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魏宁从一个恐怖的梦中惊醒,死死的搂紧怀里的玉人,可是却现扑了一个空,脑子一激灵,连忙从床上翻⾝而起,可是怀里的人早就香踪渺茫。
“七七。”魏宁想大声喊,却现声音已经嘶哑,再怎么用力,也喊不出来。
奇迹没有生,七七到底还是去了。
地上用瓣花铺満了一行字:血湮海棠的生命力很強,三天之后便会开満整个洞府,便可以撑开那扇石门,你就可以出去了。
花开了,人也香消玉殒了。
漫地的血湮海棠若妖艳的恶魔一般开始席卷而出,瞬间开花,瞬间结子,瞬间又开花,周而复始,花谢了可以在开,人走了却不会回来。
魏宁笑了,不能哭,那就只能笑了。
他看着血湮海棠飞快的花开花谢,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门顶开,阳光射了进来。
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谢你。”魏宁忽然开口了,有的时候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恩情大到连生命都不可以偿还的时候,一句谢谢的份量将显得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但是魏宁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因为他现在对七七能做的,也只是说这三个字。
脚步声响起。
一人在魏宁的⾝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准备在这里站多久。”
凤凰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魏宁的⾝后,开口道:“今天便是七七的头七了,如果错过了今天,你永远便无法再为七七招魂了。”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该死!”魏宁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啊。魏宁猛然醒了过来,他救得活张茂,为何就救不活七七呢?
魏宁飞快地拿出手中的罗盘,开始计算七七的回煞曰期,又拿出筊杯,凭空一掏大声道:“子时封棺可否?”
“卯时封棺可否?!”
“丁时封棺可否?!”
一连十二卦,皆是怒筊“不对,不对,一定会有回魂的曰期的,”魏宁神情紧张,拿着筊杯的手颤抖得厉害。
“你这样静不下心来,如何能做到人鬼感应?”凤凰女又道。
“对,对,静心,你说的对!”魏宁连忙点头,拿出手中的阎王纸,一连迎风飞舞了几下,可是都不曾点燃。
“一定是阴冷嘲湿的缘故。”魏宁自言道,又冲出洞口,可是阎王纸依然没有点燃“操!”魏宁骂了一声,颤抖地拿出打火机便要点燃,可惜依然阎王纸就是不燃。
“操!”魏宁绝望了,随风一撒,阎王纸若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
魏宁其实何尝不知道,张茂之所以能够回魂,那是因为阳⾝还在,可是七七
有的时候,绝望的人,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因为给了希望,他们便会奢望更多。
温暖的阳光洒在魏宁的⾝上,魏宁打了一个寒颤。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七七这样离开我。”魏宁急声道“魂箩,我要七七的魂萝,帮我找找。”
所谓魂箩便是生者生前所穿的服衣,当招魂者一旦招魂遇到⿇烦,便会借助死者生前熟悉的衣物引魂,这件服衣又叫做“腹服衣”这件“服衣”因为在生前被死者所穿着,所以染上了人的肌肤香泽,有着“**”和“气息”的双重联系;若是以此物招魂,魂魄也许会被它所昅引,依着熟悉的味道或形状而归附回来。
魏宁狂疯的在洞里一阵摸索,但是却没有丝毫所获,七七此时⾁⾝都已经变成了満地摇曳的血湮海棠,这洞神洞府哪有她的一件生前所穿的服衣。
魏宁狂疯了一阵,忽然颓然倒地。凤凰女看着魏宁的狂疯举动,目光中闪出复杂的神⾊,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何种的滋味。
忽然,魏宁抬起了头,双眼一金一红,缓缓地道:“既然这些方法都没有办法,那就只有最后一个方法了”
凤凰女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惊呼道:“难道你要用那种方法?”
魏宁阴冷的目光射进了凤凰女的心中,声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森然道:“七七原本不必死的,是他们害了七七,我去找他们讨回点利是,有错吗?”
“可是,这招也太阴毒了吧。”凤凰女急声道“那可是一万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魏宁沉声道:“若是七七能够复活,杀尽天下人又有何妨。”魏宁此时目光阴冷,面容扭曲面若修罗,根本不像平常那个熟悉的憨厚正直,极富正义感的魏宁。
人死亡后,灵魂当然就要离开**。碧落⻩泉,能去哪里呢?况且苗疆千山万岭,想找出七七循环的十三个脉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以方士们便会想进办法给这些孤魂野鬼引路,方法不一而足,但是最有效,也是最恐怖的方法只有一种:搭白骨桥。
厉鬼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轮回,而在传说中,而轮回之路先便是要能下⻩泉,下⻩泉便会经过一条桥:
也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
传说中奈何桥便是用无数的白骨手臂堆积而成,是一条名副其实的鬼路,孤魂野鬼一旦找到一条用白骨手臂堆成的桥梁,便会以为到了奈何桥,便会不顾一切的走上去。
方士们利用这个原理,便会自己搭建出一条白骨桥,引导厉鬼自己走上来,然后自然便会找到要找的灵魂了。
但是这白骨桥搭建谈何容易!这可是需要一万根活生生的人的手臂啊。
魏宁大踏步地走出洞,凤凰女连忙拦住魏宁道:“魏宁,这是在触怒天神,会被天谴的!”
魏宁的眼中射出一道深深地仇恨,语气中不带一丝一毫的生气,看得凤凰女都从心里涌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不要阻我,谁阻我,我便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