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寺。
三个大字横在眼前,猛一看,真叫一个龙飞凤舞。
仔细一看,原来是张牙舞爪的,看得人心惊⾁跳。
这座寺从外面看并不大,寺门前是长长的台阶,两旁种植着几株不死不活的松柏;
寺门虽敞开着,但香客并不多,确切地说寺门前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寺內更是一片宁静,往里一看昏⻩昏⻩的,听不到半点诵佛声,凄凉得很。
“露浓,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有点害怕,不敢进去。
这人还真是的,光知道自己害怕了,那杨雪一个人进去,就不害怕了?
“随便。”
杨雪不屑地撇嘴,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手,有什么好怕的。
等走到里面,杨雪才明白一件事:
这里不是香火不盛,而是根本没有什么香火,跟废弃了的寺庙差不多。
好在大堂正中还供奉着一座大巨的佛像,手拈兰花,慈眉善目的,就算香火不盛,他还是笑得出来。
佛像一旁有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僧人正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轻敲木鱼,嘴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杨雪“嘁”了一声,转悠着往后面去。
“忘了问问那个老和尚,茅厕在什么地方了。”
她转了一圈,除了现这里很荒凉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她⾝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就像会武的人走起路来⾝体很轻盈的感觉,她突然警觉起来:
是谁?
近了,脚步越来越近了,来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越来越紧张,深昅一口气,定了定神,猛地一个旋⾝,回过头来!
哇!
帅哥啊!
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穿一⾝暗灰⾊长衫,腰束得很细,⾝材颀长,瘦却不过份,卷着白雪的袖口,双手十指长而细、指甲修得很短很⼲净,显得很秀气,也很雅致。
不过,最让杨雪吃惊的,是这少年的一张脸。
这张脸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精致。
五官像是被精雕细琢过一样,棱角分明;
脸⾊略有些白,黑而长的眉下是一双灿若星辰、冷若磐石的眸子,鼻梁挺直,双唇轻抿,然眉梢眼角不住跳动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感到心惊。
杀气?
有没有搞错,她又不认识他,跟他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嘛用这种杀人的眼光看她?
“咳、咳---”
用两声咳嗽当开场白,这招不怎么新鲜。
“这位帅---小哥,打扰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想要---出恭,能告诉我茅厕在什么地方吗?”
她这辈子除了吃饭觉睡练功夫,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帅哥美女,乐此不疲。
长得美就得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不然蔵着太可惜了。
谁料人家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话也不说,回头就走。
“喂---”
这什么态度?
她快要憋不住了耶,茅厕在什么地方,不会是什么秘密吧,⼲嘛不告诉她?
“长那么帅,一点礼貌没有,太没风度了吧?”
咳、咳。
看到少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杨雪尴尬得红了脸:幸亏没有骂更难听的话。
少年的一双眼眸晶莹得像是浸在水嚅一样,杨雪不自觉地就盯着他的眼眸看,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呃---你---想怎么样?”
别看了,别看了!
她強迫自己闭上眼睛,大脑却一片空白。
神啊,原谅我吧,我不是想做花痴,实在是人家长得太俊俏了嘛。
少年还是一言不,转⾝往一个方向走。
“原来如此!”
杨雪要再不明白这少年是在帮她带路,那就太笨了。
她咧开嘴笑个不停,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原来这少年并不是很凶嘛,心肠还挺好的,不过就是自始至终都不说一句话,好像也太---目中无人了点儿。
原来这寺庙的茅厕并不在后院,就在前院东墙角的地方。
“谢谢小哥,请问⾼姓大名,以后有机会,我也好报答小哥的恩情。”
呸!
想知道人家名字就直说呗,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少恶心人了。
杨雪知道自己的话很蹩脚,红着脸往一边看,假装很若无其事的样子。
少年理都不理她,回头就走,转过弯儿就不见了人影。
杨雪呆了呆,脸红得要烧起来。
“长得帅了不起吗?哼!”不平归不平,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少年对所有人、所有事都像是怀着戒备之心,好像信不过任何人一样。
“好奇怪的人,是怎么回事呢?”
杨雪方便完出来,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喃喃自语。
“谁奇怪呀,露浓?你怎么去这半天,我还以为---”
韩露华正急得抓耳挠腮,还好杨雪平安地出来,她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们走吧。”
这些都可以先不管,搞清楚状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