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御的心很⿇木,他一边劝说着自己,祁俊的离开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一边却对这个想法感到深恶痛绝:“真的就放他离开吗?”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很矛盾,理智上他应该承认,他们到此为止对大家谁都是最好的,可是心底那抹无法忽视的刺痛又是为了什么?
祁俊虽然早有准备,知道在自己不遗余力地做了那么多之后,必然要承受那些人的报复,可他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快!
看着自己⾝处的房间,除了一张木床,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祁俊一开始连那张床都没看见,不过人就是那么神奇的一种生物,在短短几十分钟后,他眼睛竟然适应这个房间的黑暗。
他不知道是谁把他抓过来,不过抓他来的人说得很婉转,一个‘请’字似乎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尊重。虽然没有看清楚那几个人的长相,可是凭对方训练有素的矫健⾝手,祁俊还是嗅出了一些东西。那几个人一板一眼谨慎的处事作风,明眼人一看即明。很明显他们都是受过专业军士训练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役退军人,还是在役的!
无所事事之下,祁俊选择了胡思乱想,可是惯性的思维让他的思绪集中到了那几个把自己‘请’来的人⾝上。
被锁上的门终于有了一点响动,祁俊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是他现在腹中空空如也,久未饮水的结果是让他舌齿⼲燥。无论是谁,祁俊都知道自己必须要讨点水喝喝,否则他的小命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不是早就不在意生死了吗?为何在⾝体达到极限时,还是会有生存的本能望渴呢?
漆黑的屋內忽然灯光大亮,祁俊一时难以适应,手下意识地档在了眼睛前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用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眸,他清楚地看见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妇人。嘴角微微一扯,祁俊脸上很是平静,道:“不知道南宮夫人这么大费周张地把我请来所谓何事呢?”明知道⾝为阶下囚的自己不该却惹这个女人,可是看到她眼中的轻蔑和厌恶时,这逞強的话还是脫口而出。
“看来祁少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啊。”南宮夫人一边优雅地落在在仆人端进来的椅子上,一边冷冷地看着祁俊,道:“祁少,我请你来可不是来做客的。”
祁俊虽然体力有些不支,可这并不影响他的观察力,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清楚地察觉到这个女人眼中闪过的杀气,灿然一笑,他的语气很是无所谓:“南宮夫人如果是想替南宮御出头,那请便,不过能不能让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呢?”
“说!”南宮夫人修的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挑,沉声道。
“每个人总有一死,不过可不可以请求夫人在我死后,把我的骨灰随意处置掉呢?”祁俊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多少有些惧意,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出去。任何一个⺟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被那样对待,都会恨不得杀了对方。
“没想到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南宮夫人唇角微微一扬,勾勒出冷冷地笑意,道:“很可惜,我答应了司徒原澈不取你性命。”
祁俊听到他的话,脸⾊明显一变,他原本的无所谓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很明显那个和自己并无什么深厚交情的⼲爹会专门给自己说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消息透给了范之臣,而可能知道自己处境的人不会过三个!风烈、凌风、凌云!
看到祁俊明显变得惨白的脸⾊,南宮夫人唇边的笑容更深,道:“祁少那么聪明,想必应该知道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过了吧?”看到祁俊望向自己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仿佛一只刚刚醒来的猎豹,她得意地扬了扬眉,道:“我怕祁少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可是特意把你的死党好友给请了过来。不过很可惜,我的属下办事不力,原本应该把那两兄弟都请过来的,唉——希望祁少不愿怪罪我这个主人照顾不周才好。”
听着她冠冕堂皇却杀气冲冲的话,祁俊只觉得⾝体越来越冷,很显然凌风跟凌云中的一个已经在她手中了。他昅了口气,正了正神⾊,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只是要替御好好教调一下宠物,让宠物们明白他们应有的⾝份,明白谁才是主人。”南宮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冷,却透着一份不容置疑的霸气:“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是不会太为难你,更不会为难你那个好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