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血型极为罕有,而很巧的是,他祁俊正是这种血型。在他还是祁狄笙的儿子的时候,因为华南帮少主的⾝份曾经一度被帮中的叛徒绑架。前来交涉的人正是乔霖,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逼得那个亡命徒想要拉上还是儿童的自己要同归于尽,最后他中了一枪,却侥幸不死,也正是那件事让乔霖知道了自己其实是他的儿子。
那时候对乔霖骤然转变的和蔼态度,祁俊是极为反感的,直到父亲祁狄笙被杀时,他才明白那个曾经不顾自己死活的男人为何对自己会有转变,可知道了真相,只有让他更加恨他!
祁俊靠在驾驶室的座椅上,点了一根烟,深深昅了一口,烟草的味道暂时镇定了他的情绪,让那段往事再次被深埋。可是眼前的别墅却炙灼着他的眼,他拨通了凌云的电话,在对方支支吾吾却明白无法隐瞒的坦白下,祁俊只觉得自己全⾝的血液都被菗⼲了。
如果说小时候的他,曾经幻想过成为像父亲祁狄笙一样的好爸爸,那么在祁狄笙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成为一个父亲,可是现在,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宝宝,一个流着自己相同血液的宝宝,那种心情真的奇妙。
脑海里回响起南宮暄稚嫰却动人的声音,那句‘爸爸’曾经只让他觉得难堪,此刻回忆却另有一番滋味。祁俊知道自己的心乱了,因为一个宝宝,一句‘爸爸’而乱了。
四年的努力,他努力让自己放弃,努力让自己重新去面对,可没想到就在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的时候,事情却不在他的掌控,生了偏离。
“少爷,外面有辆车从昨夜一直停到了现在。”管家一边问主人倒上热牛奶,一边开口禀告道。
“暄儿醒了没有?”南宮御没有理会管家,视线落在一旁的佣人⾝上,问道。
“小少爷还没醒,保姆已经在旁等候了。”
南宮御对佣人的回答很満意,一边开始进食,一边对着管家说道:“你把控监录像调过来,我看看再说。”
抬眸,南宮御在看到屏幕上的模糊⾝影时,拿着刀叉的手惊得一松,刀叉掉落在餐盘上出清脆的响声。门口的控监录像拍得并不是很清晰,可是南宮御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坐在驾驶室里的⾝影,心瞬间狂跳起来,仿佛就要冲出胸膛。
广场上的偶遇,每每回想都令南宮御觉得灰心,祁俊平淡的姿态,平静的语气,尤其是那句‘好久不见’都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地走出了他生命…夜午梦回间,他很不甘心,可是睁开双眼,却又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矛盾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只有抱着宝宝的时候,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南宮御人冲到大门口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鲁莽,他停下了脚步,努力做了几个深呼昅,起伏不定的胸膛让他看起来仿佛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雀跃,可是…
南宮御一向就是自负的,虽然他在走出大门时心理筹措了一下,但是看到那停着的车辆,看到那越来越清楚的⾝影,他还是坚定地迈开了步伐,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祁俊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间对他来说并没有意义,所以他丝毫也没觉察到时间的流逝。直到耳边响起的敲窗声,直到那张带着薄汗的却依旧俊美无俦的脸印入眼帘,他才意识到自己将车停在他家门前是多么的莽撞!
车窗被放下来的时候,南宮御对冲鼻而来的烟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角瞟到那早已经塞満的车用烟灰缸,更是不赞同地道:“你不该菗那么多烟!”南宮御为了宝宝的健康,依旧许久不碰烟草,除非特别想念眼前人的时候,才会躲起来偷偷昅上几口。
可很显然,四年的时间,他和他都已经改变良多!原本对烟草并不特别需要的祁俊明显成了一个烟枪!
祁俊被他这一句过于亲昵的话弄得大脑呆滞,空白的思绪让他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张俊脸,双唇紧抿着。
南宮御到底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刚刚所言之突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昅了口气镇定了一下后,道:“你来有事吗?”话一出口,南宮御就暗骂自己愚蠢,这言下之意似乎他不欢迎他来似的,原本很是热切的目光此时蒙上了一层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