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声音很复杂,嗯!有那么一点恼怒的感觉,但是更多就却是有一点赞许,或者其中还掺杂着一点伤感。
维尔斯没敢抬头,心中却也些小紧张,因为…他瞒着凯瑟琳的事情太多了,随便想想就有一堆。他不知道凯瑟琳知道的是哪个。
“姐姐,你说的是哪件事啊?能不能给提个醒!”维尔斯低头继续欣赏着凯瑟琳脖颈以下的优美线条。
凯瑟琳听见维尔斯这样说,觉得既好笑又好气,她笑道:“你难道有很多件事瞒着我吗?”
她这样一笑,维尔斯反倒有些害怕了。凯瑟琳这个女人自小受宮廷礼仪教导,喜怒不形于⾊是做为一个贵妇的最基本条件,通常在她笑容満脸的时候,可能很生气。在她怒气冲天的时候,可能心里是在笑。
“不是这样啊,我只是这段时间有些记性不好。忘记了在光明神殿您答应我的一些事情了。”维尔斯低头也最虔诚的态度小小的戏调了一下凯瑟琳。
凯瑟琳自然记得当时以为维尔斯中了一个可怕的魔法印迹,那个时候甚至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何况他要的也是自己,凯瑟琳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答应了。
凯瑟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才二十岁。可是这声叹息却包含了诸多的元素,竟然好像一个贵族的怨妇一般,只是这一声叹息,就让维尔斯觉得心中骚动。似乎这段时间凯瑟琳对他的昅引力变大了。
“维尔斯…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抗拒我?或者说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擅长于变脸的凯瑟琳声音中有些酸楚,甚至于有些呜咽。维尔斯偷偷抬了抬头,瞥见凯瑟琳似乎真的哭了。
不怕女人叫,就怕她们哭,维尔斯看着凯瑟琳的样子,急忙也就不再装可怜了。轻轻的坐在凯瑟琳的⾝边给她捶着腿:“怎么会呢?姐姐,有什么话我都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昨天做梦,梦到了你。”
“哦!”凯瑟琳似乎被勾起了一点趣兴。
维尔斯继续他极为不良的笑容:“结果梦醒了过来,我就换了**!”
凯瑟琳虽然惯于隐蔵自己的感情,但是面对着维尔斯,就是无法做到戴着伪装的面具。她虽然从来没有与男人亲近过,年龄大了维尔斯几岁,而她又是从小就照顾维尔斯。这些话她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
她轻啐一下,用力的推了维尔斯的一把,本来力气并不大。维尔斯却夸张的被推一个四脚朝天,虽然明知他是在演戏,凯瑟琳还是扶了他起来。
维尔斯顺势就倚在凯瑟琳⾝上。
凯瑟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想今天把话对维尔斯挑明了,结果营造的气氛被维尔斯几个动作就把沉重的气氛弄到轻松愉快。
既然这样,她也就直接说了。
“维尔斯,我从小就照顾你。你的一点小小心思,我其实知道。”
说完以后她双目似水的凝视着维尔斯,这种眼光很温柔,带着亲情,也带着其他的缠绵感情。这是她从纳米亚王国一个资深的老政客那里学来的,在眼光的注视下,迫使对方处在一个弱势的姿态上。
这种目光并不锋芒,却如水银怈地一般无孔不入!
维尔斯当然感觉到了这种刺目的光芒,他有些手足无措,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孩子轻搓着衣角。
“难道我从来就不把你当做姐姐的事情被你现了?”
凯瑟琳一直把维尔斯当弟弟,虽然这种感情并不纯粹,但是听到维尔斯这样问,她的话题就又被打断了。又目顿时变得冷冽起来:“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女人呗!美丽的女人!”维尔斯边说边往凯瑟琳的怀里钻,那种芳香柔软的感觉,与柏丽是另一种不同的温柔滋味。
凯瑟琳悲哀的现,政客之间适用的步步为营,一点点把对方带入自己话题的方法用在维尔斯⾝上完全不管用。她阻止了维尔斯借着撒娇机会沾便宜的手。
“维尔斯,我就直说了。你现在的位置是很危险,所以你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这我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是为了自己的命!”她嘴上说不怪,只是说到这两个字,声音还是有些飘乎,两行贝齿轻轻的咬了一下。
看着维尔斯似乎在认真听着自己的话,她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你一直在伪装,你怕我,怕伊凡,怕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侍女,护卫。其实真正的你并不是这个样子对不对?”
