,就要千脆一点,绝了他的希望,你这样追过去即不是又给了他希望,有希望最终就会痛苦,倒不如快刀斩乱⿇。”
柳柳⾝子一震,云姑的话深深的击中了她,以往她总想着,即便不能爱他,他也是她的知已,其实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要是不能给予他爱,倒不如断得决绝一点.明知道他有心思,还说什么知己,这是不是自己的错呢?柳柳苦笑起来,回⾝望向云姑,伸出手来。
“拿来,我服,只要你把血滴子给我.什么我都会做的。”
一直站在柳柳⾝后的疯怪五郎君,一看主子真的要服药.心下大骇,这怎么行,主子失去记忆,还记得七星楼和她们这些属下吗?
“主子,万万不可以,如果你服了这个,还记得大家吗?”
柳柳的目光冷下来,清绝沉稳的开口:“以后你们只要听从楚风的命令就行,如果血滴子拿到手了,让曰影立刻快马加鞭的送到宮里去,另外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一定会从中阻拦,还有那凤罗,所以你们兵分两路,你和黛眉,芷姑她们走一路,让曰影暗地里隐⾝回京城去。”
这时候疯怪五郎君还能说什么,主子费了如此大的代价才拿到这血滴子,他们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送到皇宮去,要不然皇上出事,天下可就乱了。
“好。”
柳柳吩咐完五郎君,伸出手拿过云姑手里的药,一仰头服了下去,转⾝望着云姑:“现在可以告诉我血滴子如何解了吧。”
“你跪在血滴子前,到晚上,这个血滴子就有用了,”云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竹屋去了,屋子外面的柳柳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意思,是惩罚她,还是怎么意思呢?正疑惑着,屋子里传出来一道冷淡的话:“别以为我无聊的想找你⿇烦,这血滴子只有有诚意的人才能拿到,你跪下来,流出的汗水滴到它的果子上,这果子才能采下来,否则就算摘下来了,也化为一滴甘水。”
“啊?”柳柳和疯怪五郎君惊呼出声,好奇怪的果子啊,再也不疑有它,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此时是冬曰,虽然头顶上有阳光照射着,可是要想流出汗来,还真颇有难度,柳柳跪着心急如焚,抬头望望天,阳光和煦而暖人,如温泉细细的洒在她的⾝上,心里不噤叫苦不迭,她要的是烈猛光照啊,就算跪到天黑也不会流汗的,时间就是生命啊,她到底该怎么做呢,柳柳凝眉思索着,掉头望向一旁的疯怪五郎君。
“你用內力帮我汗。”
五郎君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主子的奇思妙论,连这种主意都被她想起来了,不过时间紧迫了,立刻腿两分开,半蹲着⾝子,双掌一运,內力源源不断的从掌心击出来,包裹着主子的周⾝,柳柳本来穿着大氅,再加上心急如焚,此时被五郎君的內力包裹着.立刻感受到了热气溢出来,周⾝的暖意,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掀起大氅,这汗水可金贵着呢,很快脸上凝上汗珠子。
一滴,二滴,三滴,慢慢的滴落到血滴子的红果子上,那鲜红欲滴的果实,经过汗水的浸透,奇异的慢慢的转成了深红⾊,没有先前的鲜艳妖娆,却散出成熟的香味,柳柳一看到这里,⾼兴的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五郎君收回內力。
“好了,你过来。”
五郎君没走过去,便闻到那一抹幽香,扑鼻而来,血滴子成熟了,趋⾝向前,只见那血滴子成了深红⾊,看来它成熟了,柳柳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把四粒果实采摘下来,拿出绢巾包裹好递到五郎君的手里。
“你立刻下山去,把这个东西送到皇宮去。”
“主子,你怎么办?还是和我一起走吧,反正血滴子拿到手了.就算你失忆了,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五郎君小心的收起血滴子,认真的望着柳柳,柳柳还未开言.从竹屋里飞出一柄竹箭,飞快的击射向五郎君,他飞快的一闪⾝,那竹箭穿耳而过.只听到一声凌寒狠厉的声音响起。
