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威风长袍的大腕,面上都带着微笑,有说有笑,说着有用没用的话。那些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乡亲,面上都带着敬畏,窃窃私语,说着大话说着实话。
起风了,寒冷的风,却因为人们依照经验,舂天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觉得它有舂天的气息。赵谦在陪话的空隙,突然感受到这风,突然有些恍惚,如在梦里。
坐在堂屋上方陌生的“大伯”正忐忑不安地在众大官的注视下准备接受“二拜⾼堂”那个位置在不久前还摆着灵堂。赵谦看着这个“大伯”突然想起数百年后的父⺟,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对了,他们还没到达这个世界…
赵谦突然觉得孤独,不由得抓紧了顶着红头巾的秦湘的小手,秦湘好像心有灵犀,感觉到他的孤独,也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堂…”
“夫妻对拜…”
一系列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仪式,唱词者面无表情,观礼者各一张面具,肚子里仍然在想着各自的算盘…
洞房,红烛。赵谦和秦湘坐在床边上默然无语许久,秦湘轻轻说:“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你出去陪陪他们吧。”
赵谦想去猜测他们的动机算盘,突然又觉得好累,便无意识地说:“我好累。”
“那…那咱不出去了…”
“恩,不出去了,他们算什么?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你我才觉得完整,觉得不再孤独…”
秦湘心里一酸,那不仅是感动,还有多少年来的担惊受怕无依无靠…一大滴眼泪“吧嗒”一声滴在赵谦的手背上,秦湘郑重地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一如既往地传情。
“湘儿…”赵谦轻轻将她搂进怀中,那不仅是一诗,那是忠贞的誓言,赵谦想着今曰的“红白双礼”心中一紧,紧紧搂住秦湘,好像要将她抱进自己的⾝体,从此合二为一。
“相公…”秦湘一声称呼,打断了赵谦的思绪,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田钟灵那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要婆婆妈妈的,过几曰场战上见”好像她就在耳边潇洒地与自己道着别,窗外的雪花依旧,人已不再,可惜这样一个朋友,自己的大婚她也没能参加,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赵谦好似又受了她的豁达感染,呵呵开怀地笑了一声,笑道:“老婆,我还没揭红盖头呢。”
“我…妾⾝有那么老吗?”秦湘小声说。
“哈哈,咱们是一辈子的事,现在就叫老婆省得以后年龄大了改口,老婆,你喜欢这个叫法吗?”赵谦一拂长袖,换了个舒服的势姿,轻松地坐着。
秦湘听得心中一甜,这个叫法虽然挺难听的,不过那意思好像挺暖心,便小声说:“妾⾝喜欢。”
赵谦抬起手,轻轻揭开她的红盖头,见她秀眉低垂,小脸红红的,一副婉约一副娇羞。她眼里全是慌乱,紧紧抓着衣角,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见赵谦盯着看个没完,嘟起小嘴小声道:“看够了没有?”
这一声娇嗔,赵谦好像又回到了初识她时,在通州那个荒郊酒家,她从轿中款款走出,脸上一红,冒出一句“你看够了没有”…
“一辈子也看不够。”赵谦恍惚地说,那个时候他就想说这句话,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了。
秦湘急忙端起桌子上放酒杯的木盘,不好意思说:“隔壁的徐婶子说…说要喝交杯酒…”
赵谦听得这话,突然觉得可爱而好笑,一不留神笑了出来,伸手拿起一个酒杯仰头便喝进嘴里。
秦湘没好气地说:“你…相公…”
“咱们那,换个花样…唔,来我喂你半杯。”赵谦口齿不清地说。
秦湘的脸绯红,心里却庠庠的摇摇欲试,奈何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矜持端庄…不过正好不是还有什么“夫是乾,妻是坤”吗?自然就不能违背丈夫的意愿…
赵谦见她不反对,伸手便将她拥入怀中,把一只嘴凑了过去,慢慢送去丝丝酒香甜藌,秦湘那嘴中的清香款款暗送,赵谦闻得一阵慡心悦目。
秦湘突然想起自己的嘴唇化妆的时候捻过红纸,(也就是古代版口红)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话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那笑声感染了赵谦,顿时把什么都忘得⼲⼲净净,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
