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听到他的话,只是挑了挑眉头,微微昅了口气,道:“目前我只能查到这些,我看烯文也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走。”杜厉寺从汪晖开口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祁俊这个人不好奇,相反地他很好奇,非常的好奇!
南宮御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可是他的脑海里早就‘嗡嗡’作响。他知道汪晖说的那句‘区区五百万’是指什么,当年他没有深究这件事,并不是说他对这件事就真的一无所知,尤其在事后静下心来,很多疑点都慢慢地冒了出来,再加上好友司徒空顺利追到爱人,那件事的真相自然也就浮出了水面。
知道祁俊是被冤枉的,南宮御是有过一丝歉意,甚至还驱车去了一趟他所在的院校,在得知他已经退学后,他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心里的天平还是很自然地偏向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好友,尤其在误上了烯文的事实面前,心底还对祁俊离开一事暗自松了口气,这件事自然也就随着祁俊的消失而慢慢被他遗忘。
再次见到祁俊,他的心湖还是有所触动的,在亲眼看到他如此堕落时,刻薄嘲讽的话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的⾝份竟在短短数小时之中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內心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情绪,既有被欺瞒的不悦隐约中似乎又透着一点期许,一点现了強大对手的窃喜和一丝难以忽视的自傲。
伊烯文看出南宮御人虽然在病床旁,可是明显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苍白的脸⾊更是铁青了少许,在看到詹维赟欲言又止的表情后,大脾气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烯文,你闹什么?”南宮御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伊烯文,转眸吩咐道:“维赟,他既然有力气脾气,那么应该不要紧了,我们先回去!”话音一落,丝毫不理会伊烯文瞪大的双眼,径自走向门口。
关上的病房门遮住了大家的视线,可是里面传出的一阵‘乒乒乓乓’声,在走道內久久不散。
“御少,烯文他?”詹维赟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眼,忍不住出口道:“他还小,有时候难免会耍耍小孩子脾气。”
“够了,维斌。”南宮御沉着脸,瞥了一眼⾝旁的男子,步伐稳健地走出了医院。
詹维赟看出他神⾊不善,再也不敢多言,默默地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车子平缓地行驶在路上,詹维赟只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
“维赟,我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你和烯文背着我做过什么事!”南宮御的语气谈不上严厉,却在无形中让人觉得庒抑:“烯文小,你可不小了,还跟着他胡闹。”
车厢內随着南宮御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丝诡异,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烯文,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你帮助他随意伤害别人的理由。”话音一落,南宮御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背挺得笔直的詹维赟,随即闭目养神起来。
三年前,他虽然一直都知道伊烯文对自己的心意,一方面是不喜欢对⾝边的人出手,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詹维赟的心意,所以他才处处避开烯文,却没想到两人最终还是上了床,越过了那条线。有时候他很佩服詹维赟,明明就爱的要死,还一副温柔大哥的模样,这份功力每每在令他乍舌的同时,心底也有些惋惜。在爱情面前,默默付出并没有错,可只知道付出,怕也终究只能是错过吧。
脑海里不经意地掠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掠过一双冷静中透出媚妩的眼眸,南宮御挎着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眉梢轻轻地挑了起来。
“祁俊,祁淮俊,哪个才是真的你呢?”心里脑海里的影响逐渐清晰起来,那具曾经给他带来过极致悦愉的躯体在⾝下喘息动扭的情景历历在目,让南宮御全⾝的血液瞬间都热了起来,下部腹的欲望蠢蠢欲动。在诧异自己⾝体变化的同时,南宮御更加坚定了想要再次靠近服征祁俊的心思。
詹维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送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寓的,虽然南宮御没有说什么重话,可是他还是惊得有些六神无主,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蔵得很好,却没想到早就被人看了个透彻!是不是,是不是烯文也早就有数,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呢?越想心越凉,詹维赟脸上惯有的温和早就消失殆尽,温文尔雅的气质也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斗败的公鸡般,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