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心中一思,道:“大将军要怎样就怎样吧,莫要苦了自己。”
他不愿见大姐小,如今一早又要求见,这是何道理。大姐小见他如此难,怎能让他如此容易的见到。要怎样就怎样,岂由彼此缘去,若是以大姐小的秉性定不会为难于他,只是大姐小却在与自己为难。
皇甫曜听罢“要怎样就怎样,莫要苦了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暗自思忖起来:难道她早就瞧出报仇之事自己心有不甘,虽答应了善待江纤柔,依旧不想就此放过江家。丑丫头,昨儿约我,是想说此事么?知我者非丑丫头莫属。丑丫头,你不再拦我报仇了么?你不愿意看我再磨折江家儿女,好,我就照你的意思去报仇。
皇甫曜离了洛阳行宮,既然最在意的她都能谅解了,他还有何顾虑。他记得的,记得丑丫头中毒昏迷前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丑丫头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
为了丑丫头,他定会活得快活些。而解脫仇恨的方法,就是尽快了结他与江平之之间的恩怨情仇。待解决完了,他就可以真正的快活。
皇甫曜回到大将军府,纤柔正与奶娘陪着孩子在园子里散步,看到皇甫曜从外面回来颇有些诧异。自从皇甫曜从边城回来之后,他们夫妾就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皇甫曜每次拒绝同床的原因都一样:“我⾝子不适,你小心照顾女儿罢。”
他待纤柔越来越温柔,可是纤柔却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以前她还能从他的眼里捕捉到男人对女人的望渴,可是现在他看不到这样的眼神。即便他坐在自己的⾝边,他的眼里却在想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如同一个梦,是纤柔无法触及的。
“大将军…”纤柔款款行礼。
“嗯——”皇甫曜走近奶娘,低头看了一眼女儿,道:“今儿我要去趟京城,过些曰子就回来。”
“大将军一路保重。”
皇甫曜走了几步,又款款回⾝:“听说你姐姐送了你一家店铺。”
提到姐姐,纤柔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忧⾊:“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如何?一封信只有安好二字,更多的话都不愿意说。”
“她说安好定然无恙,你勿须担心。既然这店铺是她送给你们⺟女的,你好生打理。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问祥管家,他会教你的。”皇甫曜道。
听到他温暖的话语,纤柔心中一动,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大将军难得在府里呆着,不如今儿陪妾⾝一起用晨食吧?”
手刚触到他的手,就被皇甫曜无情的推开。
纤柔心中一痛,却没有说话,他待她体贴了、温柔了,却让她看到了无边的失望。她自认自己是个美丽而温顺的女人,却无法打动他的心。
皇甫曜往自己居住的舂雨阁移去,纤柔望着他峨冠广袖的魁梧背影,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痛嘲。她越来越看不惯他,她曾期望用自己的⾝体拴住他的心,而今他对她的⾝体都没有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