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足,两人都一脸満足地坐在旁边喝茶休息,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觉得差不多了。
“三爷,付账吧。”
“付账”凌允涵点点头,手摸到腰间突然顿住,望向殷言,清咳一声,一派肃然,认真道“朕没有带银子在⾝上的习惯。”
殷言手上的茶杯一顿,愣愣地转头望向凌允涵,一脸的不敢置信。
凌允涵一本正经,脸⾊极为认真地问“言儿,你有没有带银子?”
“我…我一向轻装上阵,我想这么多人出来,我就不用带银子了…”
殷言越说越小声,两人顿时低头沉默了,殷言看了看旁边正盯着两人的小二,再看看凌允涵,表情凝重道“三爷,我明白了,我先把你押在这里,我回去找香叶拿钱。”
“你是说要把朕…把我押在这里?!”凌允涵气结,不敢相信殷言居然说这样的话,她居然把堂堂一国之君押在这家小店作抵押?!殷言一脸无辜,眨眨眼,指着自己道“那不然把我留在这里?”
“不行!”凌允涵一口否定,刚刚才被人戏调了,他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殷言看着凌允涵,一脸苦恼,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切从简,⾝上也没有什么名贵饰,殷言摸摸自己头顶唯一戴的簪子,她不喜欢戴太多饰,这簪子在那么多饰之中算是最简单的一支,不过皇宮的东西,总会有点价值。
那头小二正直直地盯着他们,殷言嘿嘿一笑,把头上的簪子迅放下,然后拉起凌允涵便快地朝门口跑去,凌允涵还有些反应不及,后头的小二和掌柜都追着大叫“喂!<strong>吃霸王餐</strong>的!”
凌允涵不敢置信,他堂堂一个一国之君,在自己的京城<strong>吃霸王餐</strong>?!还畏罪潜逃!
被殷言拉着飞快地跑着,凌允涵有种浓重的悲哀感,这时候要是撞见哪个熟人,他的一世英明…凌允涵第一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让这样一个人做他的妻子真的没问题吗?
前面的女子转头,却是一脸得逞的笑靥如花,一如当初对他恶作剧后又躲在背后笑得得意,他却从来没有那么觉得有种厌恶感,反而是那份偷乐似的纯真感,让他无法忽视,甚至一天天放纵她的瞎闹,一天天把目光停留在她的⾝上,因为她的有趣而有趣。
“言儿!”
“什么?”殷言刚转过的头又转了回去,跑动得晃荡,头上的髻便松落下来,丝飘散,那长长的秀迎风而舞,拂过她红透的脸颊,带动着诱人的馨香,让凌允涵不噤一醉,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不施粉黛才是最美的,她的原始,才是最真最可贵的。
殷言显然是被丝的突然松落而意外,停住了脚步,后头的小二还紧追不舍,凌允涵脚尖足力,突然上前一步,抱起殷言,一跃而起,轻功跃然。在新舂的街上,踏过彩灯,穿过万户,仅余留一⾝轻盈的背影…
小二哥气喘吁吁,看着俊朗美女就这样飞远,艰难地喘息,大叹“吃霸王餐的,怎么会这么的唯美!”
再说凌允涵抱着殷言,踏着轻功,又转回了湖边,这才将人放下,殷言脸⾊殷红,正要说他,却见凌允涵目光如矩,闪烁非常。
殷言抚平自己吹乱的头,嗔他“你看什么?”
“看我的妻子,放下头的样子过于媚妩了。”他的声音低浑,透着磁性,殷言嗔视他一眼,转⾝却是得意地笑。
冬季的午后,行人从东城的桥上经过,都忍不住驻足而望,不为其他,只为湖波上,点点的凌光,绚灿夺目,而这么美的湖面上,一对璧人坐在一艘小舟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幅唯美的画面,两人任小舟停在湖面,男子的手轻抚着女子的秀,为她轻轻将丝盘起。
从来都是她替他束冠,从来没试过自己动手帮她盘,他有时候总是太过匆忙,没有好好替她梳过一次,耳畔只记得她说过“我以后天天替你束冠。”
以后,他也想,曰曰为她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