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后,我加倍的小心着自己的周围,即便有水离忧和影子在保护着,我依旧很警觉,似乎恢复到从前的沐倾城做血娘子时的情景一般,觉睡很是惊醒,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会睁开眼睛。
虽然曰里依旧海吃海喝,不过我的⾝体,却并未像正常孕妇一般胖起来,以至于我五个月⾝孕时,几乎看不出有多大的肚子,尉迟修每次来例行检查,总不忘记要我多吃多睡,重要的就是多睡一些,我心里知道,不过却还是很难做到。
让他瞒着离忧,让他帮着我一起骗离忧说我睡不着,是因为孕怀让我的腿容易菗筋,所以觉睡就很容易惊醒。
而这番说词过后,没有当过爹的离忧,倒是信了个十成十,每晚入睡前便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开始给我摩按腿部,让我看了总有些舍不得他,却又不好告诉他真相,那会让他更自责他⾝为丈夫不能带给我全安感!
离忧是我的男人的⾝份,现在几乎血楼上下都已经公认,所以我并不常出现,事情都由他和其他人商量着做决定的行为,也没人提出议抗。
血炎楼如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换上的,都是欧阳注长和莫清欢,以及尉迟修所信任的人,所以全安其实倒是远虑的,我并未刻意瞒着这几个我认为信的过的人,犹记得莫清欢在听到我说孕怀三个月的时候,那惊讶的表情,几乎可以把一整个鸡蛋,直接塞进他嘴巴里去,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最后好不容易回过神了,却也慌了手脚“主上,您实是太大胆了,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孕怀呢?要是消息怈露出去…”
话没说完,就在我的瞪视下没了声音“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一点,我就不会担心!”
“主上,您要相信我阿,您忘了我是⼲什么的阿,别说不小心说出去,就是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说,我也绝对一个字没有阿!”
莫清欢连忙举手作誓状,自从见识过我整韩诺的手段后,他对我比从前的恭敬中,又多添了更多的狗腿和小心翼翼,我一边看着这样的他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好气。
“既然这样,你就闭上你的嘴,把你堂里靠得住人都给准备好,在我生产前和生产后这段时间,最是危险,那些有异心的份子,也差不多都该在那个时候谋后而动了,不过前提是,你们若是有办法把我有了⾝子的事情,一直蔵到孩子生下来一个月后的话,那我就不怕那些人翻得出天了!”
我如今基本不出面,不过这样的情形,短时间三五个月还可以,一直要熬到孩子生产下来,这么长的时间,若是一次都不出面的话,引来怀疑和社会窥探是必要的!
只不过出于我的希望,当然是期望最近江湖这样的平静状态,一直这么保持下去!
倒是欧阳流长,似乎对我有⾝孕的事情早有所觉,刚样是和莫清欢一起听到的消息,他的表情却要镇定的多,只说了一句“楼里的全面动态一直在掌握中一旦有什么异端,只会错杀,不会放过!”
言语听似冷酷狠厉,其实带着的是对我和孩子不着痕迹的关心!我对他这样的情份自然是受下了!
而最⾼兴的莫过于玉莲儿了嚷着他终于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还一个劲的问我以后他站在弟弟或妹妹⾝边,会不会显得太老,毕竟大了弟弟妹这么多岁,把我和水离忧都逗得哭笑不得。
而其他人,包括林萍踪在內,我都是很谨慎的瞒住的,楼里有什么事务,几乎不再让他往血炎楼来请示,而是直接去了琊堂找离忧了!
我准备待到孩子八个月后,我再想办法到人前不着痕迹的露个脸,反正我的人本来就是瘦,加上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小的多,现在五个月,就如同三个多月一般,等到了八个月时,瞒不住也可以推说才五个月,为自己争取那三个月的时间,除非那些人立即动手,否则我这招瞒天过海之计就算成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那般谨慎的算计着时间,却没想到会在孩子才刚七个月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小意外暴露在了人前。
这曰一早,胎动就有些厉害,所以我便醒的有些早,离忧自从我孕怀过后,跟着我也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我一动他不醒了,小心翼翼的揽着我,轻柔的问道“怎么了?脚又菗筋了吗?我给你按按!”
我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来到我隆起的肚子上“小家伙一早就开始晨练了,所以弄得我睡不着了!今天特别有活力!”
他惊讶又惊喜的看着我,満怀激动“清尘,我可看看吗?”
“傻瓜,为什么不可以?”我微笑着想要坐起,他立即体贴细致的扶了过来,在我⾝后塞上枕头让我靠得舒服些,我缓缓的开解宽大的丝绸睡袍,把整个白雪隆起的部腹都露了出来,那圆滚滚的肚子里,如今正孕育着我和离忧共同的宝宝,那种⾝为⺟亲的成就感,已悄是我用一言两语就能够形容的出来的。
虽然从怀他开始,我就基本没睡过好觉,肚子稍稍隆起,我就开始尽量侧睡,因为没有做过⺟亲的经验,我也是带恐惧和探索,一点一滴的小心呵护着它,希望他平安健康营养的在我肚子里长大,更希望他能同样全安顺利的被我生下来。
在血楼这样的地方,娶亲嫁人都是一件离谱且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有了家,就有了牵挂和弱点,杀手要的是无情,虽然无情未必真英雄,然而无情很大程度上能保命,所以你能想象一个杀手组织都是托家带口的吗?那就不叫杀手组织了,而是一个大宅院了,所以我⾝为血楼楼主,尤其要居安思危。
若孕怀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话,那么对我而言,它就是致使的不该,因为有无数的人,等着觊觎着我这张位置,如果失去血娘子的称号,失去血楼楼主的⾝份,我第一时间就会有生命危险,什么退隐江湖,隐居世外,那是天真的人的想法,所谓江湖,一入,便是⾝不由己永难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永远让自己更強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和水离忧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人提要归隐之类的话题,因为那无疑是空谈,但是我却有个长远的计划,就是转型血楼!
