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又修养了一天,见行走已不是问题,便和照顾她的小丫鬟去了宛心苑。刚踏入苑內便见图么么领着四五个丫鬟面⾊愠怒的走过来,图么么扯开了嗓子嚷着“你这小丫头倒是命大的很,这样都死不了你,看来你祖宗上辈子积了不少福才保住这丫鬟命吧?”
拐着弯子骂她,端午怎会听不懂。她不与她争辩,道“奴婢只是前来拜见莲妃娘娘,希望图么么行个方便。”
“你个病捞子莲妃娘娘又岂是说见就能见的,简直是给我们宛心苑带晦气来了,出去出去!”图么么仗着她那⾼大圆桶的⾝材优势欲将端午轰出去。
端午步步后退,幸好有个小丫鬟扶着她,不然早就摔倒了。眼见就要被轰出苑外,端午反倒镇静下来“有劳图么么远送,那端午就先告退了。”
“哼。”谁不知道现在是个关键时刻,谁知道她来这里是何用心?还是给主子少若个⿇烦的好。一扭⾝就带着那些个丫鬟回到苑內。
端午一路带着浅浅微笑,这让她的狐眼看上去愈加明亮漂亮。回到琉璃殿,就拿出绣线在锦帕上细心绣起来,对周围的事务倒是置若罔闻。
第二曰端午带着那小丫鬟去了淑芳苑,与莲妃不同的是,她见到了玉妃。玉妃对她居然是淡漠极了,反而没有出言讽刺和讥笑。端午不管这些,依然将怀里整齐碟好的锦帕恭敬递与玉妃娘娘“玉妃娘娘,这是奴婢精心绣制百合傲放锦帕,愿能入得了玉妃娘娘贵眼,暂且收下。”
丫鬟将锦帕呈上,玉妃淡淡扫了一眼,心中暗叹好个绣艺精湛的丫鬟!“嗯,本宮收下了。”
“多谢玉妃娘娘,请玉妃娘娘对端午以前不懂礼数之处多多海涵,奴婢定当毕生难忘娘娘的恩德。”端午正襟行了个大礼。
玉妃没有说话,早料到她来此定有目的。想不到竟然是来求她放过她。呵。她眯着眼,笑意难挡,就那么饶有意味的打量端午。过了半响,她才淡淡道“起来吧,本宮乏了,你自行回去。”
“是。多谢娘娘。”端午缓缓起⾝。而上位坐着的玉妃由人搀扶着缓缓起⾝,离开前,把那方锦帕拈握手中。
回到琉璃殿见天⾊还早,便去正殿拜见王妃。王妃正在和管家严叔商讨处理府中事务,端午正欲上前跪拜却被王妃直接打断“本宮两曰不曾前去看你,⾝子可有好些?”
“多谢王妃娘娘关心,奴婢⾝体如今并无大恙,只是有一事相求王妃娘娘。”
“何事?”
“奴婢想<strong>出府</strong>一趟。”
王妃稍做思考,便道“嗯,去吧。严管家派两个护卫给她,毕竟她是有伤之人,要是一不小心旧伤作那可怎办?”
“是。”严叔那么聪明的人岂会听不懂王妃娘娘的意思,她怕又人在半途杀害她,而且也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以性命为由令人不得拒绝。
“多谢王妃娘娘。”端午依旧躬⾝行礼,心中对王妃的含义清晰明了。
端午怀里揣着些碎银子,带着那两个既跟踪又保护的侍卫出了府。京城的大街热闹非凡,商铺林立,人声鼎沸。端午夹杂在人嘲中涌往织女绸缎庄。织女绸缎庄亦是京城富迟家名下产业,寓意此庄织物只应天上有,媲美王⺟娘娘的织女织出来的仙物。如此霸道吉祥的店名又怎不让织女绸缎庄受尽官宦富贵人家的喜爱?
宽敞明朗的铺屋內几个打扮娇气漂亮的姐小对着几套精美华丽裙裳指指点点,小斯始终和颜悦⾊,端午神情自若的进了铺屋內,两个侍卫中一人跟着端午进去而另一人则等侯在铺外。
锦帕仍以花鸟鱼虫为主,其摆设样品神态栩栩如生,端午哂笑了之,不是她自夸,她绣出来的东西绝对比这些样品更为传神。
“端午姑娘你可来了,我们林掌柜可念叨你好久,不知道这些曰子可有噴嚏连连?”铺內柜台处的小斯见着端午便开口打笑着。
“我说前些曰子我怎地就感冒了,原是林掌柜念叨的!”端午故作恍然大悟模样,她与那小斯也算是相识,于是就附和着玩笑。
“怪不得本少爷从未感冒,原来竟从未有人想念本少爷!”联通里屋的挂珠门帘扶起,走出一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如悬胆,唇若涂脂,长⾝玉立,风度翩然的男子。引得那几位姐小不停侧目,秋波暗送,娇羞迷人。
端午有片刻的呆愣,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紧接着里屋跟出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眼中泛着丝丝精光,端午冲他微微一笑以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