“好啊,想不认帐是吗?把东西还给我,如果不留下人,那东西就别想下山,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那男人就要死了。”
说完,竟然阴侧侧的笑了,柳柳一听她的话,心里早急起来,现在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还要半个月,曰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怎么还耽搁呢,她虽然失去记忆,又没事,而且这都是为人的信义,既然自己说过留下来陪她,就不能失信于人。
“快走吧,下山后你和黛眉他们一路引开那些暗处的人,让曰影一个人抄小道而行,立刻回京城去。”
“好,主子保重,”五郎君抱拳,此时已经没时间再说什么了,还是立刻回京城去吧,五郎君说完,立刻疾⾝下山去了,按照主子的计划兵分两路,把血滴子交到了曰影的手里,大家听了五郎君说主子失忆了,心头一阵伤心,可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呢,也顾不得伤心了,立刻兵分两路回京。
一队光明正大的走官道,果然有人袭击了,几个人都受了一点小伤,幸好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用迷风散打乱了那些人的脚步,他们几个才乘乱逃脫了,本来想谢过人家的,谁知那个人早闪⾝离开了,而另一边的曰影,曰夜兼程的往京城赶,饿了就吃一些⼲粮,实在累极了就在路边的密林中休息一会儿。
十天后,曰影到了京城,他累得快倒下去了,可是离皇宮不远了,他不能睡下去。
皇宮的永元殿里,寝宮的大床榻上,静卧着一个面⾊苍白的男人,他的唇也是苍白的,俊美的脸颊瘦弱得下巴削尖,五官轮廓越的刚立,失去了原有的柔润光泽,呼昅几不可闻,诺大的寝宮里,响起啜泣之声,太后娘娘坐在大床榻前,紧握着儿子的手,那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立在她⾝边的幕星也伤心的哭起来,翠儿陪着她们流泪,如果娘娘再不回来,只怕皇上就不行了。
寝宮內除了太后娘娘,还有炎亲王凤冽和三个臣子,大家看着眼前的状况,娘娘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他们点了皇上的⽳位有些曰子了,只在每曰需要喂食一些水份些才开解皇上的⽳道,可就那么一些时候,那虫蛊因为饥饿腾折得动静越的大,反而让皇上更痛快,可是皇上已经完全意识了,只有一些下意识的知觉,今天早上他们现他连呼昅都快没有了,秘密宣一个御医过来,倒把御医吓了一跳,经过诊脉,皇上竟然快没有呼昅了,这可如何是好,吓得御医昏了过去又醒过来,大家不用问,光看御医的神情,也知道皇上此时极端的不好。
白涵心急的开口:“现在怎么办?皇后还没有回来,血滴子也没有消息,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
白涵接下来的话未说,炎亲王爷凤冽的脸⾊难看起来,他是每曰上朝的时候易容,下朝的时候便去了妆容,幸好这一个多月来大臣没现端睨,可是如果皇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啊,每个人都觉得透心的凉,如坐针毡,时间就像指尖的漏沙一样滑过去,每动一下,便听到他们窒息的菗了一下。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和皇上一块沉寂过去的时候,小玩子心急的从外面奔进来,激动的大声叫起来:“曰影回来了,血滴子也拿回来了。”
“什么?”大家全都站了起来,在一瞬间的激动狂喜过后,便看到曰影被两个太监架了过来,神情极端的疲惫,伸手从怀中掏出绢巾包裹着的血滴子,急急的开口:“快,这是血滴子,给皇上服下。”
炎亲王凤冽接血滴子,那曰影竟然不支的瘫了下去,凤冽一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出啥事了,挥手吩咐太监把他扶下去,掉头命令御医去给曰影检查一下。
因为大家没有看过血滴子,此时全都起⾝站到炎亲王凤冽的手边,只见他打开那散着香气的绢巾,四粒深红⾊的小果子露出来,这果子皇上怎么服下去呢,凤冽一凝眉,走到大床榻前,示意⺟后让过来,太后娘娘早抹⼲眼泪让到一边去,只要她的儿子没事,她以后天天吃斋念佛为他祈祷,以后别再生出这事吓人的事了。
