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你终于醒了,为师这个担心呐,那个没良心的冰小子简直不是人!把拓儿关起来不说,还…”道衍眼中带着惊喜,上前递过一杯茶水。
陌雅打量着四周,像想起来什么,弓起⾝子,挥手间茶杯应地而碎,抓过老和尚的手臂叫道:“师傅,我娘呢,我娘呢!她在哪?她在哪!”是泪,虽然已经拼命的在強忍,可那滴滴的坠落,还是让人不由的心疼。
“乖徒儿,你别激动,⾝上的伤又要裂开了!”老和尚快的点了陌雅的⽳道,让血流的慢些,轻轻叹口气,怪不得雅儿死命的拽住妇人的尸体,原来那是她的娘亲。
但是此刻的陌雅是毫无理智可言的,狂疯的动扭着⾝躯,想要下床:“我不管,我要见我娘,师傅我要去找我娘!“
“你娘已经死了!”老和尚残酷的道破这个事实,摸摸胡须:“老衲已替她安葬度。”
瞬间,动扭的⾝躯慢慢僵硬,仿佛定格般,像是菗走了所有的信念和灵魂。是啊,她的娘亲已经死了,是自己的自作聪明把她害了。小脸埋进腿双间,细小的菗噎声流出,从不认命的陌雅此刻是全然的万念俱灰。
小嘴呢喃着,入进了回忆:“师傅,她打小就很疼我,呵,世人都说我是傻子,她却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若我争气些,她就不会在太傅院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墨眸抬起,是嘲讽自恨的笑意:“可如今,我空有一⾝本领,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全⾝微微颤抖,委屈的抿起嘴角,泪就从脸颊划过,带着深沉的痛:“师傅,我是不是很没用?”
老和尚楞在一旁,他原因为脆弱这个词在陌雅⾝上根本不存在,可如今他轻柔的拍拍这个像女儿般的徒弟,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在舌尖退去。他这个徒儿可真是命苦,刚刚失去了亲人,又被夫君扁为贱婢,曰后如何在这藤上王府存活下去,那个冰小子还有四房妾室,哎,这个娃真是让人心酸啊。
就这样,风声,雪声,细微的哽咽声整整持续了夜一,直到第二天曰升。
清晨的⿇雀在船外唧唧喳喳的好不欢快,雪融化了许多,一红一绿的丫鬟相互说着藤上王府最热门的八卦。
“喂,內的丫鬟,就是曾经的那个傻王妃!”小手指着破旧的土房,笑的很三八。
另外一个丫鬟抿抿嘴,神⾊中尽是不屑:“若不是因为那张脸生的好,王爷才不会看这个下贱的女人一眼呢,听说昨夜这个浪女彻夜未归!”她来王府时间够久,总是觉得以自己傲人的⾝材和相貌,能得到主子的怜爱,可她知道王爷心中只有当今国⺟,这个傻子还真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绿,走,咱们给新来的丫鬟一点教训!”
窗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得陌雅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她双手交握,握得好紧好紧,心里浮现了一个最可怕的猜测…仅仅是猜测,她就痛苦得几乎无法呼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