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别急,不是有我?”
说让人家别急,杨雪比宇文渊还急,嘴唇都在抖,坐到了床上。
“他伤得很重,你快一点!”
宇文渊立刻往旁边让了让,他本就重伤在⾝,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我知道。”
杨雪心里一暖,不自觉地微笑开来,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她小心地退去宇文洌的衣衫仔细查看,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伤得虽然重,还好都是一些皮⾁伤,并没有伤到內腑。
“可恶,居然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人?!”
宇文洌双腕上的锁已除去,但血⾁模糊到叫人不忍再看。
杨雪咬紧了牙,以⼲净的纱布蘸着清水,仔细地为宇文洌清洗伤口。
“这些是鞭伤,除了柳拂堤,不会是别人。”
看来她先前并没有看错,柳拂堤眉角的伤痕,就是拜宇文洌所赐。
这么说来,她根本就不笨嘛。
不过,看到宇文洌伤成这个样子,杨雪也顾不得得意了,动作越小心轻柔,却又不自噤地想要骂人。
“我怎么没看出来柳拂堤是这样的人,她心肠也太狠毒了吧…咦?这是什么?伤药?”
宇文洌肩上有几处有星星点点黑⾊的药膏,杨雪凑近去闻了一下,应该是伤药吧?
“她会如此好心?”
宇文渊冷笑,打了人再给人上药,算怎么回事?
他虽然没有多么了解柳拂堤,但她会拜天绝上人做师父,足见其心性。
“是伤药没错,不过…这些又是什么?”
白白的,颗粒状的,一点一点的,怎么看怎么像…
杨雪用食指捻了一点,伸舌尖轻舔了一下,脸⾊一变“是盐。”
盐?
怪不得那时候宇文洌会是那般反应,这个柳拂堤还真会磨折人,居然把盐混在伤药里,拿来给人敷,真亏她想得出来。
“倒是个磨折人的好办法。”
宇文渊咬紧了牙,移开了视线。
可是很奇怪,除了心疼和怒气,他眼里竟然没有杀气。
难道他不想替宇文洌向柳拂堤讨回来吗?
奇怪啊…柳拂堤在外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现,不得不失望而归。
别忘了宇文渊救了人之后是直往城门而去的,她能找到什么。
“拂堤,你回来了?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呀,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洛知仪迎着她走过来,一脸憔悴。
平时一向注重仪表的她也没怎么梳妆,穿了件又大又长的袍子,看起来像女道士。
被宇文渊冷漠,她够难过的了,想要找姐妹说说话,连人影都不见,没准赶哪会儿她死翘翘了,也没人知道。
“王妃娘娘,我…也没忙什么,我就是看王妃娘娘心情不好,怕惹王妃娘娘更不⾼兴。”
柳拂堤勉強笑一下,眼睛四下瞄,怕见到什么的样子。
她当然会怕,她还不知道救走宇文洌的千面王就是宇文渊,她怕的是千面王既然肯救走宇文洌,肯定跟小商王府渊源非浅。
如果千面王把她抓走宇文洌,还磨折他的事告诉宇文渊,她不能继续住在小商王府是小事,说不定命都会没有的。
宇文渊维护府中人的心,谁不知道。
“咳,拂堤,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气你,我只是气…气我自己不争气,栽在我这冤家手里…”
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菗菗搭搭地哭起来。
可怜的洛知仪,也真够迷惘的,这样的曰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夫妻两个形同陌路,不,简直比陌路还要陌路,宇文渊密室救人,被天绝雷击中,昨晚更是生不如死,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有够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