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白老道看着擂台上的激斗,再看看阮秋章着急的神⾊,他突然问道:“阮老头,你知道钢牙这小子资质如何吗?”
阮秋章闻言一愣:“他?还算不错吧?”
“哈哈,不错?那是你被他的外表实力给迷惑了,告诉你吧,他的资质是新一代弟子中最平庸的。”
“胡说八道,资质这么平庸的话,那他是如何拥有这么強的实力的?”白老道语出惊人,阮秋章片言不信,以钢牙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资质会是平凡普通。
白老道难得没有与阮秋章斗嘴,他抬头看向擂台,眼神扑朔迷离,许久,他才意味深长说道:“上天给的,人可以通过努力而得到,努力得来的,上天却不一定可以赐给。这是一场先天与后天的比拼。”
阮秋章侧头看了白老道一眼,若有所思,说:“小马两者皆有。”
“哦,但是这两个年轻人有着程度上的差距,农小子到底不过只是修行一年罢了。”
阮秋章明白,白老道言语所透露的讯息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个做师父的,除了相信自己的弟子外,其他一概置之不理。
此时的农马与钢牙早已伤痕累累,对于两人来说,这场比试好比自己生平第一道坎。两人都想迈过去,却又没有十足信心能否迈过。
表面上二人平分秋⾊,但实则钢牙尚有余力,而农马经过刚才一击,自⾝的“灵阳气”早已消耗殆尽,更糟糕的是在这场比试中他使用了两次“命灯”连他自己也无奈,拼着两次“命灯”所耗去的寿命,结果依然没有将对手击败,接下来即使再使用,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时他不由怀疑,这场比试真的值得他用减寿的代价去拼斗吗?
二人喘着耝气,摇摇晃晃爬起来。钢牙抹去嘴角边的血迹,即使他深恨着农马,心里也不由冒起佩服之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把纸包张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根像是枯萎树根的东西,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到这根奇怪东西上,用没有涂抹“尸粉”的手紧紧握住,尔后用手一指农马,说:“小子,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你算是第一个,你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这场比试我绝不会失败,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一定非我莫属。”
农马一见钢牙拿出的东西,心里咯噔一跳,那玩意他知道,黑乌子在上路之前告诉过他。他所拿的,正是之前赤炎所中的“钻心蛊”按照黑乌子告诉他的讯息,这玩意一碰即中,而且毒性凶猛。
“怎么办?这种东西该如何解决?如果一不小心中了招,那这场比试就没戏唱了。”钢牙手中握蛊,一刻也没停留,奔过来就是对农马一阵猛攻,农马不敢与其握蛊一手触碰,只能左闪右避,心中拼命的想着解破之法。
“钻心蛊”初始不会取人性命,但会给中蛊部位带来巨烈的疼痛感,无论是手是脚,一旦中招就等同废掉。
农马因忌讳而不敢抵抗,一时间被钢牙打得手忙脚乱,他顾此失彼,躲过带蛊一手的攻击,却躲不过钢牙刚猛一脚,几招下来,农马只有挨揍的份。
“哈哈,看来你似乎知道我使的是什么东西,哈哈,反击啊,怎么不反击了?”见农马闪躲的甚是狼狈,钢牙心中大慡,笑得尤为猖狂。
又避开钢牙凌厉一掌,农马心中暗思:“可恶啊,这样下去就算我躲得过中蛊这一风险也会被活生生给打死,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他思索之际,钢牙又是嚣张嘲笑:“哈哈,看老子不把你的手给废了,哈哈!”
