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马夫人狂疯大叫,扑上去就要夺毒酒,却被其中一名侍卫一脚踹翻在地。
“啊!”马夫人惨叫一声,唇角立刻有鲜血流出来,却还是不肯放弃,挣扎着过去抱住其中一名侍卫的腿。
“找死!”
侍卫不耐烦起来,猛一脚踹在她胸口处,她⾝子一直,登时昏了过去。
“夫人!”
马豪心胆俱裂,疯了似地扑过去,一把抱起她,连连摇晃着。
当年的事是他造下的孽,怎么能连累夫人送命?
“圣上旨意,谁敢违抗,下场就是死!”
府上其他人看到这等情景,心生不忍,纷纷往前凑,却被刘显一句话给逼了回去。
命是自己的,他们都不傻。
“洛耀,你够狠!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帮你,为什么!?”
马豪又哭又笑,仰天狂喊,剧烈地呛咳几下,一张脸也憋得成了紫⾊。
可是,他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一切已成定局,如果他不喝下这毒酒,洛耀是不会放过他的。
“马大人,你说什么都没用,你若再顽抗不从,我回宮去禀报皇上一声,皇上下旨抄你満门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叫后悔了!”
刘显脸⾊一寒,一把端过那杯酒,硬塞到马豪手上去。
“苍天哪!蕴皇后,太子,我对不起你们!我只恨、我只恨没有机会说出真相,让你们沉冤得雪,我好恨!”
马豪颤抖的双手握紧那杯毒酒,已哭哑了喉咙。
他死事小,可惜蕴皇后要永远背负着失贞的罪名长眠于地下,前朝太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继位,他死不瞑目啊!
“不用白费力气了,马大人,蕴皇后早就成了灰,前朝太子就算活着,凭他一人之力也休想成什么事,你还是安心上路吧。”
刘显忍残地笑,再逼上一步。
如果马豪再拖下去,这两名侍卫一定会帮他下决心的。
“苍天哪,你若肯给我机会,我一定说出真相,让洛耀这个小人的阴谋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候,我死而无憾!”
“马豪,你好大的胆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你若再不喝,当心尚书府上下给你陪葬!”
刘显厉声喝斥,说这话也不觉得脸红。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就算马豪肯乖乖喝下毒酒,洛耀也不会放过尚书府上下。
“哈哈哈!我命如此,怨不得别人!”
马豪到底还是死了心,不再指望会有什么人能救他一命,深深看了一眼一旁昏迷的妻子,绝然举起酒杯就要―――
叮!
一声脆响,很轻,很好听,很…要命。
马豪一呆,才举到下巴处的双手之间陡然一空,跟着手上就湿了一片。
杯子碎了,毒酒洒了。
“谁?!”
刘显吃了一惊,立刻抬目四下看,难道刚刚这老家伙一通天啊地啊的大喊,真的有神明显灵了?
“是哪位侠士,请现⾝一见!”
马豪简直就是惊喜莫名,击碎酒杯的那物去势未歇,直刺入他衣襟上。
仅止于此而已,并没有伤到他的皮⾁半分。
力道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来人绝对是⾼手。
(是你说会说出当年的秘密,你别反悔。)
宇文洌从黑暗中现⾝,唇角一抹傲然的笑。
大哥让他来马豪府上侯着,他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大哥还真是神机妙算。
“你…小商王府的二少爷?你、你什么意思?”
马豪呆了呆,万没想到会是宇文洌救他一命,人家对着他这一通比划,他哪里看得懂了?
不过,因为小商王的关系,马豪跟宇文洌也曾有过几次照面,彼此也都认得。
“宇文洌,你好大的胆子!”
除了这句,刘显好像不会说别的,听着真是好笑。
“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敢违抗,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宇文洌回眸看他,眼神狠厉。
(洛耀算什么皇帝,名不正言不顺,我若想杀他,易如反掌,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在这边逞什么強?)
汗…
真难为宇文洌有这份闲心骂这么损,也幸亏刘显同样看不懂他的手势,不然铁定当场气疯不可。
“二公子,是、是小商王叫你来的,是吗?他是不是想我说出当年的事?好,我说,我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要死,我宁愿死在前朝太子手上!“
短暂的惊疑过后,马豪简直就是惊喜莫名!
太好了,他不用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总算可以为蕴皇后和前朝太子做些事了!
(好,我给你机会。)
宇文洌眸中精光一闪,有马豪相助,大事可成!
“宇文洌,你――――嗯…”刘显才要飙,宇文洌已不耐烦起来,头也不回地一甩手,一枚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他胸前大⽳,他哼哼一声,跟着就软倒下去。
天,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