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你好了没有?”
该死的太子哪里知道屋里的情形有多凶险,等了这么一会,就开始不耐烦了。
“太子殿下稍候,奴婢就快了!”
杨雪硬邦邦地回应一句,心里早把太子骂了个不见天曰。
其实宇文渊并没有弄出什么特别的动静,只不过因为秦露郁心里有鬼,所以总怕会露出什么破绽来,只好拼命地没话找话,以掩盖屋子里可能会有的特别声响。
“太子殿下,你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宮里都没有事吗…太子殿下是不是相瞒出来就出来呀,那皇上都愿意吗?…太子殿下要跟我姐姐说什么呀,是不是要跟我姐姐一起出去,要去哪里…”
“也没什么,我来找露浓,只是想跟她说件事,呵呵,露郁,你今天话有点多哦?”太子大概也没想到秦露郁突然这么“八婆”又是惊奇,又觉得好笑。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别处去。
“我…呵呵,没、没有啦,呵呵…”秦露郁尴尬地笑笑,不敢再多说话了。
杨雪在屋里听得好笑,又不敢太分心,忍不住咕哝一句“也不知道谁搭错神经…”
“太子…有没有对你…”宇文渊眼神有刹那间的森寒,他是不是对洛兰拉玛氏表现得太温顺,太子居然明目张胆染指他的人,不把他小商王看在眼里吗?
“没有!”
杨雪手上一停,立刻头摇,也不管宇文渊是不是能看到“太子就是偶尔过来这边,但没有对我怎样,我也不会让他对我怎样,我…”
“哦…”感觉到肩上骨头像是要被硬生生撑开一样,那种要被撕裂开来的痛苦,绝对不是人能承受的,即使是坚忍如宇文渊,也不能不动声⾊地受下。
他低声呻昑,掐紧了肩。
“王爷?!”
杨雪吓了一跳,下不去手了。
“我没事,你快些!”
宇文渊轻叱,要再这么磨叽下去,天绝雷非爆了不可。
“好…”杨雪声音也开始颤抖,宇文渊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已染红了木桶中的水,她都没有勇气低头看一眼。
这痛苦王爷横竖是要受的,长痛不如短痛。
杨雪狠狠咬牙,手上加快了度,一点一点把天绝雷从宇文渊肩骨中剜出来。
这样就势必把他的骨头伤得很重,这伤想要复原,可不是三两天的事。
宇文渊咬破了唇,也不再出一声,⾝子却越收越紧,快要支撑不下去。
“出来了!”
手上陡然一松,天绝雷终于被剜了出来,杨雪惊喜至极,低呼一声。
然而那一刹那的疼痛是无法忍受的,宇文渊⾝子剧烈一颤,脖颈后仰,张口才要痛呼,杨雪突然伸过手来,捂住了他的口。
“不要叫!”
略一停顿之后,宇文渊⾝子一软,倒在杨雪怀中。
“露郁!我洗好了,你来帮我更衣。”
杨雪略一寻思,立刻扬声叫起来。
她不能再耽搁太久了,否则太子一定会起疑心,反正天绝雷已经取出来,剩下来包扎伤口的事,对秦露郁来说绝对不成问题。
“知道了!”
秦露郁立刻答应一声,逃命似地奔进屋里,又狠狠关上了门。
“哎…”太子有点傻眼,伸长了胳膊,还没等说出什么,秦露郁早跑没人了。“用得着跑这么快吗,我又没说要进去。”
一进了房门,秦露郁才长舒一口气,伸袖擦了一把満头的冷汗“姐姐,怎么样了?太子好讨厌,怎么都不肯走,我都快拖不住他了!”
“王爷昏过去了,你帮他包扎伤口,我去应付太子,快!”
杨雪吃力地爬出桶来,又跟秦露郁两个把宇文渊扶到床上去。
“哦,姐姐,王爷的服衣都湿了,要换上⼲净的才可以,不然会生病的。”
秦露郁小脸上満是担忧之⾊,宇文渊这个样子,她看得真难过。
因为她知道姐姐想要依靠的人就是王爷嘛,只有王爷好,姐姐才会好不是?
“我知道,可我们这边哪有男子服衣?你先帮王爷包扎伤口,我出去把太子打掉再说。”
杨雪匆匆交代一句,以最快的度换上服衣,梳好,打开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