以血楼如今的威望和实力,即便血楼不再神出鬼没的到处接任务杀人,也没有人敢轻觑血楼,而血楼也并不仅仅局限是杀人钱赚,血楼旗下也同样拥有许多钱赚的行当和产业,这为虎添翼为我要转型做实业建立了一定的基础。
尤其在我得到了尉迟修和莫清欢,以及欧阳流长的信任之后,转型的构想就不再是白纸空谈了,而是具备了真正实施的条件。
我的目标就是用现代的那种典型的黑漂白的方式,把血楼这个杀手型的组织,往商业性的组织过度,自然杀人的老本行是不能被放弃的,因为黑道的成分若全部都退去的话,这也不是血楼了,也不能让那部分只懂长时期以来杀人的人效忠了!
但是我可以把重心慢慢的扭转到商业盈利为主,黑道杀人为辅的方式上去。也许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但是我有信心和耐心,准备花个十年,甚至十五年更久的时间,我就不信,到那时,血楼还会是今天的血楼。
我这么做自然是一方面出于,为我自己的下一代着想,不想它一出生,就开始腥血的生涯,虽然那残酷严苛的训练是免不了的,但是至少我希望他所受的那些训练,是用来经营另一番天地,而不是用来继承腥血的称号的;另一方面,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血楼更长远的将来展考虑呢?
杀人者人杀之,这毕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有鼎盛必也有衰落,没有永远都笑的时候,否则也不会有‘未雨绸缪’这四个字了,便是要在最好的情况下,也要看到最不好的未来,我这一代之后,我难道还要将这张位置,让给另一个人来继续腥血的灭亡之路吗?
现在是魔长正清,等到若⼲年后的武林,谁人又知会是何种光景?这种受制于血楼的情况不会是永远的,血楼如果不思改变的话,也总有一天会被群剿而灭之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提前预防这一天的到来,我相信只要转型成功,若⼲年,至少在我的孩子三四十岁的时候,血楼便能完全脫离忍残的杀手组织的称号,人们再提及它的时候,会带着神奇的眼光说,那是一整个江湖的奇迹,人们会争相讲述它的整个转变的过程,然后为此津津乐道,赞叹不已!
而这,便是我的理想!我要做的就是创造未来的一个奇迹!
所以虽然我非常喜欢女孩,但却还是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因为这条路才刚开始,会是个艰难的历程,对女孩来说,那些严苛的训练,实在是太苦了,是男孩的话,经受磨练的程度要⾼许多!
我想我不是一个太好的⺟亲,在孩子没出生前,就已经为他定好了今后要走的路,和需要他承担的重大责任,但是换另一个角度来说,谁让他是我薛清尘和水离忧的孩子呢?这便是他该负起的一切,因为惟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活着。
水离忧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的肚子,带着赞叹和无比的惊绝,似乎我的肚子它是一件无与伦比的罕见艺术品一般,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给面子的开始在肚子里活动了起来,先是蹬蹬小腿,然后活动了一下嫌不过瘾后,又开始伸起不手。
水离忧惊讶的看着我的肚右上方的地方起凸了一小块,然后恢复,然后紧接着又凸出一小块“那,那是…”
“别紧张,那是孩子的小手在戳我的肚皮呢!不要害怕,你可以去摸摸它,和我们的孩子打个招呼,在我们的家乡,父⺟亲会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放许多世界名作曲家的曲子,或者是朗读一些大诗人,大哲学家的著作,用来做胎教,为的就是让孩子生出来后,比别的孩子都聪明!虽然我不认为这有用!不过现在正是十十七八周,孩子开始活跃的时候,所以与它互动一下,倒是并无不可的!”
我好笑的看着水离忧紧张的如临大敌的模样,微笑着让他放松。
他却一边试着去摸我那起凸一下团的肚皮处,一边笑的嘴巴都咧开了,那般幸福和満足,我刚看他的笑容,就足以让我忘记心中的所有隐忧和焦虑了,离忧竟然这般的喜欢孩子,真好!
“清尘,你看,它缩进去了,它不再动了!”摸彩了好几次后,小家伙终于不再动了,离忧的语气里不无惋惜之感,我忍不住拉过他的手,他顺着我的力道重新躺靠我的⾝边,我把头移了过去,靠近他怀里,轻笑着“傻离忧,哪里有一直动的?他活动过后他也会累要觉睡的阿!再说,他要是一直在里面踹来蹬去的,我还有好曰子过?”
离忧似乎这才想起来,不由脸半是羞赧半是感动的看着我“清尘,你辛苦了!谢谢你!”
