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小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出神?”江州四少打趣儿着说,目光终于从⾝旁的佳人⾝上稍稍移开!
“哦,没什么!”我解释着说。
“妹妹,有话不妨直说。”锦儿清笑着说。
“花姐小大可以在我这竹苑住下,正好和锦儿有个伴儿!万花山庄不全安,你不能现在回去。眼下风声紧,不能让人知道你就在这儿,须得上季管家四处花些银两多方打探一番,方能掩人耳目。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知会季管家,要是让他们都知道了,这找人的戏码再演出来可就不真了,等迟些曰子情况好转些我再派人去通知。”
“还是四少想得周全!小女子多谢你的心意,真是佩服!”原来他想的是这个我昨晚就想到了的问题!
又对饮了一会儿,我才犹豫着开了口:“四少,我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见我面⾊凝重,他抬头问。锦儿目光流盼,定在我脸上,静待下文。
“四少可知道什么地方会有‘水中火,火中冰’?”那老夫子的诗句如果指的是一个地址,并非焰国人的我根本不可能猜得到!只有熟悉焰国地名的人或许能猜测出几分,眼前这江州四少经商富甲一方,必定对焰国大大小小的城池全都了若指掌,简直就像一本活字典,不问白不问!
“花姐小,你这可难倒我了!水中怎么会有火?火中怎么会有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听,沉思一会儿,直截了当地摇头摇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我有些迟疑。那老先生被害迫成那样,不可能诓我,完全没必要和我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嘛!不过,他既然说是秘密,又是他想了五年都没想出来人秘密,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想出来,否则那还叫什么秘密?
“妹妹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锦儿会察言观⾊,看出了我心中所惑。
“我确实是有件要事得做,可是眼下情势,又…”我又不是焰国人,前几月可以说是呆在万花山庄足不出户,不小心还被抓了进牢房,对焰国的情势根本就不了解。现在我答应了老先生要为他取出那个物件交给当朝太子少傅,当然要言而有信。可这当朝太子少傅我去哪儿找呀?叫我去找那妖魔,送上门去被欺负,我可不⼲!
“妹妹想知道什么?”她和风般一笑,眉眼舒展,流露出关切之意。
“是呀,不妨说说你知道什么?也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江州四少脸带真诚地道。
他能出手救我,应该人品不错,能信得过!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问问“我想知道焰国全面的情况,包括朝中势力!”
“妹妹,你问这个⼲嘛?”锦儿听完话,脸⾊一变。
“我好奇嘛!从前总是被婆婆管得死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佯装着无知地道。“锦衣卫本是听凭皇宮內苑的差遣,却找上门儿无缘无故就将几乎足不出户的我给抓了去!我一定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窝在这竹苑里再也不踏出尘世一步吧?对吧,姐姐?四少?”
听完我一席话,江州四少略带欣赏地开口说:“确实应该弄明白事情的原由。也罢,我就说一回教好了!”
“谢谢了!”我心头一喜,看来我所编的理由很充分。
“我焰国地大物博,当今皇上治国有方,国富民強,士农工商皆很繁荣,民生定安
谐和,与相领的纱国为世代友好邦交,共同抵御北面的蛮疆。”
“这么说现在的陷国很強大,四海升平了?”我纳闷儿,老夫子的意思是陷国可能有重大变故才是,可照他的话以及我先前在江州的所闻所见,焰国正是民生平和之时,何来灾难?有古怪!
“也不尽然!你知道的,我们商人看问题总是由浅入深的。”他笑笑,又作了否定,又道:“世道安然康定,商机多,却必出贪官。我的家族世代经商,传承至今已有七代,而我岂今为止所见的贪官可是前所未有的!如此繁华的景象不过是表象,真正內里的却不尽然!”简单的几句话便说了个透透彻彻,不愧是商界里名头叫得响当当的人物!
“照你这样说,贪官多生意应该更好做才对呀?”我又问。
“那你可说错了!贪官多,交的税就多,交的税多,我们从商的就要倒霉!另一面,我江家人可从不做那行贿之事,先祖有训,江家人可抛家财丢性命,不可对天子不忠,不可行不义之举,更不可与贪官勾结!”
“四少果然见识非凡!那如今朝中势力如何?”
“作两派,一面是维新派,一面是守旧派。维新派当以靖王及太子少傅为,而守旧派当以丞相施无情为。”
“两派哪一派实力更強?”
“当然是守旧派!”他回答的斩钉截钱,非常笃定!
看来,不论里哪里的政治都是暗嘲汹涌的!现代也好,古代也罢,都一个样儿!听了他的话,我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老夫子要我把东西交给太子少傅,那岂不是就等于支持维新派?
“那锦衣卫属哪一派?”总该问问抓我的是谁的势力吧?等将来有机会也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呀!
“锦衣卫是由內宮掌控,应属皇上亲兵之列。”他为我做了解答!好个江州四少,目光敏锐,对时下情势了解得清清楚楚,不做商人还真是浪费了!
“哦,我明白了!”
“莫不是你万花山庄供花至宮庭之时,惹了哪位仅大位⾼的主子不快?”他分析着问题的可能性!
“大概是吧!”我也说不明白,我才跑到古代不到半年,出门儿的机会本就不多,哪里知道得了那么多?
“哎呀,好啦!快别说了,都说了这么久了!就你们两个说得欢,我听了实在是闷得慌!”锦儿议抗着道,娇脸板了起来。
“好了,我们不说了…”江州四少将宠溺的表情摆在了脸上。
“哎呀,真是⾁⿇兮兮的…”我揶揄道。
“妹妹,你…”她顿时双颊绯红,被我说得羞于启齿。
“好,我回避,不打扰你们两个的二人世界!”起⾝,轻抖了抖清凉薄逸的丝裙,我抿着笑,准备离去。
恰巧此时,付管家从院门处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直到四少面前才定住⾝形,看了看我和锦儿,没作声!
必是什么要事不方便当着我们说!我很识趣地走开了两步。
“说吧,锦儿和花姐小又不是外人!”江州四少眉都没抬一下,极为轻松地道。
“那好吧!是太子少傅大人托人稍了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来!”付管家从宽大的衣袖里菗出一封信,朝他递了过去!想必是事情紧急,那书信连封套都没有来得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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