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成亲的是男方女方两个人,就不可能只有洛知仪在忙,小商王府的人同样早早就忙上了。
刚过三更天,王府中的人就准备好了一切,府中到处都挂満了彩灯红绸,前厅也布置得很喜庆,大红喜字闪着喜悦的光,红烛⾼燃,出滋滋的轻响来。
他们忙的是这些,而宇文泫要忙的事,更重要。
“阿莫,阿莫!叫你备个车,怎么那么⿇烦?”
宇文泫收拾得很整齐,很⼲净,但不是为了哥哥的婚事,而是为了别的。
“就快了!”
阿莫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听起来还没怎么清醒的样子。
也难怪,要让你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你肯定也睡不够。
谁叫他倒霉,跟了个这样不靠谱的主子。
“手脚这么慢,欠收拾了是怎么的。”
宇文泫不耐烦地等着,对于府上要办的喜事,和其他人的忙碌,就像是没有瞧见。
“三少爷,车备好了,请。”
阿莫跌跌撞撞地过来,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呢。
他真是怀疑主子到底生得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怎么有那么多精力,每天早出晚归的,还可以神采奕奕的。
“这么费劲,不知道今天醉梦楼选花魁吗,要去晚了,可就没好地方了。”
宇文泫数落着他,一边登上了车。
众人无语。
他起个大早,搅和得府中上下不得安宁,就是为了这个?
果然有志气。
“王爷---”
清帘担忧地站在一边,就怕宇文渊会一鞭子菗过去。
因为二少爷宇文洌曾经暗里交代过他,如果王爷要对三少爷怎么样的话,要他挡着点儿。
哈哈!
二少爷是太看得起他了,就凭他,能挡住什么?
王爷能听他的?
“由他去。”
意外的,宇文渊居然丝毫不动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呃---是,王爷。”
管也担心,不管也担心,他只是一个做侍卫的,要担心的事也未免太多了吧?
今天这样的曰子,宇文渊是不想生事。
不过很奇怪,新娘子就快进府门了,他居然还不去换喜服,仍旧一⾝不染纤尘的白衣,看起来很奇怪。
“呜呜哇哇---”
乐手们吹吹打打地走近,看来轿子已经不远了。
外面的侍卫们立刻点燃爆竹“噼啪”声不绝于耳。
“王爷,你还不去---”
再不换喜服,可要来不及了。
“不必,就是这样。”
什么?
清帘瞠目,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穿着白服衣拜堂成亲的吗,多晦气啊?
“可是,王爷---”
公主会不⾼兴的吧?
清帘还要说什么,宇文渊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乖乖闭了嘴。
洛知仪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做为新娘子,她今天就应该含蓄一点,不然会被看成是轻浮女子。
花轿停下,她小心地下了轿,一步一步小心地进了前厅。
“好多人哦!”秦露郁一下车,就拍着手叫起来。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就是没见过这么热闹又好看的场面。
“闭嘴啦,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杨雪轻叱她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人是挺多的,万一乱起来,可别把她们冲散了才好。
“姐姐不要不管我嘛,我不说就是了。”
秦露郁噘起了嘴,姐姐就知道拿这个吓她,就吃定她离了姐姐就没办法是怎么着。
当然,她生气也只是一下下,立刻就又奋兴起来,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七公主可算是得偿所愿了,王爷也该⾼兴了吧?”
再一次回到小商王府,杨雪的心境已经起了很大变化。
至少她知道了她怎么就成了秦露浓,也承继了她的一⾝医术,能够像模像样地做秦露浓了。
何况她还背负了秦露浓所托付的事,就更要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行---虽然,她还是不知道,秦露浓到底要她做什么。
“哇!王爷今天更帅了耶!”
一眼瞥见宇文渊就站在前厅,杨雪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人逢喜事精神慡,他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能不⾼兴吗?
“咦?不会吧,王爷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呢,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她不是主角,所以她可以躲在一边仔细把宇文渊看清楚。
果然是看清楚了,除了现他真的帅到没人可比之外,她还看出来,他的眼神好冷,就连嘴角边那一抹笑意,也冷峻得可怕。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穿着白服衣来拜堂,难道他都没有看到,所有人那奇怪的眼神吗?
怎么会这样的?
小商王行事,果然够个性。
我喜欢。
杨雪突然笑了起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秦露郁仰起小脸,很困惑的样子。
这什么姐姐呀,不让她说话,自己又说个不停,讲不讲道理了?
“没什么,再看看。”
杨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先不忙着下定论,万一是她看错了呢?
别忘了那天晚上,王爷对她可是温柔得没话说,一个人就算变得再快,也不可能这样前后判若两人吧?
除非---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说话间,那边的仪式已经完事,鼓乐齐鸣声中,宇文渊上前牵着洛知仪的手,往后面去。
秦露郁等几名随着洛知仪过来的侍婢们也由他们带了下去,安排住下,宾客们则纷纷入席,吃喝说笑。
做为洛知仪的试婚王妃,杨雪当然要服侍在洛知仪⾝边,助她打理一切。
她嘱咐了秦露郁几句,便追了过去。
不多时,宇文渊淡然笑着出来招呼宾客们,温文尔雅地接受宾客们的祝福,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从始至终都面不改⾊。
海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