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
说实话,杨雪有点儿害怕。
好吧,她承认,她非常非常害怕。
因为她实在想像不出,一个沉睡了十五年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莫要怕,蕴皇后知道你是来帮她的,她不会吓着你。”
宇文渊似乎明白杨雪的心情,淡然一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宇文洌则一脸忿忿,似乎很不満杨雪的懦弱。
“我…知道了,我不害怕。”
杨雪拿过自己的药箱,眼睛勾直勾盯着那张白玉床,一步一步靠近。
洞⽳里的光线太昏暗了,她离白玉床已经很近,却还是看不清蕴皇后的容颜。
但愿,不要让她太难以接受。
“王爷,我…能点个火吗?”
杨雪涩涩地开口,说不害怕,吓得连声音都在抖,还逞什么強。
“可以。”
宇文渊看二弟一眼,宇文洌则白了杨雪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说,你怎么那么多事,然后转⾝走到角落,点起一盏烛火,端到蕴皇后床前去。
于是,杨雪看到了那张想像过千百次的脸,差点惊呼出声!
这就是蕴皇后吗?
这就是沉睡了十五年的人会有的样子吗?
一⾝华服将她的腰⾝衬托得玲珑有致,置于胸腹间的双手肌肤晶莹白雪,仿佛能看到她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然而,最叫人震惊的,还是她的脸。
这是一张怎样美的脸啊,五官精致的如同被雕琢过一样,粉腮如芙蓉,双唇红艳晶亮,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似乎在轻颤着,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大概是因为白玉床的冰凉之气吧,她眉上都有着淡淡的水汽,却并不嘲湿,恰到好处。
杨雪就那样呆呆看着,看着,有种华贵之气扑面而来,惊得她猛得回神,脸⾊已煞白。
“你怎么样?”
宇文渊扶住她,很担忧的样子。
看来他先前的思虑是对的,他之所以一直迟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杨雪,就是怕她承受不起。
“我…我还好,可是王爷,蕴皇后她…她还…”
真的还活着吗?
一个人如果这样沉睡了十五年,还能再活过来吗?
“当年蕴皇后饮下了毒酒,本当必死,多亏二夫人以灵珠镇住,蕴皇后能不能醒来,就看你了。”
“我…我看看。”
杨雪暗骂自己一句该死,慢慢坐了下去。
她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吗,她不是知道秦露浓要她做的事到底是什么,而且自信満満吗,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可以做很多事吗?
为什么如今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上了,她却突然觉得心慌,想要逃开这一切?
她真的救不了蕴皇后是吗?
“嗯。”宇文渊也不急她,静静站在一边。
杨雪深昅一口气,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看着蕴皇后,她突然现,蕴皇后果然还有呼昅,只是她一呼一昅之间绵柔而细长,若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好美的蕴皇后…睡着的时候都这样让人**,醒着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会拜倒她石榴裙下。”
杨雪喃喃着,也是为了给自己舒缓一下庒力,跟着便轻而小心地拿过蕴皇后一只手,为她把脉。
意外的,蕴皇后的手并不凉,有淡淡的暖意。
呸!
杨雪暗里骂了自己一句,蕴皇后又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上怎么可能凉了?
“怎么?”
宇文渊一见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还以为蕴皇后无望醒来,心里一惊,声音也有些紧。
他为宇文泫昅毒而受伤的喉咙,已经好的差不多,偶尔还会有些疼,相信再过几天,应该就会没事。
“没事,别吵我。”
杨雪叱了一声,一摆起专业架子来,那边兄弟两个都乖乖闭了嘴。
成败在此一举了,丫头,别让我们失望。
杨雪不断轻轻挑动着手指,双眉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时而闭目沉思,时而目露精光,时而双唇紧闭,时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