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数十年独宠萧皇后,终又如何?临终之前还派人送去一段白绫赐萧后一死。世间的人心最难琢磨,而帝王之心更难,纤纤不愿曾经的流言最终成为我毙命的根由。更不愿意一再去面对这份尴尬,也算是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份尊严与清静…”
柴适举手捧住她纤纤无骨的柔荑,深情道:“朕要你相信一回。”
“多谢皇上隆恩…”她半跪地上,心中迷糊,也有了些许的动摇,这是一个帝王的承诺,她不知道自己是接受还是拒绝。
“你选择相信朕,朕要你试着为朕抚琴…”
“皇上——”纤纤惊呼一声,抬头时讷讷地看着柴适的脸庞,他比皇甫曜生得俊美,可是对她却是那样的陌生,为他抚琴,选择信他,而她更得面对他的妻妾成群…今昔她年轻貌美尚可留住他的心,将来若是老了又当如何。
她终究要不起帝王的爱情,就算他真的做的,宮闱路也是一条撒満腥血,充満阴谋诡计的道理。
纤纤垂下眼眸:“纤纤难以做到,我无法说服自己的心…”
“云纤纤!”柴适已经放弃了帝王之尊,如果平凡男子那样卑微地面对感情,可是她却无法接受。
“皇上恕罪,纤纤不能!”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如此反抗他的话,居然当面拒绝他的恩宠,不要他的保护,甚至不屑为他抚琴。
“云纤纤,你不要再三激怒于朕。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这是他给的命令么?
柴适广袖一挥,指着桌案上的古琴,示意纤纤赶紧为他抚琴。他的胸腔里蓄着一团莫名火焰,为她生气,她居然比不得山野男子。
“皇上想听什么曲子,纤纤试着用琵琶弹奏?”纤纤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你——”柴适怒不可遏,转⾝握住纤纤,将她固执地按在桌案前的蒲团上,命令道:“现在你就弹,朕最后一次告诫你,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快抚琴——”
纤纤坐在桌案前,没有分毫的动摇,微垂着头,算是向他示弱,但她不会退步。这样的一幕像极了曾经她与皇甫曜的抗争,她就是这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就是一根弹簧,遇強则遇,遇弱则弱。
“抚琴,快抚琴!朕叫你快抚琴——”随着柴适愤怒的声音,茶盏“哗啦——”落地,漂亮的瓷盏落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纤纤固执地站起⾝,看着气得手舞足蹈的柴适。
他不是皇甫曜,他是帝王,果然有着帝王之风,更不会伸手打女人。只是冲着她大呼小叫,摔碎茶盏、瓷瓶也只是怈心中的不満。
纤纤抱着琵琶,正欲弹奏,柴适转⾝从她怀中夺过琵琶:“既然你不抚琴,朕命令你,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弹琵琶…朕不许你弹!不许你弹——”柴适将琵琶抛到地上,飞脚一阵乱踹“当——当——”数声,琵琶琴弦被踢断。
他嫉妒,他莫名地嫉妒着那个死去的男人“从今往后,朕不许你再弹琵琶——”柴适冲纤纤莫名的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