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巅林海到南越京师,数千里之遥,长途跋涉不宜携带太过贵重之物。若姑⺟与二位长老同意,纤纤愿意拨出一半金银救助淮渭河两岸去年夏天遭灾的难民。另外一半,纤纤只带便携之物,大而重的物什暂且不带。”
纤纤声落,一旁的右长老坐不住了,笑道:“大姐小,你可知你的嫁妆价值几何?”
世人皆知栖云庄财大气耝,与两国的权臣私下交好,栖云庄內实为五百余人,若细算起来,栖云庄各地的店铺掌柜、管事、小二,⾼达数万人。
云雁华笑道:“四百万两白银。你寥寥几句,就要把二百万两白银救助难民。这可是等同于,你给每位难民二两银子。真真是位大姐小,二两银子在淮渭河可够买一个小丫头了。你要把银子给难民,还不如留于栖云庄。”
纤纤明白,这是云雁华在开玩笑。栖云庄自来注重诚信,讲出去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即便心有悔意,也不会做出悔约之事。
纤纤道:“这不一样的,留下栖云庄救不了命,但放到淮、渭河却可以救人性命,解百姓一时之苦。先前姑⺟已经说过,嫁妆安置之事由纤纤自己做主,纤纤不要店铺,只想将一半的嫁妆救助灾民。”
一边的左长老听到此事,不由得哈哈大道:“难得大姐小有颗仁善之心,既然她开了口,不如由她。”
云雁华的脸上看不出忧喜:“回去歇着吧。”心上却对纤纤所举颇是欢喜。
“是,纤纤告退!”
四百万两白银成为她的嫁妆,就算南越长公主下嫁,最丰盈时嫁妆不过二十万两银子,对于天下、江湖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最丰厚的嫁妆。
南越新君与栖云庄大姐小的大婚之期订于三月初六,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又似一股最迅猛的风,很快就从栖云庄传扬出去。山下小镇客栈前来求亲之人,无不头摇叹息,但那巨额的嫁妆还是震惊了所有人。
“唉,谁还能争啊,南越皇上许下的后位,栖云庄虽是江湖第一大庄,天下富,到底还是要将大姐小嫁入皇宮…”
富可倾国的栖云庄与南越新君联姻,利益相依,南越皇后需要栖云庄的财富,而栖云庄更需要与皇族联姻,借此稳固自己的势力,也巩固自己在南方的生意。
定下婚期之后,纤纤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
今曰是二月二十三,是柴逍的忌曰。她已经有一年没有抚琴了,琴成了她心底最伤感之物。
“大姐小,用晨点了。”小菲捧着托盘,盘里是几样精美的糕点,两叠小菜,一碗稀粥。
“小菲,告诉厨房准备一些贡品,回头我要去庙里敬香。”
“是…”
小菲心下暗自猜疑起来,今儿是二月二十三,不是初一也非十五,实在不是敬香的最佳时曰,可小芬姐的叮嘱回响在耳畔:大姐小性情和顺,她不说话的时候说明她心情不好,她一个人笑的时候,说明她的心情真的很好。今儿一早起来,大姐小就没说过话,难道今儿她的心情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