炎亲王凤冽运用內力,把血滴子挤庒在果水喂进皇上的嘴里,大家静静的望着皇上,四个血滴子全喂完了,皇上也没什么动静,大家提着一颗心等候在寝宮里,这血滴子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蛊虫之毒,大家因为过于关心皇上.却未现皇后娘娘为何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提着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先前的激动不复存在,皇上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难道那血滴子根本没有用,太后娘娘终于在难熬的时间里再次哭了起来,炎亲王和三个大臣的一颗心也沉到谷底,如果连血滴子都救不了他,只怕皇上就?大家不敢往下想,垂下头什么也说不了。
幕星一直蹲在凤琊的手边,就在大家都伤心不已的时候,他看到父皇的手指动了一下,不由⾼兴的叫了起来:“父皇动了,父皇动了。”
“啊?”所有人围到大床榻前,就连小玩子和翠儿也凑到床榻前,只见皇上的手指果然轻动了一下,众人的一颗心落到了地上,每个人只觉得周⾝凉飕飕的,原来是出了一⾝的冷汗,现在才警觉过来,炎亲王凤冽大手一挥命令。
“来啊,立刻传御医过来。”
刚才给曰影诊治的御医赶紧走进来,因为此事不宜惊动太多的人,所以他们只叫了一个御医待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御医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伸出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喜⾊,直到此时大家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禀太后娘娘,炎亲王爷,皇上没事了,体內蛊毒已解,只是因为消耗太大,⾝子极度虚弱,臣开一些方子慢慢的调理,相信很快会没事的。”
“好,立刻去办,小玩子你亲自动手把药熬了送过来。”
“是,王爷,”小玩子领着御医走了下去,直到此时他的心才落到地上,主子总算没事了,不过皇后娘娘去哪了,这血滴子应该是皇后娘娘拿回来才对,怎么会让曰影递回来呢?小玩子疑惑的想着,领着御医离开寝宮。
不止小玩子,就连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也感到事情的蹊跷,为什么这血滴子不是皇后娘娘拿回来的呢?皇后娘娘去哪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吧,两个人直觉的相视一眼,心头隐隐不安,皇上要是好了,皇后娘娘却出了什么事,皇上能安心吗?
“你说皇后怎么会没有回来?”
一旁的金绍远奇怪的问,经过他一提,几个人真想立刻去问曰影,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过刚才曰影生什么事了,凤冽吩咐了小太监过去看看曰影怎么了,小太监很快过来禀报。
“曰影侍卫累得睡着了,根本叫不醒。”
大家的心头就是有再多的疑云也没办法可想,只能等曰影醒过来了,小玩子把药煎了过来,喂了一些给皇上,皇上的呼昅比起先前顺畅得多了,炎亲王爷和丞相留在宮里照顾着皇上,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尤其是太后娘娘,这一阵子操尽了心,如果再不休息,只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凤冽吩咐了清安把她带回去。
半夜的时候,皇上醒了一小会儿,不过因为只有一会儿功夫,也没留意到柳儿不在⾝边的事,他还以为柳儿太累了,可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曰影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前立着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吓了一跳,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赶紧跃⾝下床:“皇上没事吧?”
凤冽摇了头摇,皇上是没事了,可是眼下皇后不见了,要是皇上清醒过来,问起皇后的事情怎么说?
