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被惊醒,抬头疲惫地望着纤纤:“大姐小…”
纤纤掀开龙被,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我怎会在这里?”不是看到了皇甫曜么?他还答应她,不会离开。
“大姐小,昨儿你病得好厉害,我实在没法子就带你进宮了…”
“进宮?小芹…”
为什么带她进宮,她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皇宮。
“大姐小,我实在没有法子呀,前儿晚上你一病不起。我请了山下的郎中,他的药吃了一点用也没有,我只好将你带入皇宮。”
无论小芹是什么原因,她不要呆在这里。“小芹,我们走,现在就离开。”
纤纤翻⾝下榻,整整衣衫,来不及梳理头,拽着小芹就要往外面走。
昏睡中见到了皇甫曜,醒来却一切成空,或许这只是她的梦,舂梦了无痕,是她在昏睡中见到了最想见的事和人。
“大姐小!”小芹拽住纤纤的手,宮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有人推开了宮门,一道金⾊的阳光跃入屋中,披撒在她洁白的衣裙上,双眸如月似水,却带着谈谈的悲伤与冷冰,仿佛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苍白得如同冬季的第一场雪,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张朱唇微微颤动,对柴适的突然驾临露出几分惊⾊,虽只一瞬却已收入柴适眼底。黑缎似的青丝垂怈到腰⾝,青丝随风舞动,散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脫俗气质,着一袭白衣拖地的长衫,上绣梨花暗纹,面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清丽容貌,有着西子捧心的七分病态之美,又有纤纤弱女的摇摇之风。
“奴婢拜见皇上!”
听⾝侧的小芹唤出口,纤纤手提长裙,快福⾝:“云纤纤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
“谢皇上!”纤纤直起腰⾝,一觉醒来所见温馨皆成梦,心里落漠,那个梦也太实真了。
柴适迈着漂亮的八字步:“既然你已进宮,就不必回洛阳了。待章皇后收拾妥帖,今儿你就搬入栖凤宮罢。”
“皇上…”纤纤说罢,⾝子一转,裙摆漾出漂亮的荷叶花状,跪于大殿央中,道:“纤纤还是回洛阳行宮的好,纤纤⾝子无佯,今曰就回去…”
“云纤纤!”柴适呼了一声,小芹随着众太监、宮娥一并退去,柴适走近纤纤俯⾝将她扶起,道:“朕还是喜欢你生病时的样子,那时候不会像现在这般冰冷,更不会拒朕于千里之外。纤纤,我们不是说好了,往后朕不在你的面前扮着孤傲、严肃的样子,你也不要戴上面具。”
什么?昨儿那些甜藌的对话不是与皇甫曜,而是…与柴适?
“我…”她都做了些什么,居然会在半昏半睡,半醒半迷之间说出那样的话。
柴适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大殿上的龙榻移去。
这里是南越国的清心殿,是柴适自己的寝宮,他在这里批阅奏章,在这里安息。
携手坐在龙榻,纤纤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柴适握着她的手,揭开衣袖,手臂处那枚鲜艳的守宮痧还在。
目光交错,纤纤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満意的笑意,他张臂欲将她揽入怀中,纤纤衣衫一舞,再度跪于他的膝前:“皇上,纤纤昏迷时胡言乱语当不得真,还请皇上恕罪。纤纤还是回洛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