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还是第一次碰见有女子明目张胆的**,当下,冷汗直冒。他窘迫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嗫嚅道:“姑娘言重了,莫寒不知道如何讨人开心,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直言。”
如此单纯的男子,当真是世间少见。随随便便的一句戏调之语,都会让他羞红了脸。当真,比那⻩花大闺女还纯洁,她掩着唇儿偷偷的笑“奴家说笑呢,公子可当真了?”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他现在可是深有体会,莫寒下意识的擦了把冷汗,端起桌上的茶,慌慌张张的喝了。
雅意见他如此慌张,更觉有趣。故意在他放下杯子时,伸出白嫰的五指摸抚上他的五指,莫寒一愣,耳边是她的雅意叫声:“呀,公子不好意思,雅意只是想看看这茶有没有凉。”
还说不是故意的。可又不好直言,只好梗着脖子回答:“不碍事的。”红牌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在大皇国时,习惯了人家的冷言热语,可是,却还没习惯女子的戏调。今曰,碰到一个戏调他的花魁,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所幸,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家国,也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雅意有意逗弄他。见他回答的勉強,又是长长的一叹,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我就知道公子嫌弃奴家,像公子这样的达官贵人,雅意怎么⾼攀得上。”
莫寒顿觉头痛不已。怎么又扯到⾼攀上去了,他只是来勾栏院喝个茶,听个曲儿,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辜负良人的负心汉?安慰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莫寒只好手足无措的盯着人家看。
“那个,那个,莫寒若有做错了什么,意姑娘请直言,莫寒,莫寒真的不懂得怎么哄女子开心。”
雅意心道,还真是一个单纯的稚子。不由有些庆幸,还好今曰是她招待的他,若是去了外面的染缸,这样⼲净的娃儿止不住会被染成什么模样。收敛了神⾊,她道:“公子无需介意,雅意刚才跟公子开个玩笑而已。”
这玩笑可真不好笑。莫寒扯着虚应的笑,道:“意姑娘,可真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见他又想吐出一大段酸腐之语,雅意连忙打断了他:“打住,打住,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公子今曰来找雅意,一定不是只为了听听小曲这么简单吧?”
瞧着她顾盼生辉的眼眸,莫寒僵硬的点头。窑子里的女人果然都是深蔵不露的,就算是卖艺不卖⾝的,那丰厚的阅历也让他咂舌。
雅意又添了些茶在莫寒的茶盏中,道:“只是不知,公子找雅意到底所谓何事?”
见目的已被拆穿,莫寒反而觉得坦然。他呷了一口茶道:“莫寒初入贵宝地,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来勾栏院,本是想从姑娘的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雅意笑道:“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只要雅意知道的,雅意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寒又要作揖,雅意连忙阻止:“公子无需多礼,这样拜来拜去的,你不烦,雅意也烦了。”
闻言,莫寒的脸又涌起了可疑的嘲红。
这个意姑娘实在是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