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里面也有一个鬼市,王驼子曾经把国全的鬼市地址都告诉过魏宁,所以魏宁尽管第一次来,却因为有了上次和王驼子的经历,并不感到陌生。
省城的鬼市和凤凰那边的不同,在郊外一个破旧的城隍庙里面,细心的人可能会现,尽管这里长期没有人打扫,却依然⼲净非常,特别是城隍的石像,头顶是⼲净非常,因为鬼市的入口就在里面。
魏宁衔了一枚铜钱,用手按住城隍石像的头顶,不一会儿,在神龛处变出现一个一人宽大小的洞,魏宁俯⾝进去后,外面的城隍石像便触动机关,自动关上了。
魏宁沿着低低矮矮的楼梯一直往下,不一会儿便看见了有些昏暗的光,魏宁借着光在鬼市里凭着王驼子教的手法,货比三家,最后买了一些自以为上好的辰砂和符咒,魏宁甚至看到了几张红⾊的阎王纸,问过价格后,由于价格太⾼只得作罢。
这个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走到这个摊位前,俯⾝将这几张阎王纸纳入怀中,甚至价都没有讲,魏宁斜眼一瞥,觉得这个女子的⾝影好熟悉。
“是她!”魏宁心中一动,可是由于鬼市中是不能说话的,魏宁摇了头摇,心道:如果真的是她,不可能擦肩而过也不给我打招呼啊,再说了,这都是些耝鄙之人来的地方,向她那种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看花了。
说完自我解嘲地笑笑,又买了点自己要的东西,这才离开了鬼市。
第二天,这张野、吴耗子和魏宁便齐齐集合了,张野道:“同志们,这次一次艰巨的战斗,我们要逗挑的,不挑战的是一个千年的古墓,这需要我们团结一致,共同进退。”
“不是要找我爷爷去吗?”魏宁一脸疑惑。
“咳咳,这个,这个就是找你爷爷啊,我听说了,你爷爷前几天就出现在这个墓里面,所以,恩,那个所以,我们要去看看,你爷爷到底在不在,也许你爷爷还没走呢,对不,到时候你们不就可以上演爷孙团圆的大好戏哩。”
魏宁见张野说的呑呑吐吐,道:“张哥,你不是骗我吧,要我陪你倒斗的事情免谈,我们祖上都是有规矩的,这种有损阴德事情,我不⼲。”
张野脸⾊一变道:“小魏,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我也急着找你爷爷,就算我不急,我下面的这位好朋友也等不及了啊。”说完张野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吴耗子揷口道:“如果是帮我师父找爷爷,那我吴耗子二话不说,刀山火海,但是如果是倒斗的话,我话说到前头了,兄弟归兄弟,这个帐还是要算清楚的好。我师父可要占四分,你我三三…”
吴耗子话没有说完,魏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野哈哈一笑,道:“还是这个朋友有意思,放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我张野的一贯作风。”
三人又商量了一阵,便各自散去,第二曰三人在张野的家中集合,张野可是准备充分,蜡烛、手电、绳子、消防钩、白酒、⾁⼲等倒斗必备的工具一个不少,甚至还搞了一杆双管两杆双管猎枪,三人吃过早饭,张野搞来一台面包车,三人便开车上路了。
常德向来有“西楚唇齿”、“黔川咽喉”的称谓,张野驱车来到常德市郊外河洑山下,三人拿了工具,便跟着张野上山。河洑山属于武陵山之余脉,为自桃源⾼吾山延伸而来,有十里之长。古木参天,山势回还,乃是历朝兵家必争之地。同时又是当年常德抗曰会战的主场战,现在听当地的人说,常常晚上还可以看见当年死在常德会战上的鬼队部出来作祟,而关于鬼怪故事的传说也一直没有停息过,凭空给这里陇上了一层神秘的⾊彩。
三人一直呆在车上饿了就泡了两包方便面,天一黑,张野就来了精神,给魏吴二人一人拿了一只手电,张野自己带着一个军用旅行包。收拾停当,三人这才上山。
虽然魏宁此时对张野寻找魏求喜的说辞越来越怀疑,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魏宁都不想放弃,沿着农家的田野,暮⾊四合,偶尔传来几声蝉鸣蛙叫,三只手电刺破夜空,三人一路无话,在张野的带领下快前进。
大约走了几十分钟,张野在一个山丘上停了下来,用电筒四处照了照,自语道:“应该是这里了。”
说着从旅行包中取出了折叠洛阳铲,往土中恨狠一揷,提出来一看道:“是封土,夯过,果然是这里。”
张野动作熟练老辣,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倒斗的主。
吴耗子心中一动,忽然道:“上摸天,下摸地大将是份腿,相家吃对嘴儿。”
张野脸⾊露出诧异之⾊,道:“相家攒儿亮,戗儿的戗半杵门子,开眼太岁减着,水做零⽑碎琴。”
吴耗子点头道:“盗、蛊、千、销器、兰花、索命、神调、红手绢,相家碰盘了。”
“杵门子软,比不得老海。”
吴耗子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
张野原本对这个面丑⾝矮的侏儒是看不上眼的,加上吴耗子居然叫这个年纪小上将近两轮的魏宁做师傅,对吴耗子心里是又几分鄙视的,但是没有想到吴耗子对江湖切口如此熟悉,一听就是混惯江湖的主,心中再也不敢小觑,而魏宁的印象还停在了当年那个只会躲在爷爷后面,用童子尿克敌的小孩,这次叫上魏宁,更多的是看在辰州魏家的名头上,如果遇见几个不成气候的僵尸,魏宁还可以帮上一把,再不济,还有魏宁那无所不破的童子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