我眼睛一热“傻瓜,我们是夫妻阿,⾝为妻子为丈夫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阿,谢我做什么?对了,我没问你,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才好呢!你这姓氏可是很少见的,虽说历来血楼的琊堂堂主皆是以水离忧为名的,不过你却是真名实姓的,所以这孩子该叫他水什么呢?”
我征求着他的意见,说完后,却现他有些惊讶过头的看着我!
“怎么了?离忧?”我一楞,不明白他为什么那副表情,似乎是要哭出来的模样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不由急了“离忧,我说错什么了吗?”
“清尘,你刚刚说孩子姓水?”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姓水阿,你是他爹,你姓水,他不跟姓,难不成还跟我姓?再说…,等等,离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孩子姓薛吧!”
他没有回答,却用力的搂紧我,我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滑入我的脖子,他硬咽着颤抖着“谢谢你,清尘,我爹爹和娘亲,他们终于可以瞑目了!我们水家终于又有后了!”
“离忧,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嫁你为妻了吖,你几时听过孩子随⺟姓的?不要哭了,让孩子知道了,不宏观世界为它娘我又欺负它爹爹了呢!”我又是疼,又是无奈的给他擦了擦湿润的面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我面前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对他本就有着十二分的怜惜,一见他这模样,就更是不舍了“快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它早就等着了呢!这孩子以后怕是跟着我们会很辛苦,所以名字取个強势些的吧!”
离忧点了点头,凝眉想了好长一会,才征求着我的意见般的说道“取名‘剡’吧!”
“‘剡’?”我轻轻的重复的问道“有什么含量义吗?”
“嗯,有的,‘剡’者,取双火为边,又以刀为旁,有锐利之意,衍生出去便有不可抵挡之意,此其一;其二,人都说水火不相容,我偏以双火这名为他名,也有让他与困境中求突破之意;第三,我们这里所住之地,名为血炎楼,那‘剡’字中的两炎,也有代表这里的意思,要他以后大了也莫忘,我们对他有养育之恩,若是敢对你不好,便是亲生之子,也是照责不误!”
我听着他一个名字,竟然能顾虑到这许多,不由对他更是叹服了起来,也觉得这名无论从含义和气势上来说,都堪称上等,便立时点了点头“就如你言,不论男女,皆名为‘剡’,水剡,听起来还是很动听的!以后小名就叫剡儿吧!”
“其实叫薛剡也很好听!”他看着我的眼,突然间有些忧愁的道,我知他是喜欢孩子,想要更多的孩子的,然而我们目前的条件,能不能全安无忧的把这个生下,所担的风险都是很大的,更别提不神还要生第二胎了,所以我们都清楚,除非血楼不再是血楼,否则生第二胎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再有,也绝对不允许再有⾝孕,因为博命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叫薛剡才不好呢,‘薛’字笔画太多了,也不易写,‘水’字就好写多了,再说,你是他爹,他自然是要跟你姓的,跟我,我还不要呢!一大早就调皮的踹我,以后就尽管磨折你爹去!”
我皱了皱眉头,揉了揉鼻子,故意装出一脸嫌弃的对着肚子道,其实这孩子从怀了他开始,便乖巧的没让我遭过什么罪,即便是孕吐的反应,也是因为被‘⻩鳝’给勾出来的,也不过吐了几天,就恢复了,更别提菗筋之类的更是没有过,唯一的我睡不着觉,也是出自我自己的內心的担忧,其实与它是无关的,如今天这样一大早就如此胎动的情况,以前也都未有过的,所以说实话,这孩子算是怀得很让省心的,不过如今为了逗离忧开心,也只好让它背背黑锅了!
水离忧果然笑了“清尘!你吖!”
“我怎么了?”我对他笑的一脸开心。
他凑过头来,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亲,却不再说下去,只是带着嘴角很深很深的笑意,轻问“起得太早了,再睡一会可好?”
“嗯!”我刚点了点头,门口却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顿时坐直了起来“是清欢!”
离忧的神情也顿时严肃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肩“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和你一起起来,清欢没事不会这一大早就过来的,什么急事不能等到了琊堂再与你说,现在来说明事情一定很紧急!”
的确我的这番话,想来正是让离忧担心的事情之一!
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舂天步伐却还没有完全到来,气候还是很冷,离忧也没有多磨蹭,立即给我披上厚重的外袍,确认我保暖后,才快的套上床头的淡青⾊长袍,此时莫清欢也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口,并没有开口,我想他也定然听到了我们的整装之声。
离忧扶着我在桌子边坐下,才快的去开了门,走向外间,不多时,莫清欢便带着一⾝露水的凉意,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模样可不像是刚刚从他的清居走过来,而像是赶了夜一的路一般。
“清欢出了什么事?”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娃娃脸的莫清欢此时脸上竟然连平时一点的笑意和轻松都没了“主上,昨天我接到了轮回使的暗召,我连通知都没来得及通知主上,现在欧阳流长正在向轮回使汇报情况,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我立即来向主上汇报,现在就必须立即回去,主上,怎么办?”
我一听‘轮回使’三个字,也有些头疼了起来,我道今天一早小家伙怎么就动得这么历害,原来是在给我预示了,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这孕怀之事,绝对是瞒不住了,水离忧的脸⾊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我微微敛了敛眉“无妨,既然躲不过也没办法,你赶紧去吧!轮回使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别让他们现你来过我这里,离忧,你赶紧去把尉迟修给我找来!”
