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纤云所说,皇甫曜是当朝新贵,満朝之中无论皇亲贵戚,还是权臣、重臣没有不给他几分颜面的。若是他要杀死江家女儿,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就能置她们于死地。
纤柔擅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丝帕:“姐姐,你的手出血了。”小心地捧住纤云的手,还未包扎,纤去就已经推开纤柔的手:“柔儿,这点血又算什么?”如果一点血就能了结,如果一点血就知心痛,皇甫曜就不会这么做。
纤云平静地坐在床前,扫过依旧赤⾝的纤梅:“你们都到外面。”
“大姐!”
“姐姐…”
看着两个同样惊慌的妹妹,纤云温和的浅笑,这是她少有的笑,她希望自己的笑可以让两个受到惊吓的妹妹能够感到安心。“不会有事。”
纤云、纤梅还是不愿离去。
纤云劫持大将军,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随着铁牛、水马的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惊动了整个大将军府。祥管家领着众家丁,拿刀剑的、握棍棒的,团团围住了秋月苑,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纤云柔声道:“你们出去,莫要他们以为与你们有关。我不希望此事累及你们。”
大难在即,她依旧宠辱不惊,一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没有生。皇甫曜无法动弹,只能看她们姐妹三人说话。
纤云拿定了主意,必须要化解仇恨。倘若再不化解,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他的报复计划烈若火焰,她甘做扑火的飞蛾。
纤柔欲留,却被纤梅拽住手臂,硬是往外面拉。纤梅衣衫不整,勉強将肚兜与外袍裹在⾝上。
“皇甫曜,告诉外面的人:此事与夏、秋二夫人无⼲。”
目光交融,皇甫曜不明白,她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自己,但她没有,尤其在说这话时,是那是的谦卑,近乎央求。不知何故,当他知晓她会武功的那一刻,竟莫名不再对她厌恶,甚至升起了好奇与好感。
皇甫曜第一次按照纤云彩的意思说出来:“此事与夏、秋二夫人无⼲,尔等不得进来。”
外面的家丁听到皇甫曜的吩咐,整戈待,神情严肃地守在外面。房门敞开着,所有人都能一眼望见屋內的一切:坐在床边的冬夫人,躺在罗帷內的大将军。并不似铁牛、水马二人所说的那样,冬夫人挟持了大将军。
纤云看着还在潺潺冒血的手:“我真希望用这血,扑灭你仇恨的烈焰!”
他的火燃得极旺,足可以毁掉自己也毁掉别人。而她的血却太少,不足扑灭他心中的仇恨。若是这红得如火的血可以扑掉如火的恨,她愿意,会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扑去。
那是怎样刻骨的骇痛,让他用如此残暴的手段来对付三个柔弱的女子。
纤云的心涌出一股悲酸,悲痛心灵,酸透鼻眼。她同情皇甫曜,这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男人。
“你堂堂江府大姐小,锦衣玉食,又怎会了解家破人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