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王府內,白露殿审问一事已闹得沸沸扬扬,随处可见下人们交头接耳私语。而端午坐于琉璃殿內轻揉自己肿的膝盖。心中依然有些惊涛骇浪不平静,娘,我会替你报仇以慰你在天之灵。
“咚咚”节奏而礼貌的敲门声。
端午起⾝开门,原来是俞影。她仍是那⾝素白纱裙,脸⾊虽然苍白但嘴角挂笑证明她此刻精神不错。
“俞影,你来了,快进来坐。”端午一见到俞影心中失落顿显无踪,拉着她的手进屋坐下,顺势到了杯茶给她。
“端午,我是来向你辞行的。”俞影说得平淡无奇,绪王府內的勾心斗角她已经厌烦了,沦为别人的棋子被利用个⼲净,到头来险些丧命。这样的绪王府,她已无留念。
“你要走?去哪里?”
“找了安静的乡壤,平凡的度过此生。”
“…”端午陷入沉默之中,她也想跟俞影一样,找个安静无忧的地方忘记此生纷扰了度余生。“嗯。俞影,我真羡慕你。”
“这样的羡慕,我宁愿不要,代价太大了。”苦涩的摇头摇,以性命之忧换来那卖⾝契约,是值得吧…
“我⾝上没有值钱的东西,这是我绣的锦帕,腊梅傲雪迎放,俞影,不管多苦你都要坚持下去。”
俞影本想推脫,但是转念一想,收下吧,以后可能她们之间再无相见的机会,也许就一方锦帕能证明她们曾经熟识过,以及绪王府真实真实生的这一切。“嗯。”于是接过端午递过来的锦帕,放入怀中。“好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
“好。”
俞影从后门离开,除了端午再无人送行,只带有一个包袱,仿若是轻装旅行一般。一路沉默至后门小路的尽头,俞影才缓缓道“好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俞影,一路小心,保重自己!”话毕,端午头也不回的转⾝离开,无任何眷念与不舍。既然是离别,自然应当决绝一些。太过煽情悲哀,易催泪,反到使人放不下。她从来都不是个如此多情的人。
俞影目送端午离开,直至不见倩影。眼眸幽怨,绪王府依旧红墙绿瓦,侯门奢华,谁见证她葬送的青舂?玉泪潸落沾襟,映出繁华一片苍凉一片。素手拭泪,从此各安天涯!
端午回到府中后心情愈加低落,想找人所说话,可是府中唯一只剩下蝶儿还能言谈几句。于是便去寻了蝶儿,一路上其他下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便与蝶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起来。
闲聊了几句,现仍有些闷闷不乐提不起精神来,于是又向蝶儿告别回了琉璃殿的屋內,就一直坐在窗前看庭院盎然绿意生机勃勃。
初夏的阳光令人神清气慡,如同美人出浴后般宜人。端午看着浴沐在金⾊阳光下盛装俏颜的来人,淡淡一笑。
轻叩房门。端午起⾝迎接。“凝烟姐姐。”
“端午,娘娘知你在噤闭室中遭受磨难,如今沉冤得雪,故赏赐你白银二十两,珍珠一串,银簪一支,休假五天。”凝烟朱唇轻启,声音宛转悠扬,鹂鸣般清脆。
“奴婢端午谢王妃娘娘赏赐。”轻轻叩,端午接过凝烟⾝后丫鬟递来的锦盒。
“你好生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凝烟俏脸含笑,她对人一向冷淡,但对端午还是存有几分好感的。
“嗯,端午先谢过凝烟姐姐。”
凝烟也猜到端午的回答会如此客气而生疏,也许正是因为她这倔強的性格不似别人阿谀奉承才让她心生好感。“那我先告辞了。”
“姐姐慢走。”
凝烟走后,端午的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端午琢磨着是否要出去接些绣活,毕竟这五曰时间在王府內无事可做会闲得很,可转念一想到一去织女绸缎庄会见着迟墨那痞子,便硬生生打断了这个想法。或许,告假出府去祭奠一下娘亲会更好。
晚饭过后,端午回到房间欲早早休息,可又有来人敲门,说是王爷要她去书房。端午心中一阵纳闷,他叫她去做什么?难道还是为了白露殿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