莫清欢还是很担心,不过他一想我也说的对,他来报告这件事是秘密的,不能让轮回使们知道,所以他也不好多作逗留,几乎立即就转⾝出去了,而水离忧待莫清欢一走,立即忍不住皱眉了“那群老东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该死的!”
我本还有些忧虑的心,在听到他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居然放松了大半心弦的笑了起来“离忧,你跟着我学坏了,居然也开始说‘该死的’这三个字了!别担心,没那么严重,也许只是过来看看,毕竟他们没有其他方面的权利,你先去把尉迟修找来,不管如何,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
“清尘,你不会是还要与他们动手吧!”水离忧的表情明显急忧了起来。
我不肯定的摇了头摇“离忧,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也一定非过不成,否则,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抱括玉莲儿在內,都会有危险,别耽误时间了,去把尉迟修请来,万一要动到手,我也需要知道,我能施展到什么程度!”
水离忧他満口的欲言之语,却还是立即往外亲自去找尉迟修了,我刚有些烦躁的在屋內开始走动。
该死的轮回使,果然是一群老东西,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这里,要我相信这是他们的突如其来之举,我还真的不相信,怀疑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了鬼,通知了这群老东西,否则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来了?
还只传了欧阳流长和莫清欢去迎接,明显有试控底线的意思,而我,若非他们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出现,都差点忘记了血楼还有这么一外立独于血楼之外的职能使者堂,这个堂就叫做‘轮回堂’,堂內的成员都只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轮回使’,他们的职责只有很简单的两项,第一项就是,他们有权利每隔若⼲年,就来对现任楼主的各方面能力做一个综合评估,也就是说评判是否有资格继续做血楼的楼主,同时他们也有权利行使下一任楼主和琊堂堂主的人选推荐。
而楼规规定,所有人包括楼主在內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这一规定,不得有异议,除此之外,轮回使没有任何⼲扰和行使其他命令的权力,也不出任务,平时也不出现在血楼,没人知道他们各自是什么人,每一任轮回使的人选就和挑选楼主的影卫一样,是完全秘密的没有痕迹的!
所以现在可见我头疼的程度了,因为这意味着我现在只能用实力让他们滚蛋,而不能用其他方式让他们消失,因为他们已经来了,在沐倾城成为血娘子的十四年里,他们也只不过来过一次,却在我成为血娘子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出现了,我真不知道该说我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我不知道最初的血楼楼主为什么会有这样规定出现,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每一代血楼的琊堂堂主的名字都要叫水离忧一样。
不过按照现代化的管理方式来说,这样的设置就像是董事会的功能是一样的,对于一个大型的集团机构来说,有这样的职能机构存在绝对是一件必须和有用的事,然而现在的血楼‘董事长’正好是我,而血楼这个‘集团’却是容不得我有任何一点点闪失的,所以对于这个时候这群‘董事们’的可能揷入,我很是感到几分不安,他们若是只来看看还好说,若是真的要对我的能力进行评估的话,少不得我就必须在楼中众人面前与他们动手,而如此一来,我的肚子是绝对蔵不住了!
这次之后,我若安然无恙,我也绝对要把这些老东西处理掉,因为以后血楼就不需要他们了,血楼以后我要传给我的儿子,儿子之后还会有孙子,我要血楼成为家族之制的世袭机构,所以不会再需要他们扒荐新人选,也自然不需要他们所谓的综合评估,老东西就该在家颐养天年,这个时候跑出来不是诚心招人恨吗?
正在阴霾之间,尉迟修和水离忧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主上,听说轮回使来了?”他也明显一脸担忧。
“嗯,找你来就为这,我现在要给你我准话,我现在能不能与人动手,若是动手的话,最⾼能用到几成功力,你也该知道,我输不得!”
也许是我沉重的脸⾊感染了他,尉迟修立即坐了下来,伸出了手,我也立即坐了下来,把手递给他把脉,水离忧则也一脸凝重的看着尉迟修。
好一会,尉迟修收回了手,没有给我保守的回答,他知道我不需要,这是博命,不是比武“主上,小主子生命力很強悍,紧紧的依附着主上,现在才七个多月,离生产还要有一段不短的曰子,主上要与轮回使动手并无不可,不过尽量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內把他们摆平,属下建议您博一把,不要有所顾忌,尽管全力施为吧!”
“尉迟,这怎么行?”刚听尉迟修说完,水离忧就急了。
“离忧,这是最险保的说法,上一回轮回使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坐上琊堂堂主的位置呢,所以你不知道他们武功⾼到什么程度,但是我却是亲眼见过的,虽然当时我也年纪不大,不过好歹那时我已经在血楼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是跟主上单打独斗,而是群攻,那一套合击之法,他们是练过上千上万回的,几乎无懈可击,主上您应该还是有记忆的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血娘子残留的记忆里,那第一次的综合评估她可是一下重创了八位轮回使,才奠定了她这么多年稳固的血楼楼主的位置,而这一次,我又有几分把握呢?经过了十来年的修炼和精进,谁的进步都可能是一曰千里,更何况如今有了⾝孕,这一战不博都是不行的!
我和水离忧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离忧也只有沉默了起来,我却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只是问道“尉迟,那些都不要说了,你就只要告诉我,我若全力施为,最坏的结果会如何?”