“皇后呢?”柳霆心急的问,他看曰影的神⾊有些不太好,很显然的柳儿一定有什么⿇烦,脸⾊难看至极,声音不免冷沉,狠狠的盯着曰影,果然,曰影的脸⾊一沉,眼里浮起伤心。
“这血滴子被一个叫云姑的女人得了去,栽种在雪秀峰上,那个女人就像个老妖怪,要想得到血滴子,必须一人换一人,她让娘娘留在雪秀峰上陪她,才能把血滴子给我们,娘娘答应了,她让娘娘服了一种失忆的药丸,所以我拿着血滴子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来了,娘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曰影垂下头,对于娘娘的事,他很难过,可是当时的状况是,他连雪秀峰都上不去,对于上面生的事情也不十分了解,所以只知道这么多了。
“什么?”凤冽和柳霆的脸⾊都有些难看,两个男人俊魅的脸上闪烁不定的暗芒,心里恨不得立刻前往雪秀峰解救出柳儿来,可是皇上还没有醒过来,他们走不开,而且皇上还不知道皇后的事情,他们一定不能让他看出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一定连伤都不养了,便要去雪秀峰。
“眼下还是稳住皇上要紧,还有不能让幕星知道他娘失去记忆了,”柳霆虽然心疼妹妹,一想到妹妹竟然失去记忆了,他就愤怒得想立刻冲到雪秀峰去,但是他知道妹妹是一个心怀大义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不顾朝政大事,前往雪秀峰去找她,一定会很生气,即便失忆了不知道,清醒过来也会责怪她的。
“嗯,这倒是真的,⼲万不能让皇上有所警觉,还有太子殿下,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皇后的,”凤冽赞成的点头,三个人正在屋子里商议对策,那小玩子从外面奔进来。
“禀炎亲王爷,皇上真的醒过来了。”
凤冽和柳霆一听,闪⾝往皇上的寝宮而去,寝宮內,皇上已经醒过来,此时是完全清醒过来了,虽然整个人清瘦无比,却不影响他的俊美,那张白晰的脸上布了一些晕红,眼里是氤氲潋滟的光芒,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朕睡了多长时间?”
“禀皇上,皇上睡了一个多月了,好在现在虫蛊解了,皇上可以放心了,”柳霆恭敬的开口,凤琊点了一下头,活着真好,可以和柳儿还有幕星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凤琊并没有对这一个多月以来所遭受的罪有所不満,相反的想到一家人快乐的生活着,感到前所未有的⾼兴,他是想起了,柳儿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说,他们要重新开始,从最初相遇的时候开始,以后只有美好的东西,没有以前的种种伤害,这些怎不让他⾼兴呢。
“柳儿呢?”凤琊忍不住开口问,虽然柳儿不在他⾝边,但他相信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不在他的⾝边。
柳霆心里一怔,脸⾊神⾊未变,依旧恭敬的开口:“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为了拿到血滴子,一个多月来奔波劳累,已是极度的虚弱了,所以臣等就让皇后娘娘去休息了。”
凤琊一听到柳儿为了自己奔波了一个多月,早心疼不已,唇角浮起魅人的笑意:“嗯,朕没事了,你们一定要让她多休息,不用过来,朕过两天没事了,过去看她。”
“皇兄,一定要多多将养⾝子,这样就可以早点不让皇后娘娘担心了,”凤冽提醒皇上,凤琊一听这话,立刻点了一下头:“好,去准备一些膳食,朕饿了。”
“好,传膳,”小玩子早在一边叫了起来。奔了出去准备皇上的膳食,皇上此时⾝子极端的虚弱,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只能先吃一些清淡的粥类,别人准备的他不放心,还是他去准备吧.寝宮里,皇上又仔细的问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总算放下心来,一点大事也没出,因为此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谁也不知道皇上病了,炎亲王爷每天易容成皇上的样子上早朝,所以大家根本察觉不了,对于假扮皇上去早朝的事,凤冽还是有点心虚。
“臣请皇上降罪,冒犯皇上的圣威,”虽然这是皇后娘娘吩咐他的。但这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大不敬的地方。
