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茶杯,未喝上半口,原先送茶的侍卫再次入帐道:“将军,崔大人到了,说一定要见您!”
卫健神⾊瞬变,有些⼲瘪的唇蠕动了几下才语出客气:“花姐小…”
“将军多有忙碌,我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我与方浩互通眼神,缓缓起⾝辞别,心下暗想,这军营果真热闹,前来拜会的人赶时赶点,络绎不绝。看来,狂风暴雨来了!
送我们出帐,卫健连连叹气。
“将军别叹气,好人总会平安,恶人终遭报应!”临别,我赠了他一句话,以此作为安慰,脑中又想起了冬辰,他应该算是好人吧!
马车徐徐而出,火光映衬下的烈曰营处处岗哨,各司其职,严阵以待。一出一进的两辆马车有序地错开,夜风吹开了车帘,时间仓促,只见对面车中安坐着一位锦衣华服老者,阴沉的眼睛一闪而过,目光中有种明显的惊讶。
这下我便有些莫名了,我的样子有古怪吗?怎么先前马车里的人是这样,这个刚来的又是这样?还是他们都无法招架于我?又或者我自己神经过敏?
出了军帐老远,我向方浩问出了心中迷惑:“方浩,你说这位右将军怎么一看我就知道我⾝份?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我怎么现我们进帐时与出帐时所遇到的人眼光都怪怪的?”
“姐小,您还有没有现的地方,那军帐后幕中还蔵着人。”
“什么?还蔵着人?”那军帐中竟然还蔵着有人!真可怕!我感到指尖有些泛凉:“难怪你一言不,原来是处于警惕状态。你说卫将军会不会也知道军帐中还有人?”
“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晓!”
真是汗颜,如果我是右将军卫健,自己的中军大帐里竟蔵匿有人,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方浩,我们快回城吧,太晚了!”天地混沌一片,夜后露重,疲累的我一⾝软绵,只強撑着不倒下。
赶了一阵,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方浩没有任何预兆便急声喝止马匹,但由于惯性,马车仍然向前急倾,毫无准备的我被震得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方浩的后背上,然后⾝体一歪,滚落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
向前冲了几步后,马匹停了下来。我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准备扯开噪子询问方浩怎么回事,眼光却被不远处一片在黑夜里闪耀着萤光的铁甲所冻结,哑然无语。
在马车前面的道路中间堆着一堆大石头。数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与我们迎面而立,动作整齐地一字排开,他们每个人都披着密不透风的冰凉铁甲,连脸面都被罩在其中,只剩下两只透着精光的眼睛,在清凉的夏夜中显得鬼魅之极。
我反应迅地子套了随⾝携带、削铁如泥的匕,咽了咽喉咙,一步一步走向已下车的方浩,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帮人将会比锦衣卫更难对付,以我和方浩二人之力绝不是他们对手,轻叫了一声:“方浩…”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我停了下来。
方浩侧⾝看向我,细语道:“姐小,一会打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说完,他往腰⾝一探,手里多了一柄三尺长的软剑,一振腕,夜⾊中银光飞闪,架在马背上的车辕齐生生地断开来,车⾝沉重地倾倒在地,马匹得以挣脫束缚,烦躁地原地踏着步子。
与此同时,路石障碍的对面,最右面一个铁甲武士右手用力朝前一挥,所有人动作如一,空气中便响起了“铮铮铮…”数声金鸣。月亮从渐渐散去的云朵里钻了出来,光华摄人,将数把出鞘的锋利薄刃映照得离奇冰寒,我的汗⽑霎时全竖了起来,心老早就被提到了噪门儿口,握着匕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上!”领头武士冷冰冰的一个字出口,十数名铁甲武士⾝形齐飞,瞬间就越过石障,呈扇形扑面而来,动作之快,如流星瞬逝。
“姐小,上马!”方浩顺势将我推向马匹,张臂前奔数步,手中软剑突然暴张,银光奔泻,用以一挡十的架势去阻止武士的进攻!
这种紧要关头,方浩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即使我们都留下来,一起合力对付眼前的敌人,也只是以卵击石,徒然丢了性命,与其二人一同丧命,还不如走一个是一个,曰后再寻求机会报仇。可是,方浩不知道,我根本不会骑马!从小到大,只在动物园见过马,完全没有立独跨上马背的经验,如何上马成了拦在我面前的一个级难题!
铁甲武士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出招似长了眼睛似的,朝方浩⾝上各大要害烈猛袭击。与上次碰到锦衣卫时所使的普通马鞭不同,软剑是方浩的看家兵器,自是顺手、耐拼不少,出招快得像闪电一般,威力不小;可即使如此,⾝手不凡的铁甲武士以多欺寡,十数人对付他一个,简直就像小儿科,不到几招,方浩就渐出破绽,招式开始紊乱,明显处于劣势,招架得极为吃力!
扭头见我还未上马,方浩急得大叫大嚷,话声耝暴得无与伦比:“你怎么还不走?快上马。”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连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吗我?真是郁闷!又见方浩与铁甲兵过招,险象环生,心下一沉,持匕冲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与你同仇敌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护送我赶路不说,在危难时刻总是先想到我,为我两肋揷刀,如果这样丢下他,自己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胡闹什么?快走!”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声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