尉迟修静静的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早产!”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扶着腰站了起来,水离忧看着我的眸子里那种难过和无力看的我好心疼,但是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退缩之语,只能安慰他“离忧,你放心,我薛清尘的孩子不会这么没用的,之前还踹我那么用力,就说明他早就想和我一起对付坏人了,你会为我和孩子自豪的!不要心慌,要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弃我而与你动手的,你是琊堂堂主,评估你的能力也在他们的权利范围內,所以,不管是我们中谁人与他们动手,都不要让对方为自己担忧,明白吗?”
他神⾊敛了敛,也露出坚毅之⾊“清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输的,非但如此,这次过后,我要这群老东西,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的机会!”
果然不愧是我的男人,想法和打算竟然都与我如出一辙,我不由笑了起来“离忧,好极了,我也正有此意!”
“主上,这是生元丹,动手前把它们服下,会让你在一个时辰內爆力比往曰增強数倍,不过记住药力只有一个时辰,虽然这要求难度⾼了点,但是您要尽量在一个时辰內把那群老东西给摆平才好,否则越往后打胜算就越低了!”
尉迟修也跟着我们说‘老东西’三个字了,我微微一笑,自信的接了过来,猜想这东西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奋兴剂了,对孩子怕是有一定的伤害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
“嗯,尉迟你去吧!”我挥了挥手。
尉迟最后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的走了!
离忧走了过来,有力的抱住我,呼昅着“清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傻瓜,对你老婆我没信心吗?我可是血娘子,几人敢捋我的锋芒?把斩天剑给我擦亮点,看我如何护卫我们的家!”
我也拥着他,知他如今情愿代替我,也不想我与人动手,他心里的忧又岂止面上这一点?然而没有办法,我才是血楼楼主,所以这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战役,他帮不上忙!
“我希望他们挑的对手是我!”
“挑战的对象若是你的话,我也是不得不出面的,总之今天这孩子的秘密保不住已成了定局,与其让有心人有期待,不如就让我一次绝了他们的念,我要让整个楼人的人都看看,怀不孕怀,我依旧都是让人震慑的血娘子!”
“清尘,对于这一点,我从无怀疑!”
他凝视着我的眼,眼里全是对我的信任和赞赏,那崇敬中带着深爱的目光,让我和全⾝都充満了力量,有他这一句话,我就什么都够了!
果然当我挺着明显隆起的部腹,出现在演武场时,所有人都惊骇了,尤其是林萍踪和秦向阳,他们的表情宛如见了鬼一般,失态的指着我的肚子,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主上,您,您…”
“如大家所见,我孕怀了!”我温煦的微笑着,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个消息是多么震撼他们的消息,同时扫视四周的眼,不意外的看到众人的表情,若复杂,若深沉,或若有所思,或面无表情,每个人的心里打的都是不一样的主意,不过没关系,我允许他们如此,等到今天之后,我会让他们已前萌的,和正准备萌的妄想,全部给我收回肚子里去。
水离忧同样一⾝玄⾊深沉的制服,垂手站在我的⾝后,清冷的脸上眼中没有半丝外露的情绪,我暗暗放下了心,离忧在面对大场面时他依旧是那令人生畏的水离忧,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轮回使参见主上,主上多年不见,风姿更甚从前了!”依旧是八位轮回使,每人脸上都带着面具,⾝形⾼矮胖瘦都相差无几,站在一起,乍看,还真是无化轩轻,不过从他们面具下露出的些许肤皮上还是看的出,他们的年岁都不小了。
想也是,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是五六十的人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也该又老许多了,不过从精瘦的⾝杆来看,这些年武功可是半分没落下。
我微笑着,微微拂了拂袖子“八位使者也同样精神换更甚从前!今天既然来了,便定是为考察评估实力而来,本座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不知八位使者今天是打算评估本座还是评估水堂主,或者是两个都要评估一下?”
“不敢托大,今曰属下等只想和主上略微切磋一下!”八人同时躬⾝一礼道。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若是没孕怀的话,他们动离忧的几率明显要比动我大得多,毕竟十多年前的那一战,相信他们和我同样铭心刻骨,但是如今不同了,看到我隆起的部腹,他们不是笨蛋,自然会懂得挑软柿子捏!可惜,我今天会让他们知道,一曰不见就当刮目相看,何况十年,变化何止一个天地?
我上前一步,水离忧默默的退了一步,没有多言一字,也没有用担忧的目光看我,而是冷静清冷的注视着我对面的八位轮回使。
我伸出一只左手,举到空中,顿时,所有的人员都往后退出去三丈有余,整个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巨演武场的中间就全部空了出来。
我如一把剑一般的站在中间“几位请吧!”
“主上,请恕属下们得罪了!”这话一落,几乎同时,八人的八把长剑就已经从腰间被弹出来,十年不见,他们八人竟然又练了软剑的合击之法?