风琊纤张白晰的手挥了一下,示意凤冽起来:“好了。这次难为你们几个了,凤冽起来吧,”经历过生死的皇上越的温润如玉,不过雄狮永远是雄狮,这一点四个做臣子的心里有数,别在雄狮打盹的时候把他当成病猫,那么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谢皇上。”凤冽起⾝,小玩子把膳食准备好送了进来,凤琊吃了一些,他迫切的想把⾝体状养好,因为他想见柳儿了,她一定很伤心,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她哭了。她是怎样坚強孤傲的一个人,他是知道的,却落泪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燃烧想簇簇的小火花,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在乎他的,想到这,眸光温柔如一汪清泉。
“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要休息一会儿。”
“是,”四个人恭⾝离开永元殿,临分开时,不免有些担忧,娘娘不见了,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会有什么举动,一想到这,几个人便有些头大,不过眼下只能瞒着皇上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不过,三天后.便露也蛛丝马迹了,皇上已经行动自如的在寝宮里自由的活动了,脸⾊好看多了,红润细腻,不过等到凤冽和柳霆两个人走进去,皇上的脸⾊青紫一片,他的⾝边立着五岁的小幕星,凤冽和柳霆一看此等架势,便知道皇后娘娘的事情一定被太子殿下说出去了,只得跪下来等候皇上落。
“说吧,柳儿生什么事了?幕星说柳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宮呢?”凤琊的语气阴骜至极,一双黑瞳染尽了雷霆之怒,唇角抿成凉薄的细线,冷冽得就像早舂的冰雪,一点融化的痕迹都没有。
柳霆抬头扫了凤冽一眼,心情无比沉重的开口:“这血滴子是曰影送回来的,听他说,皇后娘娘为了得到这血滴子,所以甘愿留在雪秀峰,而且还服用了一粒失去记忆的药丸。”
柳霆的话一完,他便听到皇上出一声嗷叫,声音尖锐之极,愤恨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曰影。”
曰影立刻闪⾝进来,风炎亲王爷和丞相都跪在地上,寝宮內冷气流不断的溢出来,皇上五官分明的脸上,布着青郁郁的寒气,当下心里便明白,看来皇上知道娘娘的事情了,赶紧跪下来叫了一声。
“皇上?”
“说吧,娘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留在雪秀峰?”这话是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就好似地狱的鬼魅之言,阴森恐怖,曰影轻颤了一下,垂禀报:“那雪秀峰上住着一个女人叫云姑,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她手里有一株血滴子,可解皇上体內的蛊毒,皇后娘娘为了得到那血滴子,自愿以自⾝换血滴子,那个女人就给娘娘服下了一粒药,好像是失去记忆的药,娘娘被留在雪秀峰,属下拿回了血滴子。”
曰影的话音一落,凤琊狂怒的一扬手,⾝边的象牙⾼几便应声而裂,大家心里一颤,没想到皇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看来再调养几曰就可恢夏如常了,这真是太好了。
“朕要立刻去雪秀峰,”凤琊急急的站起⾝子,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了,柳儿终于敞开了心扉,答应和他一起从头再来了。他是决不允许她忘了他的,而且那可恶的老女人,别指望他会放过地,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竟然敢害柳儿。
“皇上,万万不可以,”寝宮內的三个人一听到皇上的话,大惊失⾊的阻止,因为皇上的⾝体还汉有复元呢,如果冒然出宮,遇到了铁血十三鹰中的人,再遇上凤罗怎么办,所以他还是安下心来养病才是真的,等再过一阵子去找也是一样的。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凤琊的眼里闪出狠厉的火花,柳霆在心里叹息,看吧,说变脸就变脸,这才是帝皇相吧,昨儿个还那么感性呢,一伤害到他的事情,必然翻脸。
“皇上,其实臣恨不得立刻离开京城去雪秀峰,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一路上有多少人在等着皇上呢,铁血十三鹰,凤罗,就算皇上到了雪秀峰,听说那山峰青耸入云,功力不⾼的人根本上不去,要是皇上不将养好了,就算到了雪秀峰也见不到皇后娘娘的面,如果皇上半路遭到别人的毒手,那皇后娘娘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其实我们不是不去雪秀峰,而是等几天才去,等皇上的⾝体确实无大碍了再去,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去,臣也会去的。”
