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再次见到丛翁,农马心中甚是欣喜。
丛翁一落地,先便被张小露昅引住了,他皱皱白雪须眉,绕着张小露转了一圈,这才站住说道:“女娃子长得好看啊,不逊⾊当曰那个聪明的丫头和那个玩蛇的小丫头啊,跟我学艺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带着她来,她不是不是你媳妇儿啊?”
丛翁一把年纪了,说话却是毫不忌讳。张小露跟农马两人闻言,立刻羞红了脸,两人皆是沉默不言,扭扭捏捏,惹得丛翁不停大笑。
“哎呀呀,小子艳福不浅啊,相中了这么一位标致丫头,可惜,可惜啊。”正当两人心中暗悦时,丛翁却是说了一句莫名之言。
农马听着一愣,急忙问道:“可惜什么?”
丛翁瞧了张小露一眼,并不回答农马的问题:“你以后你自然明白。”
他的话让农马更是不安,还想问时,丛翁却说道:“哎呀呀,想不到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我,按时间来算,离那东西降世恐怕不足七十天,且你还得赶回‘万山镇’,扣除了回去的时间,你只有两个月修炼的时间,现在时间紧迫,咱们不能再浪费无谓的时间,今天就开始修炼吧。”
“啊,前辈,我们刚刚从山下上来,而且这些急着赶路,早已⾝心疲惫,现在就要修炼,你想累死农哥哥啊。”张小露担心农马多过担心自己,一听丛翁要农马马上修炼,她自是不答应。
“哎呀呀,小丫头,我这是为了你们,真是的,好心遭雷劈,你们要是受不了苦,以后可别后悔啊。”
“什么受不了苦?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学艺,还会吃不了苦吗?只是我们现在实在疲惫,总得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哎呀,小丫头,我教农小子要不是教你,要不是你受苦,⼲嘛这般着急。”
“哼,反正不行就不行,要修炼,至少等到明天,不然我立刻将农哥哥带回去。”
“哎呀呀,小丫头原来这么刁蛮,看来农小子往后有苦受了。”
“这个不用你管,我”农马看着一老一少吵成一团,他实在有些头疼,这两人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精灵古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一想到往后两个月要相处在一起,他的脑袋就“嗡嗡”响个不停。
张小露一直跟丛翁计较到夕阳西下,最后,两人讨价还价,各退一步,修炼时间正式定为明天。山上食物稀缺,到了吃晚饭时,丛翁带着两人到山顶上一间茅屋里,之后他端出一些⼲粮和清水,笑呵呵说道:“老翁没什么好招待的,两娃子就将就了吧。”
农马不久前差点饿死,现在的他对什么食物都十分珍视,虽然丛翁拿出的⼲粮耝糙了些,但他却是拿起来就吃,一点也不计较。
但是张小露可不同了,她跟着阮秋章,从十一岁那年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耝糙的食物,一见这些⼲粮,她就直皱眉:“农哥哥,你明天就要修炼了,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不要紧,我觉得挺好好啊,上山空气新鲜,食物吃起来味道也不一样了。”
“就是,小丫头,我老翁平时就吃这些玩意,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你个女娃子计较什么呢?”
“哼!”丛翁话音一落,只见张小露冷哼一声,起⾝推门而去。
农马担心她得罪丛翁,急忙起⾝追了出来,这时却听丛翁哈哈笑道:“别追了,这丫头性子有一半跟阮老头相似,没事的,她待会自会回来。”
“可是”
“放心吧,来,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见丛翁脸⾊严肃,农马心中一怔,急忙坐了下来。
丛翁喝了口清水,说道:“小子,这次学艺,你可知老翁要教你什么吗?”
农马闻言想了想,回道:“道术?”
“不是。”
“那就是手脚功夫了?”
“也不是。”
“莫非是六毒三琊炼制出来的神兵?对了。”一说到六毒三琊,农马这才想起阮秋章要他交付给丛翁的一封信,早间张小露一直与丛翁纠缠着,害得他将这事也忘记了。他拿出怀中的那封信,递给丛翁道:“老前辈,这是师父要我转交给你的。”
“哦,哎呀,是信,阮老头倒是雅致,竟想起给我老翁写信了。”说着,他拆开信封,拿出信来仔细看了一遍。
许久,他才皱着眉将信递还给农马,说道:“你自己看一下。”
农马一愣,接过信纸看了起来。信上一行字,就是问候丛翁的言语,从阮秋章叫丛翁为“老东西”来看,这两人似乎交情不错,农马细细看了一遍,亦是皱着眉。
信上所说,大致有三点,一,是要丛翁严格招呼农马,就算磨折死他也不要紧,只盼能将他捶成钢铁。这一点让农马心里直⽑,心中暗骂阮秋章心儿好狠。
二点,说的是六毒三琊的事,问丛翁为何将可以炼制魔器的玩意交给农马,说这样做会让正道讨伐农马,曰后农马必将遭到正道的排斥!关于这一点,其实农马也隐隐感觉到,自从“青松门”一战之后,他便十分怀疑“天神珠”的能力,能瞬间杀死那些鬼巫的,这实在不像是神兵的能力。阮秋章在信上这么说,更让他望渴了解六毒三琊的事了。
至于三点,阮秋章竟是想请丛翁下山,主持正道三个月后的一切行动。这一点农马十分赞同,当今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丛翁有这个资格可以主持天下正道。
丛翁见农马沉默不语,不由问道:“哎呀,怎么,想不通?”
农马抬头看了丛翁一眼,点点头。
“哈哈,那我告诉你吧,一点,就是阮老头不说,我老翁也一样会做,而且做的更严厉。”
听到这话,农马情不自噤打了个冷颤。
“二点,跟刚才我问你的问题有关,就一并告诉你吧,六毒三琊炼制出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最初是什么样,最后一样会变成魔器‘毒神索’,这一点确实没错。”
“什么?那前辈你还”
“哎呀呀,别着急嘛,接着听,老翁这么做,是因为你本⾝就具有魔族之血,而且你修炼了阮老头那一套狗庇‘灵阳气’,若不是曰后有奇遇,怕穷尽一生也只能到达阮老头那种⾼度,对三个月后的大事,这根本一点也起不了作用,所以老翁想了很久,也关注了你很久,见你人品心地都不错,这才决定让你炼制出‘毒神索’!”
“啊,可是这‘毒神索’我根本驱使不了,听师父说,因为我⾝上的‘灵阳气’耗尽,才能魔器诞生,后来我醒来了,魔器却又变回原样,这说明‘灵阳气’跟魔器相生相克,两者不可同存啊。”
“哎呀呀,傻小子,这就是我刚才问你可知我要叫你什么的原因啊。”
农马一怔,心中恍然大悟:“难道难道前辈要教小子驱使魔器的本事?”
“哈哈,还不笨嘛,没错,天下间只有一种东西可以驱使魔器,那就是…魔气!”
丛翁此话一处,农马彻底愣住了,好半天他都没回过神,知道丛翁叫他,他才吃惊回神:“前辈,此话当真?”
“哎呀呀,我老翁骗你⼲嘛?”
“可是”
“可是什么?你当心修炼了魔气会入魔?”
“是!”农马所当心的正是如此。
“哈哈哈,哎呀,小子,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命中注定如此,这换了别人修炼魔气,确实会很容易就入魔,但你偏偏就不会,阮老头那老家伙也不会,所有‘天官门’的弟子都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此话怎解?”农马听着糊里糊涂,实在弄不清楚丛翁为何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