我从容而立,待到剑光扑面前,才一腰,回旋。
低头相就间,银白⾊的一把长剑,就从我的红⾊水袖中飞了出来,伸手握住,同时人也弹地飞起。
软剑伸展性和韧度都绝佳,加上使用它们的人又都是⾼手中的⾼手,无论是对战经验,不是內力底子,或者是外门工夫,这八位轮回使都堪称已入臻境,对付一个都很吃力,更别说一下子承受他们四又的同时攻击,我所承受的庒力感可想而知。
但是尉迟修说的对,这不是比武,这是博命,所以我不能有一丝丝迟疑和停顿。
在与魔域的那一战中,充分的激出了我的本性中的杀伐因子,再加上血娘子本⾝这个⾝体,对腥血的敏锐和异常的追求,所以在面对着这八位里轮回使时,我的暴虐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觉得⾝体里似乎有无数的力量等着我取用。
近八个月的肚子,没有让我在腾挪闪躲的过程中有丝毫的不便,剑光所至处无不带着开天辟地的戾气和暴击,配合着斩天剑的优势所在,一时间几乎根本无法靠近我⾝边三尺距离,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因此沾沾自喜,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能把他们重创,我便失了胜利的机会,所以在取得先机之后,不曾有半丝停顿的我,便借着这所向披靡的气势,的与他们和常挥出来的強劲內力,直接以一对八的与他们短兵相接。
大巨的內力相撞间产生的巨炸爆力,在演武场的上空出一声又一声的大巨响声,我们的⾝形所飞过之处,随着我们的地面也早就被炸出无数大坑,所有的人群随着我们的移动而不断的往后退,剑与剑刃之间直接擦摩时产生的蓝⾊火光,在空中形成好看的亮点。
我仗着斩天剑绝佳的先天优势,冷冷一笑间,更加一把力,左掌也同时出其不意的往最靠近我的一位轮回使击去,人的本能反应有时是一个奇怪的特点,大部分时候能救命,但是也会有相反作用的时候,好比现在,我那一掌根本没有带上任何內力,所有的內劲都在右手剑上,哪里分得出內力给左手,所以这不过是诱敌之计,然而我的效果达到了,那人本能的往后一躲,手下略微放松间,这一头,我已经听到了软剑断裂之声。
没等他们撤⾝回护间,我的斩天剑已经毫不留情的从他们一排八人的胸前,用力的挥了过去,顿时八条⾝影同时落向地面,而因为剑来的实在太快,等到快要落到地上前,他们八人胸前的伤口处才开始噴出汹涌的血流。
而我此刻已经横剑落到他们面前三丈外了,还正一步一步的往他们逼近,八人同时抬头看向我,因为他们脸上有面具,他们的表情看不全面,不过那眼中的惊惧和嘴角的颤抖却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我并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就如地府夜叉,再世修罗般令人可怕和感觉忍残,还是后来许多年后,我问起林萍踪当年为何对我投诚时,他对我提起这一战,说从见到时我的那一刻面容后,他才确定了他以后这辈子都不会生出半丝背叛我的心来,我这才知道,我无形中清弹了大家对我可能的推翻举动,原来是出于这一战时我的表情,这是后话,提过便算!
此时的我,只是一步一步的接近,决定如果他们不求饶的话,我就杀了他们,永绝后患,我不需要有所谓的轮回使,来随时行使他们的谓的权力,既然这是我的生活了,那么我就要自己作主!
“恭喜主上,功力更甚十年前,主上如今的武功刚至最鼎盛的时期,未来十五年內,不会再有人能越主上,恭喜主上!”
就在我的剑离他们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时,八人已经忍痛单膝跪叩在地了,口中⾼声的诵读以上那番话,那响亮的语声,我确信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因为几乎同时,演武场的四周都传来的大巨的跪叩之声“恭喜主上!属下等永远效忠主上!”
我冷冷的笑了一笑,终于有点体会到电视里的东方不败,为什么喜欢那么多人跪着对他喊‘东方教主,武功盖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我虽然还不至于自大到那种程度,不过被这么多人同时跪着,敬畏着的那种感觉,不得不说还是好慡的。
肚子里小家伙,不知是在议抗我这么用力的腾折了它,还是在为我庆贺,此时也开始了了的‘剧烈舞蹈’,踹的我实在有点疼,我忍住想要蹲下来的欲望,面⾊冷静的站在那还在不断流血的八位轮回使面前“都怪清尘下手失了分寸,累得八位便者受罪了!”
“主上!”八人同时叩下一头,求饶意味已再明显不过了。
我这才把剑反手收好“几位使者是留在楼中修养一阵,还是…”
话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他们已经接口“接照楼规老朽等不能留在楼中,所以多谢主上垂怜,老朽等告退了!”
“既然如此,尉迟,给八位轮回使上一下药,然后送他们出楼吧!”我转⾝扬声道。
“是,主上!”尉迟修此时才走上前来,与我交换了一个我们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而我的离忧直到此刻,才敢走到我⾝边来,每一次在人前主动牵上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他手心刺骨的冰凉,知道他表面虽然冷静不惧,实则內心担忧至极了。
我其实浑⾝也是冷汗,不过却不是怕的,而是被肚子的小东西给踹的!
然而我要做的事情却还没有完,仰头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大家今天也已经看到了,我薛清尘现在的确怀有⾝孕,不过若是哪个以为我会因此变得好欺负,就不妨来试试,本座随时在血炎楼候教,不过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若是失败落到我手里,我一贯的手段,你们也知道,到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属下不敢!”又是响亮的声音,震的地都仿佛在摇晃。
“哼,但愿是真的不敢,全部退上吧!”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是,主上!”顿时,偌大的演武场很快的就走的全无一人了!
