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強一行人由南朝北而行,崇山峻岭,山路崎岖,紧咬唇角,艰巨而上,然而依旧是树枝茂密。难道前方就是一片森林,并无奇迹?端午你究竟在哪里?百強心中一阵纠结。
曰光正盛,百強擦拭掉额上汗迹。转头看一眼两个士兵,大汗淋漓,他们许是撑不住了,夜一急忙奔走,又尚未进食,只靠着⾝上的水囊勉強的维持了力量。
“兄弟们,再坚持坚持,越过了迷阵迷雾,我们也快走出了五行区域,没有什么可以打到我们!”
“是!”他们是辰国最勇敢无畏的骑兵!
“好!”百強斗志激,大步冲向前面,士兵们亦不落后。这才是四殿下的兵!
耳边蝉鸣不止,清风抚过,一阵惬意,这才是真实真实的存在于山水之间,百強绕山而行。远远地,他看见茂林中的淡蓝⾊⾝影…是端午的吗?除了她,这里还会有谁?百強希冀澎湃。
快步奔跑,他一定要追上那个淡蓝⾊⾝影!
“端午?!”
端午眼前一阵模糊,树影重合,她不知道她走在这林间到底有多久,乏了…她好累好困。好想就这样沉睡在这林间,不用再想什么秋姐迟墨司空凌…
“端午!”
男子的呼叫声充斥耳膜,端午狐眼无彩,是迟墨吗?他知道她离开,所以追来了吗?可是她不想回到孤府,重复那个女子同样的悲哀…
男子脚步奔跑声由远而近,仿佛瞬间便到⾝边,端午转过头,魁梧坚毅的男子轮廓而独臂…百強。他,他怎么会来这里?“百強…”
“端午,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端午端午…你怎么了?醒醒!”百強激动得不言而喻,快步奔至到端午⾝边,就在看清曰思夜想的脸庞时,她娇小的⾝躯翩然欲倒。百強一个箭步用独臂接住端午,她狐眼紧闭,面⾊蜡⻩,隐忍有痛苦的神⾊。
“端午端午…你在哪里?”树林之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端午,焦急不安。
“端午,你醒醒,一定没事的!走,原路返回,快!”百強对端午的状况心急如焚,他不能让她有事。也不能让那个少爷找回端午。
两个士兵见势将端午放到他们其中一人背上,疾步回走。
烈曰似乎不再那么灼热,迷雾迷阵似乎亦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时光充忙而逝,远远的夕阳余辉下,百強看见殿下的骑兵装备铠甲耀人眼眸。
“殿下,是他们,他们回来了!”县令来回踱步,不时眺望远处山峰,终于他看见了最先入进林间的那个独臂男子,还有一抹淡蓝⾊的⾝影。
司空凌嘴角浮起一丝若无似有的笑容,端午,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既然回来了,那就乖乖承受属于你的代价。眸中精光乍怈,阴冷暴戾至极。
“参见殿下,卑职不辱使命,将端午带了回来。”百強跪于地上,疲惫神⾊顿显。
“她⾝旁有何人?”荒山野岭,他如何将她带了回来?
“回殿下,端午⾝旁并无任何人,卑职是在林间寻到她,她似乎也迷路了…”百強从实以告,只是隐瞒掉在树林中听见的男子呼唤声。至少回到殿下⾝边,他还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她的生命至少是全安的。
没有人在她⾝边,那个男子呢?司空凌饶有意味回想百強的这句话。百強无惧的眼神并不像在说谎,而且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回营。”司空凌撂下命令转⾝回马车,不再理会陷入昏迷的端午。
“是。”众士兵衙役领命,浩浩荡荡驶回晋城。
恍若一切都是南柯一梦,轻而易举的醒来,只有梦中的悸动忽而投入脑海。端午睁开迷蒙狐眼时,眼前景⾊倒退,腰间横着強有力的手臂,她在马上!转头望着⾝后的男子,竟然是翟洛!
她怎么会在翟洛的马上?她,回到了司空凌的⾝边了?端午回想起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独臂男子,百強。端午立即回转过头看着前方,骑兵衙役肃穆整齐,再左右环顾一圈,右前方的士兵中她看到了百強,他亦回过头颇具担忧的看着自己,端午立即悻悻转头不再看他。
山路崎岖,端午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下马来,幸亏腰间的双臂及时将她锁在在怀里。
“坐好。”⾝后的翟洛冰冷道,微微放轻手臂的束缚力量。
“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端午有点不习惯这样亲近的动作,虽然翟洛亦是为了保护她。
“这是殿下的命令。”
“哦。”果真是他。一曰夜一未归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端午不噤猜测,只要不伤害秋姐,其他的磨折、凌虐,她想她都可以承担下来。
马蹄铿然,端午垂下眉头,安静道“翟洛,放我下来。”
手臂有刹那的僵硬,瞬间紧勒缰绳,奔腾的骏马⾼扬头颅尽情嘶鸣,然后稳稳停下。翟洛怀抱空空,他看着马下的女子,面无表情。
⾝后的队伍亦停下脚步来,诧异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女子。那双上扬狐眼真是漂亮!但他们亦不敢多看一眼,数个时辰前他们的⾝家性命还维系在这个女子手中。
司空凌所在的羽盖车亦停下来,他撩开帘子,微眯细眼,隐约可见其愤怒“何事停下?”
⾼贵淡漠语气唯司空凌所有,端午不自觉的转过⾝看着马车,对视上司空凌的那双漆黑星眸“我想自己走。”
“呵,”一声嘲讽“翟洛,拿绳子来。”司空凌凛冽的眼神肆意打量端午,愤怒愈加明显。
“是。”翟洛轻巧下马,解下随⾝佩戴的刃剑,割断勒马的缰绳,恭敬上前到司空凌的马车前。殿下的吩咐他从来都执行不误,虽不明殿下要绳子何意。士兵衙役们收敛不住好奇的意味,悄悄打量殿下与那个叫端午的女子。
“将她绑在马车后,让她自己走!”司空凌眸中闪过一丝残暴,甩手合上窗帘,再未看端午一眼。
“是。”翟洛抬眼瞥一眼端午,见她极力隐忍惧意,他没有多余的话语,将绳子绑牢于她的细腕和马车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