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拜道:“草民虽不清楚大姐小作风如何,但是在下与同为护卫的秦芳熟识,草民只知他是大姐小的入幕之宾,他曾向草民得意忘形的说过,他在大姐小⾝上留下过亲热后的啼牙印记,那地方就在大姐小的左胸上面…”
听闻,公堂上下哗然一遍,而秦芳就立于群众之中,周围百姓全是用一副不聇的眼神看着他,以及跪在堂下快要晕过去的苏沫。
苏沫一点点的移到目光最摄人的方向,那里是赫连珏,他面上有一刻钏的怀疑和恼愤,而苏沫唯一次看向他的时间也仅是片刻,然后淡然的转过了头,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赫连珏有些后悔和自责的目光,他早知苏沫胸口上有牙印,但是…是什么促使他不闻不问,但在他心底…却是要命的在意。
“他说谎,大人他说谎…”好妹哭喊的朝堂上闯,她拼命的动作使得衙役们都阻止不住,好妹跪在苏沫⾝边的同时,秦芳也上前跪道:“启禀大人,草民与大姐小关系白清、曰月可鉴,请大人及在场的主子莫信小人污陷秽语。”
陆仁立即争论道:“大人,秦芳之言才不可信,他原本是武状元出生,只因失手杀人而失了官职,他为再入官场,所以对大姐小言听计从,他的证词绝对不可信…”
苏沫不声不响的跪在当场,神情哀莫之极。她⾝旁的好妹心痛难当,拼命的向堂上之人磕起响头“大人,他是污陷,是污陷呀…姐小是冤枉的,姐小冤枉呀…”
“好妹…”苏沫哑声唤着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丫头,此时…能为她叫屈的只有这个小丫头,穿过好妹的肩头,眼花朦胧的可以看到刘子谨此时也是一副不确定、焦虑、痛苦的脸⾊,更何况是他人!
她哭了,泪水静静的浸入了好妹的衣衫里,心里的疼痛也是悄然无声,什么东西在一层层剥落,是最后一层柔软稚嫰的苏沫吗?是他们,就是眼前这些人,一点点的逼着她成长,壮大!
“好呀,说我们污陷,你敢不敢让人检查你的⾝体,看有没有秦芳和你亲热时咬的印记呢?”萧美芳得意不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让在场的人无不相信了几分。
“来人呀,带苏沫下去验⾝。”李达升立即开口道,盯着苏沫时透出像野兽般凶猛的目光。
赫连珏明显呼息沉重了许多,他是最为清楚的…若当真无法阻止,那只有他来承认了,无论如何在这起事件里,他在不防碍大事的情况下,尽量保护他爱的女人,虽然对此很介意,要命的介意…
苏沫冷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本姐小一下。”她岂能任人污辱,她的尊严和骄傲由不得肮脏的人随便沾污。
李达升冷笑中闪抹精光,随手挥掉了上前的衙役,却突然对上位的卓一然道:“卓大人,由此可见萧美芳所言并非作假,那么苏沫的手下老易…呵呵,你所谓的不知放烂粮一事纯属狡辩,而且…这老易此次所押的粮食,有可能就是慈善会所捐献的米粮,不过本官不明白的很…苏沫让手下所去的方向是北方啊…”一旁听闻的燕峥眉上一跳,胸腹突然起伏不断…他终于猜出一二,是他…一切是他所布的局,一切只因凶猛的胡骑…
李达升扫了眼异样的吴王,便又冷声继续道:“各位都应该清楚吧,北方那里盘居着凶恶的胡骑,一般商人谁敢碰那块地面,而老易此行难道仅仅是为利益驱使吗?若这批粮食被胡人打劫,这苏府难道不会有通敌卖国之嫌吗?”
一时间公堂上下鸦雀无声,苏沫的罪行已是滔天,此次定下罪来,不死也得脫层皮,但计划周秘的人岂会只让她脫层皮,萧美芳突然像悟到什么似的,在所有人骇然之际,立即急声禀道:“大人,苏沫就是有通敌卖国之心!”
“萧美芳,你可不能信口开河,不然本官大刑伺候!”李达升装模作样的摆官威,其目的还不是要萧美芳慎重捏造证据,彻底好弄死她吗!苏沫冷着眼看着这个表姐,她心中到底存了多少怨恨,才能如此一如反顾的帮着别人害她,若当真让她坐实了这通敌卖国一罪,萧氏与她还活得成吗?
萧美芳立即回道:“民女只是想起这样一事,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此时若不说出来,要是苏沫当真存有此心,对我燕国岂不是太危险了。”
“你从实禀来。”卓一然面⾊渐渐平稳下来,而看着周围一切的燕峥却越来沉重了脸⾊。
萧美芳禀道:“犹记得角斗场正盛行的时候,不是在角斗场里生过火灾么,当时死伤的人可不少,但民女就听说,当天生火灾时,苏沫便浓装艳抹的出现在角斗场,而且她所看的人就是他…”
她指向燕峥⾝侧的达鲁“角斗场最厉害的胡人…她见了他之后,接下来就是好多人被问罪,大家又听说圣上在角斗场差点让凶猛的野兽袭击,最后就是这位最厉害的胡人救驾,才使得这京城里那些耝劣的种族,流落到燕国的胡人被圣上宽容赦免,若说她与胡人的关系,肯定早就从此开始了吧,她能以⾝犯险救胡人…哼,民女看苏沫通敌卖国也不无可能。”
这事关刺杀燕皇的大案,又牵扯到吴王的手下达鲁在內,在场的人谁敢轻易说三道四,一片鸦雀无声,人人都有些自危的左右四看,苏沫通敌卖国一传出,谁都害怕的想着,那凶残的胡骑不会立即就打进来了吧,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要如何抵抗呀。
好妹四顾看了看,连连哭着头摇否认道:“不对,不对,我们姐小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难道忘了吗,苏府的老爷和夫人就是死在胡人手中的,姐小岂能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萧美芳哼了一声“就是因为舅父舅⺟都死在了胡人之手,唯有她一人逃出来,这太说不过去了吧,说不定她早就是胡人大汗的人了,不然让她嫁给大将军府作媳妇时,她为何东推西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呢?”
好妹被她強词夺理一番,词穷的她眼泪哗哗的流,只无助的朝堂上连连双跪道:“大人,你明察秋毫,一定能还我们姐小
白清的对不对,还有呀…卓大人你是我们姐小的老师呀,对姐小你应该很了解吧,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呜呜…”
李达升借题挥的冷笑道:“卓一然,你与被告人的关系匪浅,看来大人你也得避一避呀,你说对吗?”
“不用!”突然是堂下的苏沫扬声起来,她也不跪了,手上拖着额都磕出血的丫头一同挺直了背,面对着众人冷酷的嘴脸,苏沫却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