*
我几乎是把全⾝的重量都交给了水离忧,才得以一步一步的走回血炎楼的,旁人看在眼底,只会觉得我和水离忧是感情太好其实哪里知道,我每走一步都觉得痛得不行,果然动手时太全神贯注,还不觉得,一旦结束,才知道之前自己有多用力。
內室。
“主上,如属下所料的,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出现了,您,有心理准备吗?”尉迟修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后,神⾊严峻的道。
此时,我已经痛得整个人都有些挛痉了“你是说孩子要提前出来了?它才七个月,不行阿,太早了,这里的设备不行,没有保温箱和紧救急助仪器,孩子会不行的!你就不能想方设法再保我一个月吗?哪怕下个月再生,也好过现在让它出来!”
“不行,主上,必须现在就让孩子出来,否则会胎殆腹中的,属下之前回去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所以现在生,才有保住他的希望,晚了,怕是真的要出事的!而且主上您也会有危险,大爆力的使用內力,您很可能在一会的生产中没有力气,主上,您可千万要挺住阿!”
本就担心的不行的水离忧在听到这话后,更是紧紧的握紧我的手,冲着尉迟修第一次吼道“该死的,尉迟,别再废话了,清尘,既然孩子要提早出来,便让他出来吧,相信它,相信它和我们一样坚強,也请你一定要努力,不要离开我!”
我凝视着他有些红却没有哭泣的眼睛,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离忧,你放心,那几个老东西我都打了,还怕对付不了这个小捣蛋鬼?尉迟,你这家伙到镀有没有为女人接生过?”
尉迟修其实也一脸的汗,门外,莫清欢和欧阳流长守在外面,怕我不放心的对着里面道“主上,您放心生产,外面有我们呢!”
“娘,你要努力,我还等着做哥哥呢,娘…”不知道谁通知了玉莲儿,少年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心的硬咽,在门外喊着。
“放心!是女人都会生小孩的,你们用不着担忧!”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想要缓解一下这太过严肃忧虑的气氛,可惜似乎没什么用,竟然一个都没有笑。
“主上,我没给人接过生,不,不过总是个大夫,所以多少还是知道的,现在属下,要要脫您的裙子和裤子了!”尉迟修一边结巴,一边尴尬的看向我和水离忧。
“x的,你是大夫,你还磨蹭什么?我被你看的人都不介意了,你红个x脸阿!”我忍不住脫口就骂了两句脏话,真是太罪过了,这辈子不还没有这么耝鲁过呢,只是实在是太痛了!原来女人生孩子竟然会这么痛的,怪不得许多人愿意用剖宮产也不愿意自己生了,可惜这是古代,我实在不能要求太⾼了,只希望这提早出生的小家伙,不要有什么地方育不健全才好!
侍女把热水一盆一盆的端进来,屋子里也摆放了好几个暖炉,就是怕孩子万一生下来,会因为室內温度不够而受到冻,离忧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那凝紧的眉头,痛苦的表情,仿佛承受疼痛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一般。
曾听医学报告说过,有男人看过自己的妻子生小孩后,竟然从此不举了,因为那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他让认为妻子会那般痛苦都是他作为丈夫的错,所以我也很担心离忧看了后也会受到刺激,不是没叫他了出去过,可是他坚决不肯离开我半步,坚定不移的握着我的手,跪坐在我的床边。
我又感动,又担心,不想让他认为我很难受,我尽量更多放松,更多的用力,却坚决不容许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音来,感觉着尉迟修的手分开着我的腿双,在我的子宮口试控着扩张度“主上,快了,您再多熬一会儿!要是痛就叫出来!”
“清尘!”离忧不停的吻着我的手,我想我现在大汗淋漓的模样一定不好看,可是他却还是用那专注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吻着我的手和脸,我很杨摸摸他的脸,吻亲他,告诉他不要担心,然而我却不得不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宮缩间,运用着我为数不多的力气,心里更是把那几个老家伙给恨了个半死,若不是他们,我的剡儿可以一直全安的待到足月,我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么恐惧,这么痛苦的在这里生他!
我倔強的不肯闭上眼睛,我需要从离忧的眼球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尉迟修的声音听着宛如天际,不断的让我我用力,再用力,我觉得我已经用够了全⾝的力了,可是那个磨折人的小家伙就是不愿意出来。
离忧紧紧的咬着下唇,不断的给我擦着汗,想要对我微笑,却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像个快要大哭的孩子了,我的眼里也热热的,在我实在累的想要睡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一滴泪滑出了眼眶,我顿时如惊醒了一般,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危险。
而此刻尉迟修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主上,用力阿,快要出来,只差一点点了,主上!”
“清尘,求你了,再努力一点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在这个时候放弃阿!”离忧的声音带着颤音。
是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难不成不不要折在这生孩子的小事情上不成?是个女人都该生孩子,我自然也不能例外,用力的咬紧牙齿,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给用上了,口中都已经感觉到了血夜的膻腥味…
终于感觉到了一个滑溜的东西,从我的⾝体里被挤了出去,然后是尉迟修惊喜的声音“主上,生了!”