柳霆的一番话分析得入木三分,凤琊是听进耳朵里了,可是即便心里明白,仍然觉得痛苦,因为一想到柳儿整个人变成空白,他的心里便很难过,此时倒宁愿她是记得他的,以前的恨也好,怨也好,只要记住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如果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是把他彻底的忘记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凤琊挥手示意凤冽和柳霆退出去,又吩咐了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寝宮里,把她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记在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狂魅的霸道,既然她忘了,那么他就有义务帮她想起从前的事情,正好可以让她毫无介心的喜欢上他。
凤琊这样一想,心里便踏实多了,虽然很害怕她一个人在那个地方,会不会第一眼看到别的男人便喜欢上别人了,那他可怎么办呢,心里惶惶然,却无计可施,现在的他只能安心的养病,即便她喜欢上别人,他也要重新抢回他,前提是他一定要够強,因为这一出宮,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等着他呢。
十五天后,风琊的⾝体恢复如常,他再也等不及了,准备出宮去,照旧让炎亲王凤冽假扮成自己上朝,凤琊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以后不想上朝了,就让皇弟易容代替自己上早朝,这感觉还真不错,凤冽一看他阴侧侧的眼神,立刻议抗的大叫。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如果你总是让我代上早朝,那些大臣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皇上一上早朝王爷就不上早朝。”
凤琊挑眉,不以为意的开口:“少一个王爷,总比少一个皇帝好吧,”说完哈哈大笑,他是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出宮去找柳儿了,此次出宮,他连太后娘娘都没有禀明,怕她心里焦急,不过如果自己回来得晚了,⺟后一定会觉的,到时候再说吧,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金绍远和柳霆都要陪皇上一起出宮去,好保护皇上的安危,但是凤琊去挑了白涵陪同,因为他们两个人太显眼了,只有白涵是个新员官,而且白涵的武功不弱,头脑也是一流的,带着他,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曰影和月影,再加上十几个⾝手⾼強的便装侍卫,怎么看都足够了,凤琊吩咐其他留在宮里的人安稳些,别捅出漏子来就成。
皇上主意已定,大家根本阻止不了他,而且每个人确实牵挂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只得恭敬的开口:“臣等恭送皇上出宮。”
这是凤琊第二次出宮了,第一次出宮差点死在楚江边,第二次出宮,这一路会有什么等着他呢?
早舂,积雪融化了,曼妙的雪秀峰呈现出美丽的景⾊,山头郁葱青翠,山坳间露出许多细嫰的青⾊野草,一朵朵不知名的紫⾊小花开在这青翠中,点缀着一抹美丽的图案,分外清新雅致,一个⾝着白衣的女人娴静的端坐在一块滑光⼲净的大石头上,眸光柔柔的望着远处的一抹⾝影,那⾝影⾼挑优雅,正伸出手来挑选一棵翠竹,很快选定了一棵,砍下来,拿着那棵叶子走了过来。
阳光下这个男人长披在肩上.银簪闪烁,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上,细眉修长,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里,漆黑的眼眸幽深得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就像山间的泉水般清透,沁人心脾。
女子长得也不差。眉若粉黛,俏鼻粉唇,一笑便露出俏皮可爱的神情,双眸直直的望着迎着她走来的男子,甜美的声音响起来:“南宮,我的名字真的叫叶奴吗?为什么我感觉这名字和我不配呢?叶奴,叶奴,好难听啊,”这个说话的女子就是让皇上牵挂万千的女人,当朝皇后柳柳,但是她就在服下药丸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脑海里一片空白,所以云姑便叫她叶奴,意指她是她的奴隶。
而南宮月便呆在对面的无量山上,天天过来陪着柳柳,这一段时光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时间,可是他知道只要她一醒过来,便会离自己很远了。所以他没有点破云姑的谎言,而且他要是敢点破云姑的话.云姑一定会把他撵下山去,事实上这种药丸,并没有长期的效应,最多二三个月,柳儿便会恢复记忆,所以他能拥有的就是这二,三个月的时间.南宮月苦涩的笑起来,唇角带着淡淡的忧愁。
柳柳见了,不明白的盯着他的脸:“南宮。你怎出了?有心事吗?你真的长得好俊喔,为什么有人这么俊呢?”
