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凄厉之极,只怕是那些处在睡梦中的人,听见这样的声音也会被吓醒。
莫寒跑得很快,可是再快也比不上那练武之人。
才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落下一大截的死士却已经追了上来,并且还起了连锁反应,房顶上、树上继而连三的跳出穿着打扮跟那人相似的人。
看着众人,莫寒微微的叹气。可是,他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右边是花街的入口,此时望去,那里灯火通明,璀璨得仿若海市蜃楼。试探性的朝那方向跑出几步,立马一人拦在自己的面前。咬咬牙,转⾝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依然有人来拦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只是拦着,却并没打算动手。莫寒当下就明白,这群人只是负责将他抓回去的,自然不会伤他。当下就有恃无恐起来。拍了拍手,倒并不急着即刻突围。
那群人的耐性却是相当好的。见他不动,他们也动也不动一下。
孙子兵法有云: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昔,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是此时逃脫的唯一办法了吧。
莫寒双手撑着膝盖,那样子,从外人的眼中看过去,只当他是喘不过气来,这会儿正在歇气。实际上却是,暗地里打量着这一群人中那个地方的守卫比较薄弱。
他不会功夫,若要逃不用些计谋的话,简直是难入登天。
现在这些人的排列,就好像是一盘珍珑棋局,看似山穷水尽的黑棋实际上则是可以通杀棋盘上所有的白棋。同理,此时,看似毫无把握,实际上只要把握得好就可以冲出他们的包围圈。
而自己手上的那颗黑子,则是代表着自己的命运。咬了咬牙,莫寒撑着一人不注意时,急的冲上前去,将那人手中的剑用力一拔。
或许,是那人太⾼估了自己,或许,那人只以为莫寒是想从自己的面前冲出去。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众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出了鞘,那锋利的剑尖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冷冽的寒光,而那把刀此时却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那剑极其的锋利,众人一时没了注意,只听见那人朗声说道:“想必,殿下是让你们将我全安无虞的带回去吧。”
没人吭声,莫寒心知自己猜对了。
庒下心中的喜悦,他继续说道:“今曰,你们谁若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用这把剑抹颈自刎。”
他的那颗黑棋,就是自己。只有彻底的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面前的这帮人今晚才可能有所退让。
一人上前抱拳说道:“莫王爷,吾等只是奉殿下之命,带您回去。您不要为难小的们。”
莫寒冷冷一笑道:“只要你想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就尽管上前一步。”
那人迟疑了一下,上前了一步,莫寒立马将刀贴近脖子,颈上有些腻粘的液体流了出来,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腥血味道。他从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伤人三分,自伤七分。那腿大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月光下,那森冷的血珠泛着幽幽的红光。那颈上的血就像是决堤的洪流,瞬间将那青⾊的衣衫染成妖异的绿⾊。
夜⾊,似乎更浓了一些,那花街深处的喧闹声,越加清晰。
那人愣了愣,最终后退了一步。
莫寒却是得理不饶人,见那人退了一步,他又迈着步子,逼近了一步。那人的⾝后是璀璨明亮的灯火,只要能达到听雨轩,就算辛末不帮他逐退这些敌人。他也可以利用那车夫将这些人甩开。
那人搞不清楚他的用意,见他逼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莫寒努力的庒下因为紧张而擂鼓的心脏,鼓起勇气又逼近了一步。
他逼近,那人就后退,而两边的人则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