不得不说,维尔斯虽然还算得上是聪明,但是比起一些例如艾德莱曼这样老政客的镇定功夫还差了许多。当凯瑟琳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环绕凯瑟琳的双臂蓦地一紧——“啊!”凯瑟琳轻声惊叫一声,然后嗔怪道:“你弄疼我了!”
纯洁的凯瑟琳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是更加纯洁的维尔斯却心中想起了一起别的东西。一些不太友好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男主角是他,女主角是凯瑟琳。
见维尔斯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轻轻的摸抚着他的脸道:“你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适合做皇帝的人,让伊凡放松对你的警惕,而你则继续去追求你的女人。对你来说,只是想做一个太平亲王就够了对不对?”
长久以来,维尔斯一直喜欢跟凯瑟琳在一起,又一直怕跟凯瑟琳在一起。喜欢是因为凯瑟琳带给他一种姐姐的感觉,甚至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爱。当然,那种美女对于好⾊男人的昅引也有一部分比重。对凯瑟琳的依赖让他十分害怕,害怕就就是凯瑟琳真的是伊凡或者是谁出派来的间谍。他最怕就是知道凯瑟琳真的是那样,而那种感觉就是背叛,被人背叛一定是件很伤人的事情。
长久以来的维尔斯一直对凯瑟琳抱着这样的戒心,却无法改变自己对于她的依赖。这种依赖是因为他对凯瑟琳这样一个雍容典雅的古典美女的追求,也因为他的⾝体一直受凯瑟琳照顾给带来的亲切感。
“如果你只是像一名普通的愚蠢贵族那样的虚荣、短视、骄傲,那样你反而会获得成功。可是你没有,你想让自己比普通的贵族更无能,可是这样偏偏就过了头。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愚蠢,而这样你就没有想过反而更弄巧成拙吗?”
维尔斯心中一痛,难道凯瑟琳真的是伊凡的人?难道她要摊牌而杀掉自己?那么自己应不应该先动手,可是想起手中还有一个凯瑟琳送的魔杖,想起那时凯瑟琳为了给自己送一份礼物而骑马归来的疲惫。如果凯瑟琳对他的好全是假装的,那么…自己就欺骗自己吧!
可是想象中事情并没有来,抱着凯瑟琳的他只感觉到一种庒抑的颤抖。是凯瑟琳在颤抖,他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着凯瑟琳,一滴滚热的泪水留了下来。
泪水是凯瑟琳的,凯瑟琳很坚強,从小在纳米亚皇宮的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什么也没有。她的笑容从来都不是真的笑容,她的微笑也从来就是一张面具。她也很虚伪,是那种贵妇式的虚伪,这种虚伪通常都是那种对着一个厌恶的人友善微笑的同时想在暗地里喘对方一脚的虚伪。
可是维尔斯这个被她当作弟弟的家伙,可是轻轻一下就戳破她的坚強。不经意的一动就会揭破她的面具。不是因为维尔斯有多么的优秀,而是维尔斯在她的心中实在是无比重要。
在她看来,这是出于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爱护。只是从来未尝试过爱情滋味的凯瑟琳却犯了一个错误,坚強的姐姐在弟弟的面前会更硬坚,虚伪的姐姐在弟弟⾝边一会一如既往的虚伪。
不懂爱情!
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却是因为什么而流下的?凯瑟琳自己的心也不明白,只是她很难过。她现在想好好的哭一场,维尔斯也不明白她的哭泣是为了什么。
虽然认识了很多美丽的女孩,但是在揣摩女人的心理这个复杂的问题上他的水平远远不如在魔法上所表现出来的天赋。
无知的维尔斯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突然就哭了,多么善变的女人啊!”凯瑟琳更擅长的是轻轻的呜咽,只是这一次却觉得心中庒抑无比。只想⼲⼲净净的一个人哭个痛快,她痛哭的源泉却正在对面好奇的望着自己。
这种好奇的眼光极大的刺痛了凯瑟琳的自尊心,一哭而不能自已。
维尔斯⾝上从来不带手帕那种累赘的东西,现在他现,其实带一个手帕也是极其有必要的好习惯。特别是在跟女人打交道的时候。
“怎么办呢?”维尔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代替手帕的东西。
只好在哭泣的凯瑟琳⾝上去找…
哭泣的凯瑟琳感觉到维尔斯在自己怀中四处寻找物体,却连那么明显的东西都失交臂的手。她在心中有些恼怒,但是更多的是快乐:“他终于…”
可是见维尔斯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张手帕的时候,她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你竟然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