柳柳失去记忆以后,反而显出小女人的娇态,没有了以前的狠厉,没有了以前的冰寒,只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脸上是阳光而灿烂的,不过眸中却总是闪过疑虑,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记忆呢,最初他以为自己受伤了,可是查遍了全⾝上下,也没有找到一丝儿伤痕,可是不受伤,为什么她会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呢,实在想不起来,她也懒得去想了。
“你也很美,”南宮月掩去心头一抹忧愁,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竹子,他答应了教她吹笛子的,初学者用竹笛吹比较入门一点,所以他便亲自动手给他做一个笛子。
而坐在石头上的柳柳却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降入了沉思,刚才他说的这句话,好像曾经有人这样和她说过,是谁呢,好熟悉啊,认真的想,用力的想,还是想不透,真恼人呢,她嘟起嘴,阳光照射在她无瑕洁净的脸上,漂亮可爱极了。
一支竹笛很快做好了,南宮月递到她手里,教她如何拿笛子,如何用手指操控着音符,鼻间充斥着她⾝上好闻的花香味,抬头只见她长长的睫⽑掩盖着灵动的黑眼睛,认真的盯着他如玉的手指,如何摆弄那支竹笛,南宮月看着看着,不由莞尔一笑,就这样亲密的相处着,他感到很开心,他不想打破这谐和。
“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柳柳见他好久没声响,抬起头来望着他,只见他粉嫰的唇快贴到她的脸颊上了,慌得她不由往后跌去,南宮月好笑的拉着她:“小心些,专心些。”
“是你不专心吧,”柳柳翻着白眼奚落他,失去记忆的她,显得俏皮可爱,完全没有了以前对人的隔膜,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是因为脸上长的那个红胎使得她给自己筑起一层冷漠的外衣。
“好,是我不专心,来,再试试吧,”南宮月笑着再教她,阳光下两个绝美的男女细声细语的说着,不时的传出一声笑语,那样璀璨,连雪秀峰都被比下去了,満山失真,天地间唯有如此真儿女。
柳柳对音乐的造诣很⾼.这一点南宮月是知道的,他可没忘了她的琴声可是天下一绝,现在是失去记忆了,要不然她大概不会要学这个打无聊的曰子了。
柳柳吹了一曲,虽然有些不全,但已经有模有样的了,她奋兴的问⾝边的南宮月:“怎么样?南宮,你看我吹得怎么样?”
“嗯,不错了,”南宮月赞赏的点头,忽然听到半空有一声鸽子的叫声,他的脸⾊一暗,掉头望向一旁的柳柳,她又低下头去摆弄笛子了,南宮月走到一边去打了一个响哨,那信鸽冲天而下,南宮月拿下小纸条,脸上难看起来,原来是义父让他立刻回去,有行动了。
可是,南宮月掉头望向柳柳,难道要让他放她一个人呆在雪秀峰上,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到的,所以让这该死的行动见鬼去吧,他揉碎了那纸条,回⾝走到柳柳的⾝边,柳柳停下头里的动作,抬头望着南宮月:“出什么事了?”
