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欲站起⾝,可浑⾝却似被点着火一般难受,烈焰断魂,毒如其名,浑⾝滚烫难耐,似从心底点了一把火,正以熊熊之势呑没着全⾝的每一寸骨子。
小芹余毒未清,此刻再中毒,早已神智不清,只片刻就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林伯⺟,我不是江平之的女儿,我…我姓云。”
她不要死,更不要死在未来婆婆的手中;她不要昏过去,至少在昏睡之前,她要弄清所有的问题。
白衣女人厉声道:“休得骗我。你是江纤云,我如何认不得,江家的五个女儿,我个个都认得,呵——”
她的笑声令人⽑骨悚然,笑得阴冷,笑得诡异,笑里充満了无尽的仇恨与杀机。
纤纤不要说所谓的话,留下最后的理智,道:“十五年前,我父亲在林宅为我与林金麒订下婚约,我父将一只冰玉雁一分为二,金麒一半,我一半…林家…乃是将一对金麒麟作为信物…你…你若不信…”
当熊熊灼痛心肺的剧痛传来,纤纤再也经受不住。
白衣女人听她说来,细细回味,冰玉雁、金麒麟正是当年信物,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倘若她死,岂不害自己的儿子没了妻子。心中一急,道:“快,快替我开解⽳道,快…”
纤纤強撑着剧痛,伸手点凿一下。还想再说话,张开嘴未出音,头一点,扒在地上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纤纤启开双眼,已经躺在一间満是霉味的屋子里,灯光闪烁,只看到一袭白⾊的倩影。
白衣女人坐在桌案前,手中捧着两只金麒麟,看麒麟二而为一,口里梦呓般地呢喃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明明是江平之的女儿,怎么成了云家姑娘…”
“林伯⺟!”纤纤轻柔地唤了一声。
白衣女人放下手中的金麒麟,快走到床前,她有太多的疑惑。“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你不是江纤云么?怎成了云家姑娘?”
“我是在江相府长大不假,可我也是云家女儿,我叫云纤纤。”
“云纤纤?”玉无瑕大惊起来。
这个名字玉无瑕听过,是当今皇上未过门的妻子,不知何故原本三月要迎娶的新后,至今也未完婚。据说这位新后如今还被撇在洛阳行宮,有人说新后失贞失宠,但玉无瑕不知这消息的真假,她知道云纤纤乃是栖云庄的大姐小。那么当年那位云姓豪侠就是栖云庄的大庄主——云雁天。
“在我⺟亲嫁与江府之前,就已怀有⾝孕。那个孩子就是…我。”纤纤道。
玉无瑕満是惊慌,乌云般的愧疚溢在脸上,一步又一步地徘徊着:“那么…我又害错了一个人…我…我亲自毒死了自己的亲家⺟。”
纤纤闻来,更是惊诧:“林伯⺟,你在说什么?”
尽管玉无瑕的声音很小,可是纤纤听到了。⺟亲的死与玉无瑕有关?纤纤记得,⺟亲临死前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真正开心的笑容,直到现在她都能忆起⺟亲笑得那样的灿烂和开心,是由衷从心里传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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