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安平芋摆弄着那瓶没有包装的小小药膏,吃完饺子后,她打开闻看过,气味挺好闻,颜⾊白白地像牛奶。老廖说,每天早晚擦两次,一个小时后用温水洗掉,不能跟其他的物药混合使用。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西陵骋放慢车,侧眸瞥她,悠悠地问道。
“没看法。他们爱腾折就腾折去好了。”吃饱了,心情似乎没那么低落,对于这个敏感话题的回答丝毫听不出任意的怒火或难过。
西陵骋的惊讶现于脸上:“你真这么洒脫?”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说我很难过很愤怒很心虚还是别的什么?这样的事情,是白痴都会知道很烦恼,我没那么矫情。”
安平芋表现出来的淡定,让西陵骋忍不住在心里重新为她定位。想起爷爷的话,他在心里更加笃定,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手。
“苍兰是你以前的同事?”西陵骋忽然问。安平芋愕然地说:“是,你认识她?”
“不认识。”西陵骋简短地答道。安平芋纳闷地说:“那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今天,又蹦出来一个新的传闻,你不知道?”这会轮到西陵骋诧异了。
“没有。”安平芋说着,忽然想起⾼怀敏和金可玲来的信短,赶紧掏机手翻出来看,难道,她们说的诬陷,跟苍兰有关?
“谁的信短?”话音未落,西陵骋的长手已伸来,安平芋躲得挺快:“还想故伎重演?你ouT了。”
“好,不看就不看。”西陵骋不像上一次硬抢过来,缩回手,一点也不生气。“那你说说,苍兰跟你关系怎样?”
安平芋想了一下,说:“和和气气地,没闹过矛盾。我本来是和音手,后来做驻场歌手是因为她,那次出了个紧急意外…”
不知不觉把那次救场事情说出来,安平芋并没留意到西陵骋静听的脸上,神⾊凝重,眼神渐渐变得深沉。
那次事件他刚好在场,还是他叫常盛电话找人来搞定那个土豹子。既然安平芋说跟她之间并无矛盾,这一切跟苍兰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为何她在记者面前要颠倒黑白?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西陵骋忽然语带愉快地说道。安平芋一愣,不解地说:“为什么想听我小时候的事情?”
“就是想听你小时候的事。不可以吗?”西陵骋奇怪地看看她。
“不是不可以,是我小时候没啥可说的。跟大多数家境不好的孩子一样,吃着苦,慢慢长大。”
“你吃了很多苦吗?我看着不像。”西陵骋一副怀疑的态度,招来安平芋不満的白眼:“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含着金钥匙出生?我跟我妈妈到处搬家,妈妈一个人要打几份工才养得起我们⺟子俩。你们这些有钱人,随便一甩手就是千儿八百,一件衬衣比我们一个月的伙食费还要多。”
“你现在继承了遗产,苦曰子也熬出头了。”
安平芋说的没错,他就是那些个随便一甩手就千儿八百中的一个,他交往的女人不计其数,谁博他欢心,他就甩给谁,这样的生活他并不认为有何不妥。安平芋的话,令他的內心泛起波澜,他想象不出,那样的生活,该如何持续下去?
“有什么用呢?我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安平芋的心,刹那间低沉,话语充満了忧伤“如果可以预知结果,我一定会阻止妈妈带我去认亲。那些钱,再多也换不回我妈妈。”
心酸,氤氲了视线,眼泪,悄然滚落脸颊,西陵骋一手抓方向盘,一手去握住她的,那滚落的泪珠,就像滴落在他心窝,泛涌深深的疼惜。
如果没有康汉调查来的资料,如果没有亲见她勇敢抗拒大款的情景,如果没有和她的那些相处,他是不是也会如别人一样,认为她也只是贪慕虚荣心机用尽达成目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子略微倾向她,微微一拉她靠向自己,柔声说:“靠这里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