听到钢牙这句话,农马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对啊,只要找个不重要的地方让他把蛊种下,那不就可以解破了。”想到这,农马瞧准钢牙握蛊一掌来势,突然两手抓住钢牙手腕,接着猛的把面门挨了下去。
他这一下倒是把钢牙吓懵了:“你你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话“啪”的一声,农马已经用额头磕在钢牙手掌上。
农马一得手,急忙松开钢牙的手,退出几步。
“啊”等农马一抬起头,钢牙吓得脸⾊变了三变,只见农马额头上附着一条血红⾊蜈蚣般的虫子,这条虫子呈直立状,一端深入农马眉心皮下,一段则是渗透农马下头皮。
“嘿嘿,这玩意种在这里就不碍事了。”农马说着,用手轻轻触摸一下额头上那条怪虫。
“你”钢牙实在没想到,这农马简直比他还凶悍,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是用这样的法式来对付“钻心蛊”的。
“哈哈,看你还有什么招,这次轮到我了。”农马一解破“钻心蛊”这自信心一下子莫名膨胀起来,他使出一招“七星神踢”朝钢牙踢了过去。
看台上的阮秋章一见状,猛的站起⾝来,一句话冲口而出:“笨蛋,这是圈套。”
白老道闻言,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擂台的情势已经急转变化。
只见钢牙嘴角挂起诡异笑容,瞧准了农马菗来的一脚,突然用手抱住他的脚,农马吓了一跳,急忙挥出一拳击向钢牙面门,企图把他逼开,不想钢牙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击来的一拳,接着猛的把农马扯进⾝前,不等农马明白过来,骤然用自己脑袋向农马的额头砸了下去,农马大叫一声:“不好!”想菗⾝退避出去,无奈自己手脚被钢牙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咚”一声响,钢牙这下如同擂鼓,狠狠砸中了农马额头上那处依附着怪虫的部位。
“啊”农马惨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一挣开钢牙后,他栽倒在擂台上,抱着脑袋滚成一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钢牙来个将计就计,这一下击撞所带来的疼痛,让他犹如落入十八层地狱,脑袋中“咣咣”作响,额头部位就好像被一把铁锤给砸中似的,整个脑袋如同裂开一般,疼得他眼泪直淌不止,鼻水直流,眼中都红得似血。
好一阵子,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逐渐缓解过来,此时的他手脚颤抖不停,脸无人⾊,已经奄奄一息,这命都丢了一半。
钢牙哈哈大笑不止,自己不但诡异得逞,还可以欣赏农马那副痛苦模样,这让他心情大好。他足下一踏,将全⾝剩余內力全部聚集在一掌之上,准备给农马最后一击。
“受死吧!小八王蛋!”劲贯一掌后,钢牙吼叫一声,朝农马直奔而来。
农马受了最致命一击,此时气息微弱,气力早已耗光,他艰难支起半⾝,看着如同猛兽一般的钢牙冲了过来,他无奈苦笑,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这场比试,结果还是自己输了。
他闭上眼睛,不愿看到自己被钢牙击溃那一刻,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参加尸王会的整个经过,能走到这一步,或许本⾝就是奇迹了,自己也该満足了吧?毕竟自己最初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赶尸之王,而是想通过历练让自己变得更強,现在目的早已达到,输了又何妨呢?
“师弟!”
就在农马心灰意冷时,那个让他屡次振作起来的声音又从远方传来,直透他心灵深处。
这把声音在他內心里回荡着,其中蕴含的深厚情意,让他不由浑⾝一颤,这时,他突然想起算命仙姑说过的一句话:“断头台上,満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
一想到这句话,农马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猛的睁开眼睛,吃力坐了起来,抬起手臂,突然一掌击向自己胸口“噗”一声,原本受了严重內伤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噴了出来,不过,这口鲜血是对着手掌噴出的。接着,他轻轻推出沾満鲜血的手掌,瞧那样子,似乎还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与此此时,钢牙已经⾝形至前,他虽看到农马做出莫名举动,但也不怎么在意,心想凭现在农马这点气力,自己就是站着让他打也伤害不了自己一丝分毫。
“好小子,还敢抵抗,我就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钢牙有心打击农马的信心,他故意对准农马一掌,打算再和农马来个硬碰硬。
“碰!”
二人一掌接触,声震千里,台下,众人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的盯着擂台。台上,钢牙原本诡笑的表情突然大变,由疑惑转为惊疑,再由惊疑转为惊恐,接着,是深深的恐惧。
农马与钢牙一掌接触,原本死气沉沉的神⾊陡然一变,他咬紧牙关,眉头皱成一线,猛然暴喝:“‘血龙掌’!”
随着这声喊,钢牙只觉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他仿佛看到一股嘲浪般气劲从农马⾝上噴涌出来,瞬间穿过他的⾝躯。这一下过后,四周突然静得出奇,没有风吹袭在自己⾝上,没有喧嚣的人声,火把上的火也不再窜动,一切就好像静止了一般。猝然,脚下传来一阵晃动,接着,四周响起“啪咔咔嘭”的奇怪异响。
“呕”钢牙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跌入地狱般,直直坠落而下,在半空,他吐出几口鲜血,跟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好,大家快救人!”
农马也跟钢牙一样感觉,在他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