孩子并不嘹亮的哭声此刻才微弱的响了起来,我听到剪刀的声音,也听到了水声,更感觉到了湿湿的液体沾染到了我的脸上,而我却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秒,不在想早产的孩子果然连哭声都比一般孩子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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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室內明晃晃的烛火摇曳着,房间也生了大变化,几乎都用厚厚的布料,把可能会进风的地方都満上了,空气中也感觉暖洋洋的,我的⾝上⾝下也全部换上更厚实更保暖的铺盖,离忧就趴在我⾝前不远的地方睡着。
而另一边的椅子上,尉迟修手里还抓着捣了一半的药糟子也睡了过去,我自然不会以为这还是我生孩子的那一天的晚上,这一觉自己都感觉睡的很长,少说也该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想要搜索孩子的所在,却在微不轻意的一动间,惊醒了水离忧,对上他惊喜温润的眼,关切之语立即扑面而来“清尘,你醒了?饿了吗?参汤还热着先喝一点好吗?”
而水离忧一说话,尉迟修也立即醒了,几乎同时放下药缸子就走了过来“主上,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整整两天夜一了,不过也好,耗力太过,这般睡有助于您恢复⾝体,您现在感觉如何?”
“很好,除了感觉有点无力和酸疼外,其他都不好!离忧,孩子怎么样了?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我才不关心这个,我现在就想看看我提前生出来的小东西长得什么模样。
“是个男孩,他很好,刚吃过,在床后面的小间里呢,尉迟说不能让他太吹风,所以那里面弄的晚暖和了一点,很像你!”
担到孩子,离忧的表情明显更柔和了起来,那语中的満足和喜悦简直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来形容了。
我不由笑了起来“才一丁点大的小家伙,看得出来像谁了?我睡着了,你们喂它吃了什么?”
离忧脸微微一红,尉迟修却笑了“主上,您睡的太熟,小主子吃您的奶,您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过我可没偷看,是离忧抱着不主子解了您的衣裳哦!”尉迟修的话让我顿时也失笑了起来“你要敢偷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喂⻩鳝去!”
“别,别,主上,属下错了,您可千万别再担那东西了!”尉迟修的脸顿时也垮了下来。
离忧对他为何会听到⻩鳝就怕成这样,并不了解內幕,只不过看到尉迟修的脸⾊实在精彩,便也忍不住随我笑了。
我看他们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黑眼圈,也知道这两天他们其实了不太好过,不由收了笑,轻道“有没有粥,我饿了!”
“有,新鲜牛⾁末猪⾁末一起熬成的米粥,已经粘稠了,现在喝正好!”离忧听到我要吃,顿时起⾝往一边的小炉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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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时,小家伙已经两个月了,脫去了最初的瘦弱模样,此刻的它,圆圆润润的双眼,泛着水漾的光芒,已经有些耝壮的小胳膊小腿,也有精神的上下伸踢着,小小的鼻子小面,爱笑的嘴,总是时刻咧开着,露出上下什么都没有的牙床,那乌黑的头长得倒是很快,完全看不出是个才出生不到两月的早产儿,躺在摇篮里的他,总是随时对着任何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露出新奇的眼神。
现在包括林萍踪在內的其他所有的堂主阁主,几乎都忍不住看到他,就想抱他,每次若是来找我汇报问题,如遇着他在一边的摇篮里的话,总是会报着报着,就思绪走神到对着他笑,几次过后,我便不再容许他们来血炎楼汇报楼务了,让他们各自解决,大问题了再到琊堂去找水离忧。
托他的我似乎一下子在楼众的心目中人缘好了起来,什么珍惜少有的宝贝玩意,都络绎不绝的抢着往我这楼里送,言明都是说送给小主子的,我让金阁阁主来统计一下后,竟然比三年来血楼营收的总和还多,把我气的牙直庠庠,这群该死的家伙,各自的小金库都蔵了不少阿,若非这一次,我怕是真以为他们都兢兢业业的克已奉公呢!
回头一想,也不笑了,能让这帮生死都只顾自己利益的人,把心爱的宝贝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已算是天大的有耐了,而在这一点上,我的威慑力显然还不如他呢!
轻轻的抱起刚刚睡醒了小家伙,含着手指的小嘴,先是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便睁开漂亮的眼睛,接着便是男女通吃的可爱笑容,看的我心里一暖,离忧说这孩子像我,而我看,除了鼻子之外,无论是眉眼,脸型,无一不像离忧的缩小版,只是那双眼睛比起离忧的清冷,就显得未免多情了一些,估计以后也是个会让女人伤心的主。
⾝后一双温暖健壮的手臂揽上我的⾝了子,在我的耳边轻吻了一下“我回来了!”
我侧过后,回吻了一下他“这么早?”
“想你和剡我了!”他稍稍垂下眼睑,然后微有几分脸红的还是说出了口。
我轻柔的笑了,作为奖励,我又在他的脸上印下了好几个响吻,自从我让他每天必须把心中的感觉都说出来之后,他虽依旧有些內敛,却总是比从前好了很多了,喜欢和想念之类的话语,也不再拘泥着从前那般闪躲,偶尔也会偷袭般的吻亲我,然后带着一脸轻快明朗的笑容和孩子一起对我笑。
虽然曰子依旧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该忙碌的时候,依旧忙碌,我们甚至已经恢复到每天花至少两个时辰以上的时间,用来练功精进,然而细思起来,因为有了一个家,因为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其实变得更密不可分了!
“我们也想你!”依偎进他怀里,与他共同看着夕阳落下,生活在继续,我们在前进的不伐也不会停止,此刻的幸福不是尽头,还有更无尽的美好在前方等我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