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我的沫儿…”轻轻的呼唤,带着深深的情动,苏沫听在耳里,却难受在心里,一股揪心的感觉堵着喉头,僵硬…窒息…
自己抱着手捂得暖和了,赫边珏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拔开封口时溢出一股好闻的幽香,正在苏沫疑惑他要作何时,手就被他轻轻握住了,带着茧子的大拇指磨擦着她的手心,暖暖庠庠的有些舒服。
“第一次碰上你这种女人,呵…”自嘲苦笑起来,手上沾了瓶里的药汁轻柔的抹着,她肿红的手指冻伤得很厉害,他便加了力道摩按揉搓着。
“我的心里渐渐留住了你的影子,白天黑夜里,你就像个小偷一样,不知不觉的跑进我的脑海里,赶都赶不走呀…沫儿,你说我要怎么办,我…我们要怎么办?”
手上突然就不动了,含情的凤眸有些伤感的盯着苏沫,流光的眼波是最为情动的光泽,他慢慢欺近她,暖热的呼息都吐在她的脸上,苏沫只觉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这时刘子谨还在门外…
她不想这样…他们也不能再随便的过于亲密…纷乱的心思,下意识的里,苏沫用翻⾝躲过了他的碰触,赫连珏扑了个空,眼里趣味的笑了笑“睡着的人也这么不安生,怎么不叫人担心你了…”
边叹着气,边为她盖好了被子,顺手便握住了她的小脚,同样涂了药膏摩按起来,⿇木的小脚指在他的手里是越来越庠得难受,又不能去抓抓,硬是憋得她一⾝热汗出来。
“怎么这么多汗?”赫连珏忆起⺟亲照顾生病的他时,若出了汗便会把他的衣衫换了,让他睡得更加舒服的同时,也不会再受晾,于是也不多想,找着苏沫腰上的衣襟带子便解了开。
此时苏沫何止是⾝上热汗淋漓,心里头都烧了一把火,怒火!
“咳咳…”正待她要警告赫连珏时,门外便传来刘子谨的咳嗽声,此时的苏沫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刘少爷…你怎么样,是病了么,姐小不是早叫你回房歇着的吗?”紧要关头,却是好妹的声音,才使得她一颗七上八上的心落了定。
房里的赫连珏听闻,手上便一滞,一番计较下,立即为苏沫盖上了被子,拔⾝便飞向不知道何处蔵了起来。
外面两人说了什么,苏沫根本无暇去听,直到赫连珏离开了⾝边,她才虚弱的呼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破功,举时清醒过来…她是要如何面对屋里屋外这二人。
好妹进了房,手上拿着烛灯,此时天蒙蒙亮,她也是担忧苏沫会再⾼烧,所以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瞧瞧她。
“这被子也捂得太严了,看这一⾝汗…”好妹放好了灯台,便找了⼲净的衫子过来,揭开被子唤了两声,却见她睡得沉,便就由着她睡去,而赫连珏解到一半的衣襟带子,便让好妹三下五除二的全解了开。
剥了苏沫的垫衣,又把肚兜开解…好妹一心为姐小好,岂不知她手下的人早菗搐得快崩溃了,这个丫头呀呀呀呀…
好在丫头担心她受晾,雪美裸露的圆浑只暴光了一刹那,便在某人带火又可惜的目光中,一团被子就掩了去…
“姐小,怎么又流汗了…”好妹用绢子拭了苏沫额上惊出的冷汗,嘴上还嘀嘀咕咕的怎么了,怎么了。
丫头帮她换上了衣衫,掩了被子便拿着烛台离开了“刘少爷天都快亮了,你就先回房吧,夜一候在这里,我们姐小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外面没了声儿,赫连珏才从屋檐上飞⾝下来,不羁的目光透着玩味儿,紧紧盯着仍然装睡的苏沫,适才他来时一心念着她,所以并未究竟她是否睡着,而此时这一腾折,呵呵…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不是。
“沫儿…”磁性低哑的男章似乎正忍受着什么“沫儿…你可知道我的心意,我…我对你早就…早就…唉…”大手満満的掌住了她的小脸,带着大力的一把抓握,使苏沫下意识就蹙上了眉。
“都是命运捉弄,你与我有三年之期的约定,如今算来満打満算也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可是沫儿…我真的等不了了,后悔了…当初为何要与你签下那协议呢?”
语气里弃満了伤感,他对她的情谊已不言而喻。苏沫心里却是一团的乱,连思考都不能了,细眉蹙得更深了些,她却一无所觉。
突然…唇上袭来再熟悉不过的感触,苏沫叮的睁开眼睛,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只是那一双慵懒魅惑的桃花眼紧紧闭着,没有心灵的窗户,此时吻她的男人,竟然像个天真的孩子。
大眼吐出痴迷之⾊,苏沫一时的呆滞,让男人心中暗暗得意不已。
倏的,长卷的睫⽑微微闪跳,大眼反射性的闭上,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逃得飞快。此时微微张开的凤眸,透出非常明快且得意的笑,唇上轻轻磨了磨了柔软,非常不舍的离开她。
“沫儿…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会再来看你…”不要…苏沫都觉羞死了,与他亲密也不止一次,可是唯有这次…心中多了点什么,怪怪的很不想面对他。
赫连珏带着灿烂的笑离房开间,于院中暂顿了下脚,对着昏暗的院中低声道:“多谢你的守候,她的安危便先交给你,那人的追查…哼我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但是…”声音立即冷了几度“记住你的⾝份,刘子谨。”
拔⾝使上轻功飞出苏府,如大鹏展翅般来去自如。暗夜里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半晌之后又是一声叹息,这声溶着许多深意的叹息,直到天已大亮才安静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