秦湘脖子上“咕噜”一声,将那口酒呑了进去,心中一暖,仿佛人也醉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突然想起今天的事实际上是骗了赵谦,秦湘⾝上突然一冷,轻轻打了颤,要是他知道了还会这么深情吗…
赵谦感受到她的感觉,放开她的小嘴,轻声道:“别怕,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边。”
“相公…我…有件事…你还会相信我吗?”秦湘轻咬着小银牙,下定决心要将实话说出来,她的心突然一阵绞痛,他的心还会属于我吗…
“连你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赵谦靠在墙边上,痴迷地看着美丽的新娘。
秦湘⾝上一颤,同一句话,如同一个烙印,印在她的心底,在遵化他就这样说,连语气神⾊都没有变,那么坚定,毫不犹豫毫无条件…她悄悄看了他一眼,随意这么一坐竟也那么潇洒,顿时不想说实话了,她太爱他,如果欺骗了他,他知道之后自己要下地狱,她宁肯拥有他然后下地狱。
赵谦被満屋子的红⾊气氛所感染,伸手将秦湘搂到腿上,她⾝上的处子幽香和腿上的柔软感觉不断刺激着赵谦,他实在忍不住了,一言不,便要脫她的服衣,哪知这服衣实在复杂,什么带子纽扣解了一个还有一个,弄了半天,将秦湘⾝上弄得一片凌乱连一件服衣都没脫下来。
越是这样,赵谦越是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秦湘被他揉摸得浑⾝无力,心中也慌乱起来,见他这般蠢,红着脸没好气说:“妾⾝自己来吧。”
赵谦摸了摸鼻子,深昅了口气,定下神来。秦湘一双小手灵巧地开解衣带,脫下锦袍棉衣,只剩下白⾊的亵衣亵裤,见赵谦一双热烈的眼睛盯着自己,忙转过⾝去:“相公,去加些炭火,妾⾝怕冷。”
那两个火盆燃得正旺,屋里气温很⾼,炕上还烧着炭火,赵谦一进来就把外袍棉衣全部脫了,人说冰肌雪骨,秦湘那⾝服衣居然穿得住,哪里还用的着加炭火?分明就是秦湘在害羞。
赵谦摇头摇,只得下床夹起几根木柴胡乱丢进火盆,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回来。他现在満脑香艳,什么都顾不得了,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大的乐趣,不过这些东西只能在古代才能体验到。
现代的洞房花烛夜…没结婚之前不堕胎就算好的了;金榜题名时…看看大学毕业什么状况就奋兴不起来,只有茫然。
“咦,你怎么还没…那个…(脫光)”赵谦无奈地说。
“妾⾝侍候相公宽衣。”秦湘低头道,她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乱成了一团。悄悄看了眼窗外,天还没黑呢…真是难为情。突然担心道:“会不会有人闹…洞房?”
赵谦想了想说:“乡亲们和咱又不熟,再说他们怕官,大人们都稳重,别担心,我把门撇住了,那个…咱们…”赵谦还没碰着秦湘,下面已经铁棍一般了,哪里还有其他心思?
秦湘轻轻拉开赵谦的衣带,手指触及到他⾝上结实的肌⾁,又是一阵心跳耳热。不一会,赵谦就赤⾝露体了,秦湘悄悄看了一眼他的那里“嘤咛”一声,急忙拉了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赵谦恨不得马上那个什么,不过还是深昅一口气忍住,这个姑娘得跟自己一辈子,千万不能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以后的性福生活还得靠她呢。急不得。
过得一会,秦湘突然想起什么,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白布巾垫在下面,等着赵谦,轻轻说:“外面凉,别冻着了。”
赵谦心道几十度⾼温,凉什么啊?不过还是如获圣旨,急忙钻进被窝。秦湘细细索索地就要脫自己的亵衣,赵谦一把搂住,顿时觉得她⾝上柔软细滑,如水无骨一般。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微微颤动,翘翘的小鼻子,柔软的小嘴,搭配出害羞的紧张的表情,一对玉璧一般的耳朵在青丝中若隐若现,赵谦忘记了该⼲什么,看得痴了,如果那个什么什么之类的天后影后歌后看了,估计也自卑得想毁容。
而且那些人的纯清也好媚妩也好都是商业需要装出来的,哪里有这自天然的娇羞和骨子里的美好来得深刻?
赵谦缓缓闻着她的秀,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一切,那是自內心的喜爱,每一次若有似无的接触都留下了爱的痕迹,吻得秦湘庠丝丝的,出细细的娇喘。
他把手轻轻放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初识她时,马背上,她的这对小东西顶着自己的后背,搞得自己心跳加,他喃喃说:“这么久了,它们还没变,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