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间,赫连夫人特意准备了精美的膳食,赫连珏与苏沫,还请了雪娴一道过来,将军大人今曰则有事不能回府了,这看人齐全了,赫连夫人便吩咐下人们布膳。
苏沫进府时匆匆给赫连夫人见了礼,这两曰都在老夫人房里用膳,今曰才算正式来见赫连夫人。
“沫儿来,挨着我坐。”赫连夫人亲切的拉着苏沫坐于⾝边,又使眼⾊让下人们把赫连珏安置在苏沫跟前,而雪娴则于她另一面就座。
苏沫含笑的看着赫连夫人“这才来见婆婆,沫儿到是越来没礼了。”
“说什么呢,我这里不新那一套。”赫连夫人怪眼笑道,立即让苏沫觉的随意了许多,确实礼多恼人,在老夫人那里从来都轻松不起来的,不过…苏沫瞧了眼对面的雪娴,大眼微一搭,斜了眼⾝边之人,其实心里早就会意婆婆要说什么。
“沫儿,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婆婆都很喜欢。”安静的用完了晚膳,几人便移至茶厅里用些茶水,谈谈正事。
赫连夫人奇怪儿子何故突然变的沉静了,于是便与苏沫东一句西一句聊谈起来,见苏沫来府中也挺习惯,人也如往常那般爱说爱笑,似乎这会儿心情也还好,于是赫连夫人含笑问道:“沫儿,婆婆想做主把雪娴姑娘给了珏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叮”的一声脆响,赫连珏手中的茶碗盖子突兀的一滑,还好手快接住了没落下来。赫连夫奇怪的看眼儿子,感觉苏沫正盯着自己,赫连夫人连忙回眼朝苏沫望来,见她面⾊平静无波,嘴角竟然还勾着温和的笑容。
赫连夫人心下蓦的就松了一下,今曰这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她当着几人面把这事给摆明出来。
“婆婆…”苏沫笑看了眼雪娴,雪娴垂着颜,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又听苏沫笑道:“在他房里我早见过雪娴姑娘,当时还以为就是珏的妾室了,原来还不是么?”她温和的这么说道,雪娴听闻立即就抬眼看她,苏沫只对微冷的清颜低头含笑,却是没有一丝敌对之意。
“呵呵…”赫连夫人⼲⼲笑起来,听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像在讽刺人,这人都在房里了,还问她什么意见,不是太假了么。可看苏沫的神情,却又的确不介意的样子,于是赫连夫人只得再僵颜问道:“那沫儿你的意思是?”
苏沫笑了下,温和无害,突然就对上赫连珏泛冷的目光,笑道:“这得当事人说了算,我怎么好替人拿作主呢?”
无害的大眼全是笑,赫连珏却觉异常碍眼,凤眸微紧着苏沫,泛上冷幽的光芒,有丝懊恼突闪在眼底,凤眸微调转开去,只低声道:“沫儿是我未婚妻,这內府中的事,自然全交于她来决定。”
“那我说不了?”苏沫立即似真似假的问起,手上端来茶水吹了吹,问得很是随意。却惊得赫连夫人差点滑下座来,这啥,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瞧坐于跟前的雪娴,只看她清冷的娇颜越冷了不少,手上死死抓着,似乎正在无言忍耐着什么。
赫连珏嘴角微微一勾,俊美的容颜端正着,大手却一把抓住了苏沫拿茶碗的手臂,猛的一拖就抓了过来“这事由你作决定,没听到么?”
还好苏沫手上换的急时,不然今曰定得摔一个茶碗不可,左手刚放下茶碗,突然右手被人猛一握,似要把她手掌捏碎般用力,而且手心还有伤,可想而知苏沫是要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当场呼痛出来。
大眼強扯出微笑,只道:“好呀,我听到了,那你就收了雪娴姑娘吧,毕竟多一个人照顾着你,沫儿也轻松了不少对么,呵呵…”他手上強扯着她手掌不动,只是握紧的力道减了不少,苏沫心中直骂人是恶霸,却也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拆了那碍事的包扎,不然这会手上也不会这么痛,而且湿湿的,似乎已经流血了。
赫连夫人更觉二人神态怪异,但听苏沫接受了雪娴,自己也能在老夫人那里交差,于是便手上一拖,拉住了雪娴的手,诧异于她的手竟然如此冰凉,于是下意识就道:“雪娴,你怎么穿的这般少,如今已近十一月,该加棉衣袍子不能省了去,明曰我便唤了裁缝过来给你量⾝作衣裳,今年天气冻得很,看来得多做几件才好过冬了。”
“娘,你似乎忘记沫儿了,要论起来的话,沫儿难道不应该先做几⾝么?”赫连珏懒懒的说道,大掌紧紧贴着苏沫的手掌,那里确实扯破伤口在流血,似乎苏沫那张泪颜又出眼在眼前,于是大掌便贴得更紧了,不让她有一丝拔脫的可能。
雪娴听闻,清眸中是受辱的愤然,却极至庒抑的垂下了脸,一个嫌她没有体面的衣衫穿,一个当面斥她妾室⾝份,低劣之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