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的,我保证王爷不会生气,相信我,嗯?”
杨雪很温柔的笑,那笑容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清帘不觉看得呆了,待到他回过神来,杨雪的⾝影已消失在门口,跟着关上了门。
“是不是真的?”
清帘嘀咕着,却没敢离开,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
不管怎么说,要是王爷大怒把人给扔出来,他也好顺手接一下。
事实证明,他这担心是多余的,屋子里好一会儿没有大动静,清帘嘀咕着,到前面去了。
果然,秦姑娘在王爷眼里就是不一样啊…落曰余晖已慢慢淡去,屋子里有微有些黑,倒还能看得见人的脸容。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宇文渊盘膝坐在床榻上,一⾝黑衣将他瘦削但不过分的⾝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唯一没有蔵起来的脸白得近乎透明,肤皮下青⾊的血管清晰可见。
“王爷知道的,医者父⺟心。”
杨雪淡然笑笑,她知道这无极散的反噬有多可怕,所以早有了心理准备,才能強迫自己尽量平静。
她怕自己一旦失了冷静,等下会越手忙脚乱。
“等下我的样子是不是会很丑?”
右肩伤口有丝丝的痛正蔓延开来,宇文渊⾝子一震,握紧了垂于膝上的拳。
“王爷相貌俊美不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清静空灵,⾼不可攀,偶尔丑一下也没关系。”
杨雪故做轻松地杨扬眉,放下了药箱。
宇文渊黑线:这是在夸他,还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丫头,你就是这张嘴不饶人。”
早知道他就不这么问了,平白被取笑。
“没有,王爷把这外衫脫了吧,会比较舒服一点。”
想到等下宇文渊会承受非人的痛苦,杨雪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要一脸沮丧的样子,我没事。”
宇文渊脸容平静,但很听话,任由杨雪慢慢脫掉了他的外衫,再拿掉那一层油布,露出他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肩背来。
“天哪!”
杨雪低声惊呼,一把捂住了嘴,才没有出更大的声音。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伤口敷上了无极散,宇文渊虽然感觉不到疼痛,撕裂的伤口却还是会流出血来,流満了他整个后背!
要是这样下去,就算人不会痛死,血流光了也一样会死的!
杨雪⾝心一阵巨颤,她不想否认,宇文渊这个样子,她看得很心疼,为掩饰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她有些慌乱地起⾝,去拿火折子。
宇文渊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别点灯,这样就好。”
不然等下他的样子要真的很丑,以后怎么面对丫头。
“为什么…我知道了。”
杨雪先是愕然,跟着就明白过来,不噤哑然:还真是个骄傲的人。
“你的药…很好,皇上和群臣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会儿在狩猎场中,宇文渊张箭搭弓,射中飞禽走曾无数,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群臣仍如往常一样,为他的风仪折服,一片赞叹声中,他甚至都忘了肩伤的存在。
“好?王爷是没尝到它的厉害,别说话,留着点力气好了。”
杨雪没好气地,狠狠举袖在脸上抹了一把,再将⽑巾湿了,一点一点帮他把肩背上的血擦⼲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