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燕南歌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太太比他厉害。不过,想让他这么被吊着就认输也是不肯能的!
燕南歌笑呵呵的说:“老仙子绝对不受人威胁,本公子也绝对不会这么让你吊着,光扒
服衣让你看着,还被拿这么多的针扎着就说出你想知道的秘密!谁知道我说完之后,你这位老仙子会不会放我呢?”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让人听着着实心中不忍。燕南歌也不忍,可是他更不忍用自己的痛苦来换取她的欢心!
燕南歌以为这老太太接下来肯定是要说些什么,或者是将他放下来。谁知,老太太起⾝盈盈的走了,一头未回,一言未!气杀他也!
为了派遣心中比先前更郁闷的心情,燕南歌用更加凄厉惨绝的声音,将方才唱过的一系列歌曲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唱。直唱到天地变⾊,嗓子沙哑,无力再唱为止!
燕南歌觉得口渴得厉害,同时也饿得厉害,还累得疼得厉害。可是,又有谁会到这个热死人的鬼地方来怜惜他呢!
牢房的门嘎吱一声痛苦的呻昑,申布衣提着一个篮子蹒跚的走了进来。只见他鼻青脸肿,脑袋几乎大了一倍,衣衫褴褛伤痕处处惨不忍睹,就好像刚从哪个牢里刚逃出来一样!
“我说神医前辈,您怎么弄得这么惨啊!”燕南歌笑呵呵的问道。
申布衣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放下了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野果和一只烤的不知什么鸟,金⻩金⻩的,散出诱人的香气!
“你还有脸问,都是你小子给害的!要不是你跟我师尊胡说八道不尊敬她老人家,她能打得这么狠吗?以前她最多只踢我几脚,打我几拳,留下一点伤痕就満意了。你看这次给我打的,这还能出去见人了吗?…你害死我了,你!”
申布衣这番话几乎是血泪的控诉,让燕南歌听着都要掬几把同情之泪!
“唉!这孩子,苦可是没少受,泪可是没少流啊!真是苦命的孩子啊!”燕南歌心中暗暗感叹着,对申布衣的悲惨遭遇而深感同情。
“可是!这事情能怨我吗?”燕南歌说道:“你看看我,难道你比我还惨吗?我那珍贵无比的血蚁蛋,就这么白白的给你师父那老太婆拿走了!还脫光了我的服衣,把我扎成一个刺猬吊在这里供她欣赏,満足她态变的**!我是不是比你还惨!你还敢到我这里来诉苦!…要不你让你师父那态变的老太婆把我们俩的待遇换换,你来吊着当刺猬,我去挨揍,好不好!”说到这里,燕南歌已经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怒火中烧,郁闷至极!
“混帐,你敢辱骂我的师祖!活该你被吊起来!”申布衣怒吼道。师父不只教授了他一⾝本事,更一手将他抚养大,在他心中,没有人比师父更让他尊敬!
燕南歌愕然,没有想到申布衣的反应这么強烈,更没有想到他是这种反应。他这才醒悟到那老太太是他的师父,在他的心中老太太的分量很重!
两人一时都默然无语。好一会儿,申布衣闷闷不乐的收了他⾝上的金针,将他放了下来。
⾝上依旧无力,燕南歌现在比普通人还要虚弱上几分。
“唉!快吃吧!吃完了我还要把你吊上去!”申布衣叹了一口气,用悲天悯人的语调说道。燕南歌却觉得他这神情很可恶,让他产生爆他満脸血花的冲动!
燕南歌心中虽不忿,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现在他是鱼⾁,人为刀俎,⾝在屋檐下还是低低头罢。
他就那么光着⾝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地上,地上暖烘烘的,也算⼲净舒服。早就渴饥得不行了,狼呑虎咽的就吃了起来。食物很美味,他觉得有一点点欣慰。
吃了烤飞禽的三分之一,他就放慢了度,以一种十分优雅闲在的方式细嚼慢咽起来。觉得坐着太累,他⼲脆躺了下来,慢慢的吃着,昏昏欲睡。后来他索性不管申布衣那幽怨的眼神,呼呼大睡起来。
申布衣对燕南歌的遭遇很是同情——虽说他是自己要来这里的,又是他招惹师父才弄成现在这个悲惨的模样。可追根究底,要不是自己向他要血蚁蛋,也不会有后来的诸般事情生!唉!睡就让他睡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让他觉睡了!自己就多挨师父一顿揍,让他多睡会儿!
想着,申布衣索性坐了下来,拿起一个野果慢慢的吃着。想着再跟师父好好替燕南歌求个情,把他给放了。他还这么年轻,而且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和一大摊子事要看顾呢!
想到师父那泼辣的性格,申布衣就觉得浑⾝⿇冷。希望真是太渺茫了!唉!这个少年是让他给害了啊!他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惭愧!
正在燕南歌酣睡,申布衣惭愧之时,突然响起一声轰然的巨响,接着整个房间都在轻轻的震颤摇摆。房间墙壁木架上的坛坛罐罐都掉落在地上,霹雳啪啦的响成一片,各⾊烟尘味道腾然而起,瞬间充満了整个房间。
即便是这样,燕南歌依然没醒。对此,申布衣在敬佩的同时也很理解——他这样吊着有好几天了,真气被封,又受金针酷刑磨折,疲累的程度可想而知。
申布衣将他夹在臂下,向房间外面冲去。轰然巨响不绝于耳,⾝周也一直在颤动不停,这分明是有敌人来袭,在攻击护洞法阵。
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敌人,当是修为十分強悍之辈。申布衣眉头紧皱,他天赋所限,修为不⾼,这样的敌人显然不是他可以应付的,师父也不知能不能应付得了!心中担忧不已!
这敌人是谁呢?这很不好猜。他没有什么敌人,但是师父的敌人很多,究竟是哪一个他无从思量。他暗恨自己废柴,不能帮师父分忧,同时也暗暗祈祷,师父能应付过那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