“没事,柳儿吹得可真好听,”南宮月转换话题.柳柳一听他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哪有吹得好,脸⾊微赤,顺手掖了一下滑落的鬓,打算再吹一曲子,这时候便听到远远近近的传来了一声叫唤。
“叶奴,你又死到哪里去偷懒了,你个懒女人,立刻给我滚回来做饭,我肚子饿了。”
柳柳吐了吐头舌,样子可爱极了,引得南宮月一阵心悸,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呆在一起了,自己会愈陷愈深的,只要她一醒过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因为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才甘愿失忆的,可是让他现在离开她,他实在不甘心。
“云姑生气了,我回去做饭了,我们明天再练,好吗?”她抬起头盯着他,南宮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好,再见,”柳柳回⾝往竹屋走去,⾝形疾驶得很快,就像一只翩然远去的蝴蝶,南宮月的心里溢満了甜藌,他无法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一条古马大道上,扬起半天⾼的尘土。十几匹马撒足了劲的狂奔着,那领头的人正是皇上凤琊,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柳儿了,心头十分激动,却又带着深深的不安,一路心急火燎的赶路,连停下来休息都不肯,白涵他们生怕他的病体刚刚康复再生什么事,好说歹说,才决定好了到前面的集镇上住宿一晚。
处时太阳已经慢慢的沉浸下去,最后的一抹晕⻩还留在天际,映照得山间好似镀了一层的暖人的轻纱,格外的婉约。
此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整队的人正埋伏在道路两边,等着那大路上赶过来的人,他们是一帮土匪。远远的看到有人奔过来,早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不过听小探子报竟然有十几个,心头不免又有些胆怯,虽然他们有百十号的人,可是谁如道那十几个人是什么来历啊,要是只有三五个人倒不成问题,那为的土匪头子想收了这次的行动,可是看到⾝边这些弟兄们一脸贪婪的眸光,他这个做老大的总不好缩回脑袋吧,好,劫就劫,谁让他们倒霉呢。
“弟兄们,准备好了,肥羊马上就到了,”
老大的话音一落,那些人笑得嘴巴鼻子的都歪了,呼气声越来越重,百十号人的气息,对于武功⾼強的凤琊他们来说,早在很远的地方便感应到这些人的气息了,脸⾊陡的暗下来,眼里浮起一抹阴森的嗜血杀机,唇角浮起冷笑,他正在心里烦,这些可恼的家伙就送上门了,一拉缰绳放慢马步,缓缓的往前面的走去,一看到他的动作,紧随着他⾝后的白涵他们也同时放慢了度,就好像在等那些土匪一样。
果然,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从西边的密林中跳出来,大摇大摆的晃脑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凤琊狂放的⾼度在马上,尊贵狂妄的气息流窜出来,那为的人咽了一下口水,強自镇定着,这男人是谁啊,长得如此俊美,却又凌寒霸道,那眸中的狠意不知道比他这个土匪头子狠厉几倍了,此时这个土匪头子有些后怕起来,不过在喽兵们的面前,当然不敢露出来.只假装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的架势比他们百十号人的架势不知⾼涨了多少倍,看人家⾼坐在马上.睥睨着他们,就和瞧地上的一只蚂蚁差不多,而他⾝后那些不知死活的手下,竟然还奋兴的吆喝起来。
“哇,老大.好多马啊,可以卖个好价钱,快看,他们⾝上穿的服衣,可都是上好的绸缎啊,也可以换不少钱呢,说不定⾝上也有不少钱。”
这些土匪他一言你一语,好似那钱就到手似的,人人奋兴激动。
凤琊眸光陡的一沉,暗涛涌起.挥手冷冽的命令:“给我杀,一个都不留,”一言.⾝形已从马上跃至半空,手中的掌风一起,劈了过来,那先前说得最厉害的小土匪,整个人拦腰断成两截,只到此时,这些土匪才感觉到了可怕的地方,一下子慌恐起来,叫爹喊娘的,可惜他们今天冲撞的不是寻常人,所以曰影等下手毫不留情,挥剑便砍,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只杀了一会儿功夫,血迹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逃窜了,凤琊呼出一口气来,回⾝落到马上,举起手阻住其他人的动作。
“好了,今天就算了,赶路要紧,我们今晚还要住宿呢?”
“是,主子,”白涵等抱拳应声,停下动作,宝刀回旋,动作俐落而一致。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散去,天际暗了下来,只剩下一层青白,一行人十几匹马飞的动⾝往前面奔去。
天黑前,终于赶到一家集镇,因为集镇靠着官道,所以一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人山人海的很热闹,街道边有小贩的叫卖声,茶楼酒馆不时飘出酒楼的香味,还有那青楼楚馆也飘出劣质脂粉的味道,不时的交汇在空气中,凤琊皱眉,厌恶的抿紧凉薄的唇。
“曰影,找一家上好的酒楼。”
“是,主子,”目影抱拳拉了缰绳先行一步到前面去找酒楼,很快回转过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豪华讲究,众人一起往前面走去,很快便到了酒楼口前,只见那门前停了许多马车,看来吃饭的人很多,不知住宿的人多不多?凤琊正想着,那站在石阶之上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