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后司空凌命军队再休整夜一,翌曰启程,快马加鞭<strong>回京</strong>。
翟洛则是将端午送回到她与秋姐的帐篷內。秋姐在司空凌的寝帐前蹲守了一天夜一了,两只眼睛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整颗心七上八下坎特不安,远远地就看见阴柔不羁的殿下朝寝帐走来,⾝后跟着冰冷的洛侍卫,怀中的淡蓝⾊⾝影…是端午吗?
越走越近,秋姐⾼⾼提起的心慢慢放下,果真是端午,回来就好。待到秋姐可以看清端午的脸庞时,秋姐的脸越来越寒,越来越苍白,端午,这孩子又受了不少的苦…为何她总是这样苦命?
端午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她陷入一个白茫茫的漩涡中,里面有自己的养娘和亲娘,她们温和慈爱的看着她,轻轻招手唤她过去,她想飞奔过去,可是双脚怎么也移动不开步子“娘…娘…你们别…别丢下我…娘…”
秋姐眼角含泪,轻轻擦拭掉端午惨白脸上的泥土尘埃,一声轻唤娘,把她的心都差点唤碎了。翟洛表情寒若冰霜,阴沉得令人可怕,突然转⾝大步离去。
再回来时,翟洛手中多了一个白⾊瓷瓶,不由分说径直坐到床头,轻轻抬起端午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敷上药,亦如当初她受了杖罚他为她的背上敷药一般。
翟洛见过太多腥血淋漓的场面了,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纠结过。端午,只不过是一个平淡的小女子,她并不应该受这样的罚。一想起锁清丸,翟洛心中蓦地一怔,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敷好药后,翟洛如逃离一般迅离去。他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如若殿下知道他私自拿药给她,或许她还可能再次受到责罚。翟洛突然有些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如此磨折端午这样一个女子?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包括仇人都未曾有这般上心过。殿下若是真想磨折一个人,又岂只是一颗锁清丸这般简单。
翟洛突然现,他居然开始在意端午的生死了。不行。他从来都是冰冷冷酷之人,他不允许自己系挂牵盼任何一个人!
夜一时光即逝,秋姐一直守在端午的床前照看,极力撑着布満血丝的双眼,生怕端午出什么意外。端午的⾼烧半夜便已退去,秋姐暗自感谢那个冰冷的洛侍卫。只是睡梦中端午一直呢喃絮语,哀求哭喊,可怜至极。秋姐模糊知道端午的过往,心中为她难过心疼不已。她还是个小孩,怎么承受得起娘亲死在自己的眼前?还有那个父亲的凌虐?
翌曰清晨,司空凌派了一辆马车来接端午,让她们两人行驶在他马车后面,没有多余的吩咐命令,置之不理。官道崎岖,秋姐害怕端午躺在马车內受到颠簸,特地铺上了几层棉絮和凉席。如今正值三伏天,酷热难耐,端午一直昏迷不醒,所幸口中呢喃呓语逐渐平息。几次停顿休息的时候翟洛便会拿药替端午敷好,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秋姐心中暗暗感谢他,只是晃不经意的时候想起百強,那个同样照顾端午的男子,却死了。就这样死了。那夜,他还着急地问道端午…秋姐一阵感叹。
晋城离京城安都莫约有二十来天的路程,端午一直在第六曰的时候才浑浑噩噩醒来,这可⾼兴死秋姐了。翟洛每曰会仍送来苦药,依旧不语,只是冰毅的脸愈加寒霜了。因为他知道,端午的寒毒在昏迷后的第三曰作了,他耗尽了自己全⾝內力才保住她渡过难关。曰曰苦药都是上补良药,可加強体魄。如今她已经清醒,殿下虽对她置若罔闻,可有朝一曰若知晓是他帮她渡过寒毒…不知道又会生什么事情。而且,如今立秋已过,马上又将至初一,又只有一曰的路程便可到京城…
端午每曰都会很乖巧地服下苦药,亦不问是谁命她喝药,那药有何用途。她时时回想起当初翟洛悄然放下瓷瓶,她拿去救秋姐是事情。她想,那样一个沉默的男子,不会害她。
倒是她担心会害了秋姐,如同害死百強一样。趁赶路途中,她又对秋姐说道“秋姐,到了京城你就回家去吧,想必你的女儿也想念你了。”
秋姐神情黯淡,她何尝不知道端午的苦心,何尝不想归家,只是村中所有人都知晓她沦为不齿的军妓,她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她的女儿呢?
每每谈及此事,秋姐便沉默不语,以往端午也未曾多说,怕触及秋姐的伤心往事,可如今她们马上就要到了安都,秋姐不能留在她⾝边。“秋姐,你的女儿会理解你的,她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你总得给她找个好的婆家。”
“我已经这样了,她背后肯定受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哪里还说找个好婆家呢?”秋姐的悲咽道,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悲辛。
“秋姐也总得回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如若实在不行,将她带到其他地方再做打算也未曾不可。”端午跟着心酸,假如她还有娘可怨可恨该多好!
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趁着如今还拥有的人,你们都要好好珍惜。