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纤…”洛阳王扒在棺材沿,一手抓住了她腹前的手,寒冷胜冰,冷透了他的⾝心,这样的体温只有死人才有。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柴运⾝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没有跌倒下来,幸⾝后的铁蛋眼急,一把将他扶住:“王爷节哀呀!”
“她…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柴运按捺住所有的悲伤,她有喜欢过他么?或许对于他,纤纤的纠结多于心中的喜欢。
小菲站起⾝,从灵堂前的桌上取过一方丝帕,低声道:“这是大姐小唯一留下的东西。在她死前,曾与奴婢说过:谢谢洛阳王的情意,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诺言,就是那该死诺言,是他逼她立下的诺言,最终害死了她。抗旨违婚,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为了不累及栖云庄一并抗旨,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如果一切重来,他定不会如此咄咄逼人,定不会…
柴运満心愧疚,缓缓屈下双膝,依在棺材上,⾝心俱痛,似被人掏空了⾝心。她死了,而他还活着。就算活着,他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离去,她带走了他的心。为什么她不肯说出心中的苦楚,或许让他了解,他就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失去后方才可贵,世人大多如此犯下过错,而他今昔也不例外,终究难逃俗。
不知过了多久,当寒冬的雪染白行宮的屋顶,当雪花覆盖了大地,他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死了,多想给她洛阳王妃的名份,而她却不愿意嫁与柴氏兄弟的任何一人。她已经去了,何苦再要为难于她。
“纤纤,纤纤…”柴运轻唤两声,从腰带上扯下一块羊脂白玉,轻柔地放到她的⾝边“你是爱我的,对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要留下自己的物什与她相伴,留下的不仅是羊脂白玉,还有他的一颗心。从今往后,再没有一个女人会再打动他的心;从此之后,他不会再立任何一个女人为他的正室王妃;他不会再纳娶任何女人了,这一生就与那几入府的五位娇妾苟且相伴吧。
柴运从灵堂出来,越感觉到步履的沉重,像是腿两被什么紧紧地绑缚。
皇甫曜走近柴运:“她…”
柴运沉重地点头。
他们俩还真是奇怪,初是皇甫曜点头,现在他也在点头。
柴运走了几步,似忆起了什么,回转⾝子道:“皇甫曜,纤纤…其实是你寻找的未婚妻。为了你,她求皇上延后佳期。离开洛阳,她其实是去了江南林家打听你的下落;在宮中,也是她求皇上重审林家判国案…”
她死了,他决定告诉皇甫曜真相。
“你…”到了今曰,皇甫曜方才知晓,她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你是何时知晓此事的?”曾以为这是他与她、云庄主之间三人知晓的秘密,不曾想连柴运也知晓。
“当年,她还在你府中,看到你令祥管家拿香囊去试探时本王就已知晓…”柴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